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情报再探,真相浮现-《丫鬟带飞!主母和离嫁皇叔》

  沈悦吃完最后一块玫瑰酥,把油纸团了团扔进篓子。她刚摸出新一块点心,外头脚步就响了。

  门一开,知意闪进来,顺手带上门。

  “查到了。”她喘口气,往桌边一坐,“苏家有问题。”

  诗画抬头:“说清楚。”

  知意喝了口茶压了压声:“我昨儿混进苏府后巷,在他们厨娘那儿蹲了一宿。今早有个管事喝多了,跟人吹——去年秋赋报税时,他们虚报田亩三成,少交的银子够养半支私兵。”

  书诗冷笑:“胆子不小。”

  墨情点头:“我也听说了。太医院那边传话,苏老夫人最近心口疼得厉害,夜里睡不着,大夫天天去。要不是心里有鬼,能吓成这样?”

  诗画翻开手边一本册子,快速翻页,停在某一页上。“这事儿对得上。我这儿有户部抄来的旧案摘要,江南巡盐御史下个月就要来查账。苏家现在正到处筹钱补窟窿。”

  她抬眼看着沈悦:“那五千两,八成是顾言洲拿去孝敬苏家的‘疏通费’。”

  沈悦慢慢剥了颗蜜橘,一瓣一瓣往嘴里送。

  汁水溅到手指上,她舔了舔。

  “所以啊。”她开口,“咱们的钱,成了他们的救命钱?”

  知意点头:“对。而且那管事还说了一句——‘上头有人压着,但风声已经漏了’。说明这事还没爆,但他们知道快藏不住了。”

  书诗冷笑:“那就让他们再慌两天。”

  沈悦吃了最后一瓣橘子,擦了擦手。

  “先不急。”她说,“这事儿不能往外说。”

  诗画问:“主子是想等他们自己乱?”

  “聪明。”沈悦笑,“现在揭出来,他们狗急跳墙,说不定反咬一口,说是咱们诬陷。可要是让他们以为没事,慢慢放松……到时候证据一甩,他们连辩都辩不了。”

  知意眼睛亮了:“我继续盯着苏府。他们最近肯定要见不少人,尤其是户部、税司那边的官。我要是能拍到谁收了钱,或者听到一句不该听的话……那就是铁证。”

  诗画补充:“我还得再核一遍那批银票编号。要是能找到一张流入苏家铺子或庄子的记录,就能直接连上线。”

  沈悦点头:“你俩负责外头。书诗,你去趟咱们在户部当差的远亲那儿,悄悄递个话。”

  书诗问:“怎么说?”

  “就说‘有人想查江南旧账’,别提名字,也别说是真是假。就看苏家听了之后什么反应。”

  书诗明白了:“让他们自己吓自己。”

  “对。”沈悦靠回软垫,“越怕的人,越容易露破绽。”

  墨情一直没说话,这时才开口:“我去找太医院那位熟识的大夫,问他最近给苏老夫人开什么药。要是加了镇定安神的猛药,说明她撑不住了。再让我的人盯着苏府药房,看有没有频繁抓药、换方子。”

  沈悦笑了:“行。你们各干各的,动静小点。”

  知意问:“要不要放点风出去,说咱们也在查账?”

  沈悦摇头:“不急。现在放风,等于提醒他们毁证据。等他们觉得安全了,自然会松懈。”

  诗画皱眉:“可票号那边还没消息。那五千两到底兑没兑现,到现在没个准信。”

  沈悦想了想:“你写个条子,让咱们在顺天府的亲戚帮忙盯紧几家大票号。只要有人拿连号五百两银票去兑,立刻报上来。”

  诗画应了:“我现在就去写。”

  知意起身:“我也该走了。苏府下午有客,据说是从江南来的亲戚,穿青袍,戴玉扳指。我要是不去占位置,好地方就被别人占了。”

  书诗冷哼:“又是哪家来捞好处的。”

  知意笑了笑:“管他呢,反正我能听见就行。”

  她转身要走,又被沈悦叫住。

  “等等。”沈悦从袖子里摸出个小布袋,递过去,“拿着。买糖吃也好,打点人情也好,别省。”

  知意接过,掂了掂:“沉得很,是不是金豆子?”

  沈悦眨眨眼:“你说呢?”

  知意笑出声:“主子大气。”

  她把袋子塞进怀里,掀帘出门。

  诗画也起身:“我去账房再对一遍票据。东跨院那边钥匙还在身上,晚上我会巡一趟。”

  沈悦摆手:“别熬太晚。”

  “我知道分寸。”诗画看了一眼书诗,“你也别光坐着,该动的动起来。”

  书诗哼了一声:“你以为我不想跑?我是管事的,得有人压阵。”

  墨情最后站起来:“我去煎点安神汤,加些醒脑的药材。这几天大家都得打起精神。”

  沈悦点头:“辛苦你们了。”

  四人陆续出门,屋里只剩她一个。

  她没动,坐在窗下,随手拿起话本翻了一页。

  外头阳光照进来,落在脚边。

  她看了眼桌上的蜜橘皮,想起什么,伸手摸了摸袖口。

  那枚旧铜钱还在。

  母亲留下的。

  她轻轻摩挲了一下,又放回去。

  不多会儿,门外传来脚步。

  是书诗回来了。

  “主子。”她站在门口,“我刚想起来,户部那位亲戚说了句奇怪的话。”

  沈悦抬眼:“什么话?”

  “他说,前两天有人匿名递了封信,提了句‘江南田亩不清’,虽然没署名,但底下人都传开了。苏家派了好几个人去打听是谁写的。”

  沈悦眯了眯眼:“匿名?”

  “对。可那人说,笔迹像是女子写的,用的是极普通的墨,纸上还有淡淡的桂花香。”

  沈悦笑了。

  她当然知道是谁。

  诗画前两天抄录嫁妆单子时,就用过那种墨。她嫌香味刺鼻,还抱怨过一句。

  现在倒好,阴差阳错,被人当成了“神秘告密者”。

  她没说破,只问:“然后呢?”

  “苏家慌了。”书诗压低声音,“他们已经开始清账房,烧旧档,连厨房采买的小账本都不让留了。”

  沈悦点点头:“怕了就好。”

  她合上话本,伸了个懒腰。

  “让他们烧吧。”她说,“烧得越多,将来补得越疼。”

  书诗忍不住笑:“主子真狠。”

  “不是我狠。”沈悦慢悠悠地说,“是他们欠的太多。”

  她站起身,走到柜子前,打开一个小匣子,取出一支银簪。

  簪子很普通,但尖端泛着微微蓝光。

  墨情昨天试过的毒针。

  她捏着簪子转了转,忽然问:“你说,要是哪天顾言洲发现,他当初拿走的那笔钱,其实是个烫手山芋……他会是什么表情?”

  书诗咧嘴一笑:“估计想吐血都来不及。”

  沈悦把银簪放回去,关上匣子。

  “不急。”她说,“让他再多做几天好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