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日常升温,墨情守护-《丫鬟带飞!主母和离嫁皇叔》

  沈悦醒来,手往枕头底下摸了摸,一如既往地空着,那根银簪墨情一直没收着,她也没再问。此时,外头传来脚步声,诗画端着账本走了进来。

  “绸缎庄这月赚了八百两。”她说,“药铺五百二十两,布庄三百。”

  沈悦正啃芝麻酥,腮帮子鼓鼓的。听到数字没抬头,只点了点头。

  诗画合上账本,“明儿想吃什么?”

  “炸春卷。”她说,“配鸭血粉丝汤,再来碗绿豆汤,放薄荷叶。”

  “行。”诗画记下,“米饭要软的?”

  “嗯。”沈悦舔了下手指上的芝麻,“软的。”

  说完就躺回榻上了。

  中午也没什么事,她翻了两页话本,觉得没劲,干脆闭眼睡觉。

  这一觉睡到傍晚才醒。

  刚睁眼,就闻到一股甜香从外间飘进来。

  她鼻子动了动,“什么味儿?”

  墨情正好掀帘进来,手里拎着个红漆食盒。

  “王爷带回来的点心。”她说,“江南贡品,桂花蜜糕和杏仁酥饼。”

  沈悦眼睛一下亮了,“他亲自带回来的?”

  “嗯。”墨情把食盒放在桌上,“厨房刚摆好小厅,说是请您过去用膳。”

  沈悦翻身下榻,靸着鞋往外走,“秦淮人呢?”

  “在偏厅等您。”

  小厅里,秦淮坐在桌边,见她来了,没说话,只指了指面前碟子。

  沈悦凑过去一看,三块蜜糕,两块酥饼,码得整整齐齐。

  她坐下,伸手就拿了一块蜜糕塞嘴里。

  “唔——真甜。”她眯起眼,“比府里做的还香。”

  秦淮看着她吃得嘴角沾渣,低声笑了,“你倒是真不客气。”

  沈悦抬眼看他,“不吃白不吃。你又不是天天带东西回来。”

  秦淮顿了下,没接话,只夹了块酥饼放进她碗里。

  沈悦也不推辞,接着吃。

 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吃了半盏茶工夫。

  沈悦连吃了三块蜜糕,一块都没剩。

  吃完最后一口,她端起茶喝了一口,咂咂嘴,“好久没这么饱过了。”

  秦淮看着她,“你喜欢,以后让人常做。”

  沈悦摇头,“别麻烦。能吃到一次就不错了。”

  秦淮没说话,但眼神沉了沉。

  角落里,墨情一直站在角落,目光紧随着沈悦的一举一动。她之前已经去过厨房确认,这盘点心确实是秦淮的亲随从马车上直接取下,中途无人触碰,进府后也是由王府大厨亲手分装,连碟子都是新换的。她甚至偷偷刮了点碎屑,用指甲碾了碾,确认无变色、无酸味后,才放心让沈悦食用。现在看沈悦吃了这么久,脸色正常,呼吸平稳,墨情暗自松了口气。

  但她没走,反而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瓷瓶,倒出一粒薄荷丸,轻轻放进沈悦茶盏边的小碟里。

  沈悦喝茶时看见了,“这是啥?”

  “清口气的。”墨情说,“吃多了甜食,容易腻。”

  沈悦撇嘴,“你还真当我是小孩子。”

  但她还是顺手捏起来吃了。

  秦淮看了墨情一眼,没说话。

  饭后,两人在廊下站了会儿。

  风吹得灯笼晃,沈悦打了个哈欠。

  “困了?”秦淮问。

  “嗯。”她揉揉眼,“吃饱了就想睡。”

  秦淮点头,“回去吧。明天我还要上朝。”

  沈悦转身要走,忽然回头,“今天……谢谢你带点心回来。”

  秦淮嗯了一声,“下次还有。”

  沈悦笑了笑,走了。

  回到屋里,她脱了鞋爬上榻,翻出话本继续看。

  墨情跟进来,把药箱放下。

  “该换季药丸了。”她说。

  沈悦翻白眼,“又来?”

