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 暗线交织,侯府余党现形-《丫鬟带飞!主母和离嫁皇叔》

  沈悦刚睡醒,嘴里还含着半块瓜子仁。

  她吐掉壳,翻了个身,枕头有点歪。

  “知意。”她喊。

  知意掀帘进来,手里捏着一张纸条。

  “拿到了。”她说,“顾言洲的人昨晚摸进苏府偏门,带了封信出来。”

  沈悦坐起来,拍了拍手。

  “念。”

  知意展开纸条:“靖王掌兵不利,可联外营共举事。下面有半个手印,像是顾言洲拇指蹭上去的。”

  沈悦冷笑:“他还想闹?”

  诗画站在门口接话:“不是闹,是真动了心思。我破了他们暗语,这信是要发给西北一个旧部千户的。那人管着三百骑兵。”

  沈悦点头:“那可不是小事。”

  她下床趿鞋,走到桌边打开檀木匣。

  里面躺着那盒毒胭脂。

  她拿起来晃了晃,粉末沙沙响。

  “送去给王爷。”她说。

  墨情立刻上前:“我封蜡。”

  她从袖里掏出小铜盒,加热蜂蜡,滴在信口,压上暗纹印。

  书诗接过信:“我去送。”

  “走侧门。”沈悦说,“别让人看见是从咱们这儿出去的。”

  书诗点头,转身走了。

  沈悦回床上继续嗑瓜子。

  半个时辰后,书诗回来。

  她进门就说:“王爷收了信,没多问。只让我带回一句话。”

  沈悦抬头:“啥?”

  “昨夜风大,莫开窗。”

  沈悦笑了:“他懂。”

  她把瓜子壳吐进碗里:“意思是今晚要动手?”

  书诗:“应该是。”

  沈悦躺下:“挺好。让他折腾去。”

  天黑前,知意又来报。

  “顾言洲搬去了城南一家破客栈。说是庙改的,墙裂着缝,炕都塌了一角。”

  沈悦问:“几个人?”

  “两个老仆跟着,身上只剩几两碎银。”

  “他还写信?”

  “写了。今早让一个小厮去驿站递东西,被巡防司拦了。没查出啥,但人吓跑了。”

  沈悦哼一声:“胆子倒是没小。”

  她翻身趴着,下巴搁在手臂上:“盯紧点。看他还找谁。”

  知意应了,退下。

  夜里三更,沈悦正睡得沉。

  外头传来脚步声。

  是知意回来了。

  她轻手轻脚进来,站到床边。

  沈悦睁眼:“怎么了?”

  “出事了。”知意压低声音,“有人闯进那客栈。”

  沈悦坐起来:“谁?”

  “蒙面人,四个。砸了门,抢了箱子,把顾言洲拖到院子里。”

  “打没打?”

  “打了。其中一个踹他膝盖,说了一句话。”

  “啥?”

  “王爷让你记得疼。”

  沈悦嘴角一扬:“秦淮的人。”

  知意点头:“等他们走后,我去看了。文书全没了,银子也没了。连换洗衣裳都被扒走了。”

  沈悦笑出声:“活该。”

  她躺回去:“他人呢?”

  “缩在雪地里,喊救命没人理。后来爬回屋,熬到天亮。”

  第二天中午,知意再进来时,沈悦正在吃糖藕。

  她咽下一口,问:“走了?”

  “走了。”知意说,“搭了个运菜的车,腿瘸着上的车,没带行李。”

  沈悦夹起一块藕:“挺好。”

  她嚼着,甜味在嘴里化开。

  “以后京城不会再有他名字了。”

  知意站在旁边没说话。

  沈悦忽然问:“那两个老仆呢?”

