第244章 宁得罪君子,莫得罪郎中-《搬空库房:侯门弃女娇养了摄政王》

  素锦继续道:“皇上知道后,便怪罪太后娘娘险些损了龙胎!自从十三皇子之后,后宫便再没有妃子怀上皇嗣,好不容易又有了好消息,却差点被太后……”

  “陛下他,他以此为由,将太后娘娘禁足在慈宁宫!便是太后娘娘说自己生了病,也没有来看一眼。”

  宋时愿惊诧,“怎么会这样?这也太巧了。”

  素锦说,“可不是,现在想想,就是那丽妃故意冲撞太后,故意让太后罚她,然后找皇上告状,正好给了皇上一个对付太后娘娘的机会。”

  宋时愿看向太后。

  太后冷笑一声,“皇上早已想寻由头打压哀家,而那丽妃,正是瞅准了这一点,不惜以身作饵,主动冲撞哀家,给皇上递了一把刀!如此一来,她仗着身孕和这份功劳,更是风头无两。”

  “若非她背后站着云国公府……这等心思歹毒,还敢算计到哀家头上,哀家早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了!”

  宋时愿沉吟片刻。

  “母后不要生气,此局……并非无解。”

  太后精神一振:“你有法子?”

  “正是。”宋时愿点头,“素锦姑姑方才说,后宫已多年未有妃嫔怀上皇嗣,偏偏这怀上的,又是曾被断定难以再孕的丽妃。母后,您不觉得,这巧合得……有些过分了吗?”

  她身体前倾,声音压低:

  “这里面定有猫腻。要么,她的身孕是假;要么……她能怀上龙胎,用的绝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!”

  “我们只需撕开这个口子,陛下手中的刀,立刻就会变成她伤及自身的双刃剑!”

  ……

  回到翎王府,府外围守的御林军已撤得干净。

  春桃和白芷一见到宋时愿的身影,立刻扑了上来,眼泪“唰”地就下来了,抱着她的胳膊上下检查。

  声音哽咽得语无伦次:“王妃!您可算回来了!您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奴婢们都快担心死了!”

  宋时愿心中暖流涌过,好一番安抚,才让两个丫头止住了眼泪。

  她环视一圈,问道:“芍药呢?”

  春桃忙擦着眼泪回道:“今早御林军一撤,芍药姐姐就说要赶紧去护国公府探探情况……”

  话音未落,就见芍药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。

  她素来是几个丫鬟里最沉静稳妥的,此刻见到宋时愿,也是眼中含泪,快步上前:“王妃……您平安回来就好。”

  只这一句,便包含了无数个日夜的担忧与恐惧。

  宋时愿看得出,这次是真的将她们吓坏了。

  稍作安顿,萧凛顾不上休息,立刻带着鬼七与追风直奔监察司去。

  时间紧迫,他必须抓紧搜集王宏昌叛国的铁证。

  宋时愿则独自进入了书房。

  她需要冷静,需要布局。

  当前最关键的突破口,就在于验证她那个大胆的猜想。

  皇上,究竟还能不能生育?

  若结果真如她所料,那丽妃这胎,便是夺命铡刀,丽妃,准确来说,连带着云国公府,都完了。

  所以,她必须想个万全之策,该怎么着手才是。

  ……

  与此同时,深宫之内。

  丽妃斜倚在软枕上,听闻宋时愿回京即刻被太后召见的消息,指甲无意识地掐紧了丝帕。

  翎王回来了,那翎王妃跟太后穿一条裤子,指不定会来对付她,她可不能让她捏到把柄。

  美眸中闪过阴鸷,丽妃低声问询身旁的心腹宫女。

  “本宫吩咐的事,尾巴可都处理干净了?绝不能让人抓到任何把柄!”

  “娘娘放心,”宫女俯身,声音压得极低,“知道此事的人都已经……”

  宫女比了个抹脖的手势。

  丽妃这才稍稍心安,轻抚着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,眼中掠过一丝复杂。

  当年怀上十三皇子,便是兵行险着。

  安稳了这么多年,本以为无需再铤而走险,奈何皇上年岁渐长,心思愈发难测,她不得不再度走上这条路。

  她对镜自照,镜中人容颜依旧娇艳,却终究难敌岁月。

  幸好……她抚上腹部,唇角勾起一抹笑意。

  写满庆幸与野心。

  幸好,她还有小十三,和肚子里的这个保障。

  两日后。

  宋时愿向宫中递了牌子,请求为太子殿下复诊。

  她特意让传话的宫人将情况说得极为严重。

  “烦请务必禀告皇后娘娘,太子殿下曾受重伤,经络骨骼皆有损伤。此类伤势,愈后复诊至关重要!”

  “若调理不当,留下暗伤病根,年轻时尚可硬撑,待年岁稍长,必遭反噬!届时阴雨天便剧痛钻心,行动受限,恐有损寿数!”

  皇后闻言,脸色骤变,立刻下令:“快!速请翎王妃入宫!”

  宋时愿进宫的消息,自然第一时间传到了皇上耳中。

  听到宋时愿让人传给皇后的话,宣庆帝就立刻想到了自己的伤。

  “去东宫外候着!”

  他立刻对心腹太监吩咐,“翎王妃给太子诊完后,提醒她,务必来朕这里一趟,为朕……复诊。”

  太子的伤早就好透了,说那些话本来就是想说给皇上听的。

  见计划得逞,她为太子做了个形式上的检查后,便转道前往御书房。

  御书房内,气氛凝重。

  皇上看着她,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:“翎王妃如今是越发忙碌了,若非朕派人去请,怕是都想不起朕这个病人了吧?”

  宋时愿垂眸,姿态恭顺。

  “陛下息怒。臣妇岂敢忘却陛下圣体?只是……如今翎王蒙冤,陛下正在气头上,臣妇唯恐贸然前来,会更惹陛下心烦动怒,于龙体康复无益。”

  一番话,表面上听起来她是很懂眼色的,但实际上,就是在告诉皇上,要是敢找翎王麻烦,她就不来给他看病了。

  皇帝何等精明,岂会听不出这弦外之音?

  一股怒火瞬间冲上头顶,眼底寒意骤升。

  好个宋时愿!

  竟敢要挟他,真是岂有此理!

  然而,胸口的隐痛适时提醒了他。

  宁得罪君子,莫得罪郎中。

  所有雷霆之怒都被他强行压了下去,化作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。

  “朕……知道了。”

 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“你先为朕诊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