  墨情不答,打开箱子,取出三粒黑药丸,塞进她荷包夹层。

  又拿出个布包,缝进她肚兜侧边。

  “艾草丁香粉。”她说,“防风寒。”

  沈悦嘟囔道,“你们是不是觉得全京城的人都想害我?”

  墨情面无表情,“只要有一个想害您,就够危险了。”

  沈悦懒得争,翻个身背对她,“行行行,随你。”

  墨情收好药箱,出去了。

  没过多久,知意溜进来,压低声音。

  “出事了。”

  沈悦翻了一页书:“哦。”

  知意愣了,“你就‘哦’一声?”

  “不然呢?”沈悦抬眼,“我说话有人信吗?他们爱说就说呗。”

  知意咬唇,“可这话传得厉害,贵妇圈都在嚼舌根。万一影响商铺生意……”

  沈悦冷笑,“谁敢断我生意,我就让他铺子关门。”

  知意松了口气,“那……要不要反击?”

  “不用。”沈悦说,“让她们说。说多了自然就没劲了。”

  知意点头,“那我先告诉书诗,让她盯着点商户往来。”

  “去吧。”沈悦打了个哈欠,“别吵我睡觉。”

  知意走了。

  屋里安静下来。

  沈悦翻了两页书,实在看不进去,扔到一边。

  她躺平,盯着帐顶。

  外面更鼓响了。

  一更。

  她闭上眼。

  二更。

  她翻了个身。

  还是睡不着。

  手指无意识敲着榻沿。

  忽然听见门响。

  墨情轻手轻脚进来,手里提着个小布包。

  她走到床前,掀开枕芯一角,塞进一点香料,又轻轻拍平。

  然后站在床边,听沈悦呼吸。

  等她呼吸变深,才转身出门。

  临走前,回头看了一眼。

  沈悦闭着眼,眉头松了。

  墨情这才退出去,带上门。

  夜更深了。

  沈悦迷迷糊糊快睡着时,咕哝了一句。

  “今天吃得真饱。”

  说完,彻底睡死过去。

  屋外,墨情站在廊下,望着紧闭的房门。

  她没走远,就守在院门口。

  半个时辰后,她叫来一个小丫鬟。

  “去厨房看看,今夜所有食材来源,记下来。”

  小丫鬟应声跑了。

  墨情抬头看了看天。

  月亮被云遮住一半。

  她低头,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条,展开。

  上面写着一行字:“张嬷嬷侄媳今日赎出青玉瓶一只,款式同王府旧款。”

  她看完,把纸条撕碎,扔进石缝。

  然后站回原地,继续守着。

  屋里,沈悦睡得正沉。

  手指松开了,不再敲打榻沿。

  第二天早上,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枕头底下。

  还是空的。

  她哼了一声,坐起来。

  诗画进来,照例报账。

  “绸缎庄昨儿新进了南洋纱,补了八匹。”她说,“账对上了。”

  沈悦点头,“挺好。”

  诗画又说,“药铺那边,止咳糖丸卖得不错。”

  沈悦啃了口芝麻酥,“行。”

  诗画犹豫了一下,“王爷今早留了话,说今晚还一起吃饭。”

  沈悦咬着酥饼,含糊地问,“他又带点心?”

  “不知道。”诗画笑,“但厨房已经开始准备了。”

  沈悦没说话,低头继续吃。

  但嘴角翘了一下。

  诗画走了。

  屋里只剩她一个人。

  她翻出抽屉里的小布包,打开看了看。

  碎银还在,当票也在。

  她没动,又塞回去。

  关上抽屉,躺回榻上。

  拿起话本,翻了两页。

  还是没看进去。

  她把书扔到一边,闭上眼。

  手指轻轻敲着榻沿。

  像昨晚一样。

  但这次,敲得慢了些。

  门外,墨情路过,听见声音,停了一下。

  她没进去,转身走了。

  沈悦翻了个身,嘟囔了一句。

  “今天……也想吃炸春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