  “一个冻病了,蹲在街角讨饭。另一个不知去向。”

  沈悦点点头:“不管了。”

  她放下筷子,擦了擦嘴:“我要睡个午觉。”

  说完就脱鞋上床。

  盖好被子,闭眼。

  知意轻手轻脚走出去,带上门。

  屋里安静下来。

  沈悦翻了个身,脸埋进枕头。

  没多久,呼吸均匀了。

  窗外风吹着树枝拍窗框。

  一下,一下。

  屋里,沈悦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,抓了抓床头的小布袋。

  里面装着几颗新炒的瓜子。

  她没睁眼,手指捏开一颗,放进嘴里。

  咔的一声。

  嚼了两下,又睡死过去。

  外面走廊,诗画走过来。

  “主子睡了?”她问知意。

  知意点头:“刚吃完糖藕就睡了。”

  诗画笑了笑:“她可真能心宽。”

  墨情从药房探头:“护心丸我放桌上了,饭前记得叫她吃。”

  书诗在院里练新来的丫鬟:“抬手要稳!端盘子不是跳舞!”

  一圈转完,四人都散了。

  日头偏西。

  屋里,沈悦突然翻身坐起。

  她揉了揉眼睛,看向门口。

  “谁?”

  没人应。

  她下床趿鞋,走到桌边。

  拿起那盒毒胭脂。

  打开盖子闻了闻。

  没什么味道。

  她合上,放回匣子里。

  咔哒一声。

  她盯着匣子看了两秒。

  转身拉开抽屉,拿出一封信。

  是前两天苏婉柔派人送来的请帖。

  她撕成两半,扔进废纸篓。

  然后爬上床,钻进被窝。

  闭眼。

  没一会儿,鼾声轻轻响起。

  外头天色渐暗。

  厨房送来晚膳。

  书诗摆好碗筷,看她还在睡,就没叫。

  墨情过来量了香炉灰烬厚度,添了半勺安神粉。

  知意坐在廊下记账。

  诗画核对铺子流水。

  一夜无话。

  第二天早上,沈悦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枕头底下。

  摸到个硬壳本子。

  她拿出来翻开。

  是墨情给她做的饮食记录。

  昨天吃了芝麻卷、糖藕、桂花糕、炖乳鸽。

  她满意地点头。

  “今天吃啥?”她问进门的书诗。

  “莲子粥,配春卷和酱萝卜。”

  沈悦皱眉:“春卷炸了吗?”

  “炸了。”

  “换成蒸的。”她说,“油太大。”

  书诗答应着出去。

  沈悦坐起来伸懒腰。

  知意进来:“顾言洲彻底出京了。商队的人说他一路咳,没人愿意搭他第二程。”

  沈悦点头:“随他去。”

  她下床洗脸。

  水有点凉。

  她哆嗦了一下。

  “秦淮那边有消息吗?”她问。

  “没有。”知意说,“但从昨夜到现在,巡防司加了双岗。东城门查得特别严。”

  沈悦擦干脸:“他知道我在等结果。”

  她穿上外衣:“让他忙他的。”

  中午吃饭时,沈悦咬了一口春卷。

  “嗯。”她说,“酥。”

  她又夹一筷子萝卜:“脆。”

  吃完,她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嗝。

  “舒服。”

  诗画收拾碗筷:“您这两天吃得比之前香。”

  沈悦摆手:“我一直吃得香。”

  她起身溜达两圈,回屋躺下。

  她摸出话本翻了两页,困意袭来,眼皮直打架,便把书往脸上一盖,呼呼睡去。

  门外,知意和书诗低声说话。

  “她真是一点不担心。”

  “她不是不担心。”书诗说,“她是知道有人会替她解决。”

  屋里,沈悦翻了个身。

  话本滑下来。

  她伸手捞了捞,没捞着。

  懒得捡。

  闭眼继续睡。

  太阳照在脚背上,暖洋洋的。

  她脚趾动了动。

  缩进被子里。

  睡得更沉。

  傍晚,秦淮来了。

  他站在门外,没进来。

  书诗通报后,沈悦还在睡。

  他转身走了。

  书诗追出来:“王爷不留饭?”

  秦淮摇头:“她吃得好,睡得香,就不打扰了。”

  他上了马车。

  帘子落下。

  车轮滚动。

  书诗站在门口,看着马车走远。

  回头进屋。

  沈悦刚好睁开眼。

  “他来过?”她问。

  “来了。”书诗说,“看你睡着,没叫你。”

  沈悦点头:“让他下次早点来。”

  她坐起来挠头:“我梦见他踹人了。”

  书诗愣住:“真的?”

  沈悦咧嘴一笑:“假的。”

  她下床趿鞋:“但我猜他真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