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上门为妾-《搬空库房:侯门弃女娇养了摄政王》

  另一边,宋思瑶一直在用宋景睿留下的药,不愧是药王谷的圣药,不过些许时日,身上的伤倒是愈合得七七八八。

  只是,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,却在日夜啃噬着她的灵魂。

  让她整个人越发狰狞。

  至于宋景睿,他现在被通缉,也不知道跑哪里躲着去了。

  宋思瑶只盼他像阴沟里的老鼠,永远躲着,或者干脆死在外面。

  只要不被抓住,那天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人会知道了。

  这是她一辈子的耻辱。

  院子里,柳氏端着个粗瓷碗,里面是清得能照见人影的菜汤和一小块硬邦邦的杂粮饼,踌躇着不敢进去。

  她现在是怕极了女儿那歇斯底里的尖叫,和摔砸东西的疯狂。

  无奈,她一把拽住的宋耀祖:“耀祖,快,给你姐姐送进去。”

  宋耀祖猛地甩开她的手,一脸嫌恶:“不去,那个疯子,谁爱去谁去。”

  他边跑边回头嚷嚷,声音大得生怕屋里人听不见。

  “什么京城第一才女,呸,现在就是个晦气的疯婆子,有这样的姐姐,我丢不起这人。”

  “你,你这孽障。”

  柳氏气得浑身发抖,却又无可奈何。

  “哐当”。

  屋内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
  柳氏心头一紧,慌忙推门冲进去,只见宋思瑶狼狈地倒在冰冷的地上。

  “瑶瑶。”

  柳氏手忙脚乱地扶起她。

  宋思瑶面无表情地推开她的手,声音平静得诡异:“没事,躺久了,腿软。”

  她甚至没看门口一眼,好像刚才那些诛心之言从未传入她耳中。

  柳氏心头发毛,强笑着安慰:“瑶瑶,别听耀祖胡说,他小孩子不懂事……”

  宋思瑶嘴角扯出一个极淡、极冷的弧度,没说话。

  柳氏见她似乎平静下来,胆子稍壮,忍不住开始倒苦水:

  “瑶瑶啊,家里,家里是真不行了。”

  “你祖母瘫在床上,屎尿都不能自理,你爹嫌请大夫费钱,就硬拖着。”

  “耀祖这混账,学堂也不去了,说什么‘兜里没钱,丢人现眼’,现在全家,就指望你大哥秋闱高中,再拼个春闱了。”

  说到这,她眼中闪过一丝庆幸:“幸好,幸好当初娘拿捏住了秦昭月那三个养子,特别是景明,要不然,靠耀祖这废物,咱们娘俩真得喝西北风了。”

  宋思瑶安静地听着,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。

  看到桌子上,柳氏端来的碗里,几根发黄的菜叶,还有一块不见油星的豆腐。唯一算“荤”的,是旁边盛汤的小碗里,漂浮的、指甲盖大小的半片肥肉渣。

  柳氏觑着她的脸色,忙不迭解释:“家里,家里是艰难了些。”

  “赁这房子花了不少钱,你爹还要找关系打点,看看哪里有空缺,谋个生财的路子。”

  “不过你爹也说了,熬过这阵子,等景明出息了就好了。你……”

  “嗯。”

  宋思瑶淡淡应了一声,拿起筷子,扒拉着那难以下咽的饭菜。

  熬?

  呵。

  等宋景明高中,不失为一个办法。

  可如今是秋闱,再等到春闱,未免也太久了。

  这猪狗不如的日子,她宋思瑶,一天,一刻,也忍不下去了。

  随便塞了两口,她放下筷子:“饱了。”

  柳氏见她虽然冷淡,但确实清醒了,不像要发疯的样子,松了口气。

  “那你好生歇着,娘,娘晚上想法子给你弄点好的……”

  “不必了。”

  宋思瑶声音毫无波澜,“养伤,胖了,晚上不吃了。”

  柳氏讪讪地收拾碗筷离开。

  房门关上。

  死寂的房间里,宋思瑶眼中压抑的平静破碎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疯狂和决绝。

  深吸一口气后,宋思瑶起身,换上衣裙。

  坐到那面模糊的铜镜前,拿起胭脂水粉,近乎偏执地涂抹在憔悴的脸上,试图掩盖那深入骨髓的狼狈。

  镜中的人影,苍白,艳丽。

  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。

  最后,她对着镜子,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。

  随后溜出破败的宅院。

  云国公府,书房。

  沈珩指节烦躁地敲击着紫檀桌面。

  囤积炮仗一事,与他有关。

  但他当初也只是给大皇子出的一个主意,谁知道大皇子手下的人实施起来,居然会出这样大的漏子。

  还好他反应快,说服大皇子推出一个幕僚背锅,虽损失了一大笔银子,但好在此事也算是结束了。

  可大皇子却非要将此事的失误记在他头上。

  还说这次让他损失惨重,元气大伤便算了,若再出这等要命的意外,就让沈家陪葬。

  沈珩明白,大皇子是想逼云国公府尽快挑明态度。

  只是,他不站太子,但,也绝不会把宝押在大皇子身上。

  他姐姐丽妃的十三皇子,才是他精心挑选的奇货。

  如今十三皇子年纪还小,没人将他放在眼里。

  待几个皇子们争得几败俱伤时,他再暗地扶持十三皇子上位。

  待十三皇子登基,他就是相父了。

  不过眼下,必须先稳住大皇子。

  刚提笔欲写安抚信,下人通传:“世子,宋姑娘求见。”

  宋姑娘?

  宋时愿?

  沈珩眉峰微蹙,心下却多了一丝欣喜,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。

  “请她进来。”

  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
  书房门开,进来的却是面容憔悴、一身素缟的宋思瑶。

  沈珩眼中讶异一闪而过。

  随即换上恰到好处的关切:“思瑶?你怎么来了?”

  “府上之事,我略有耳闻,只是近来太忙,还没来得及问你,具体发生了何事?”

  宋思瑶未语泪先流。

  娇弱地晃了晃身子,声音带着哭腔:“沈世子……瑶儿……瑶儿有要事相告,请……请屏退左右……”

  下人退去。

  宋思瑶如同找到救命稻草般,猛地扑进沈珩怀里。

  沈珩身体一僵,下意识想推开,却忍住了。

  “呜呜呜……”

  宋思瑶伏在他胸前,哭得梨花带雨,断断续续控诉。

  “都怪宋时愿,还有宋景睿!”

  “父亲……父亲不过是想接宋时愿回家,尽父女之情,她竟联合外人,构陷父亲,逼得皇上褫爵。”

  “宋景睿更是,更是犯下大错,连累全家……”

  她绝口不提自己策划的阴谋,和遭遇的丑事。

  将所有污水都泼到那二人身上。

  沈珩听着这漏洞百出的说辞,没有多作计较。

  以他之见,只怕是皇上早就不喜永宁侯,趁机褫爵而已。

  面上满是心疼,轻拍她背。

  “竟是如此……让你受苦了……”

  宋思瑶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满眼依赖道:“沈珩哥哥,瑶儿如今……已无家可归,这京城之大,只有您,是瑶儿唯一能依靠的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