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首轮筛选,靖王成首选-《丫鬟带飞!主母和离嫁皇叔》

  沈悦躺在软榻上,眼睛闭着,手指头还在轻轻敲着榻边。

  屋里没人说话。

  过了好一会儿,书诗开口了。

  “主子想安生,他也在躲热闹。”

  她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平整的纸,“我们四个昨晚上碰了个头,把查到的东西整理了一番。”

  沈悦没睁眼,只哼了一声:“哦?”

  诗画站起身,走到桌前展开那张纸。

  “三条。”她说,“第一,这人清白得很。没妾没通房,自己管钱,不掺和朝争,连太后劝婚都跪退了。”

  知意接话:“我问过送菜的小贩,王府门房从不卡人。有个老乞丐去讨水喝,仆役还端了碗热茶出来。”

  墨情声音低:“我去太医院打听过他的脉案。五年了,每回都平稳。大夫说,这种身子不是养出来的,是活得正才有的。”

  沈悦慢慢睁开一只眼。

  “第二条呢?”

  诗画继续念:“品性靠得住。断案子快,不拖泥带水。去年军粮被克扣,他当场砍了人,事后自请罚俸,还把人家老娘接到京里安置。”

  知意笑了一下:“他说穷人看病也得等,不像别的贵人,眼皮都不抬。”

  墨情补了一句:“他见不得欺负人的事。底下人私吞月例,查出来直接发配,连辩解都不让。”

  沈悦坐直了些。

  “第三条。”

  书诗接过话:“生活合拍。每天辰时起,练刀半个时辰,然后看军报。书房一关就是半天,谁都不能进。节礼送哪家,他自己写单子,幕僚插嘴都被轰出去过。”

  她顿了顿,“府里连个多余的声音都没有。你说句话,他要是嫌吵,可能就走了。”

  沈悦眨了眨眼:“这么怕烦?”

  知意点头:“可不是嘛。小厮说,有次丽妃派人送美人来,人刚进府门,他就转身回了书房,门都没开。第二天那姑娘就被送走了,一分银子没少给。”

  诗画冷笑:“顾言洲也是‘规矩’人,结果呢?娶你是图嫁妆,转头就跟别人勾搭。”

  沈悦没反驳,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。

  胖乎乎的,指尖还有点蜜饯的油光。

  她又躺回去,盖住半张脸。

  “你们……真觉得他行?”

  四个人齐声说:“行。”

  沈悦掀开脸上的手,盯着她们一个一个看。

  诗画站着没动,账本抱在怀里。

  知意嘴角带着笑,手里捏着块桂花糕碎屑。

  墨情手扶着药碗,眼神稳得很。

  书诗站在最前面,背挺得直。

  沈悦忽然笑了。

  “你们是不是早商量好了?”

  书诗摇头:“真没通气。昨晚各自收了消息,约在后院碰的头。”

  知意说:“我是真心觉得合适。以前打听那些公子哥,哪个不是一堆烂事?这位倒好,活得像和尚,但又有钱有权,还不拿人压人。”

  墨情轻声说:“他不是苦。他是选了一种省心的活法。”

  沈悦点点头。

  “所以啊。”她慢悠悠地说,“他要的不是个花瓶,是个能让他清净的人。”

  诗画马上接:“您最省心。不争权,不管事,嫁妆自己守,吃饭睡觉最重要。”

  知意笑出声:“您要是嫁过去,早上啃个包子都能躺赢。”

  墨情认真说:“身体好,命长,不会让您守寡。也不乱来,不会有孩子突然上门认亲。”

  沈悦听着,手指不再敲了,慢慢放了下来。

  她坐起身,伸手:“拿来。”

  诗画把那张纸递过去。

  沈悦扫了一眼,上面写着三行字,清清楚楚:

  一、身家清白,财政独立,不涉党争。

  二、品性可靠,敬老恤弱,不纵下人。

  三、作息规律,喜静厌闹,不兴风作浪。

  她看完,没说话,把纸叠好,往胸口一塞。

  “行。”她说,“就他了。”

  说完又躺回去,闭上眼。

  “以后你们折腾,我等着吃现成的。”

  诗画翻了个白眼:“您可真会偷懒。”

  知意笑:“反正也不用您动手。咱们四个加起来,够把他从名单里抬进婚书了。”

  墨情低头看药碗:“我还去太医院再查查他有没有过敏的药材。”

  书诗说:“我再去问问老周家,他府里厨房几点开火,省得您哪天想吃夜宵,发现没人敢做。”

  沈悦哼了一声:“记得问问他爱不爱吃辣。我不喜欢嘴里冒火的人。”

  知意记下了:“明儿我就去打听。”

  诗画想了想:“还得查查他有没有暗地里攒钱养孩子的。看着正经的,未必干净。”

  沈悦眯着眼:“对。万一他偷偷养了个小王爷,我岂不是天天要斗智斗勇?”

  书诗摇头:“不可能。他连幕僚都嫌烦,哪有工夫养孩子。”

  知意忽然想起什么:“对了,他书房南窗常年开着一条缝,冬天也不关严。小厮说,他喜欢听风声。”

  沈悦睁了下眼:“怪人。”

  墨情淡淡道:“风声干净。比人话好听。”

  屋里安静了一瞬。

  沈悦把手从额头上拿开,看向她们。

  “你们……真的都觉得没问题?”

  四个人又齐齐点头。

  诗画说:“他不惹事,也不怕事。你能躺着,我们就不用拼了。”

  知意说:“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手指头,我就让他在京城里臭三年。”

  墨情只说了两个字:“护得住。”

  书诗最后说:“你不用讨好他。你只要活着,就好。”

  沈悦愣了一下。

  她没说话,只是把手按在胸口那张纸上。

  暖阁里炭盆还烧着,火光一闪一闪。

  她闭上眼,呼吸慢慢平下来。

  诗画收起账本,准备走。

  知意拍了拍袖子上的糕屑。

  墨情端起药碗,转身要出门。

  书诗站在原地,最后看了沈悦一眼。

  她没动。

  似乎在说:他已经等了很久了。

  沈悦嘴角翘了翘。

  她重新闭眼。

  手指轻轻搭在纸条上,仿佛在感受心跳。

  屋里静得很。

  只有炭火偶尔噼啪一声。

  诗画转身走了。

  知意跟上。

  墨情脚步轻。

  书诗最后一个出门。

  门关上前,她回头看了一眼。

  沈悦还在躺着。

  胸口那张纸,被她的手压得平平的。

  风吹进来,帘子动了一下。

  纸角微微翘起。

  上面写着三个字——

  靖王秦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