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 暗流未平,余患悄然潜藏-《丫鬟带飞!主母和离嫁皇叔》

  沈悦坐在檐下,手里捏着半块桂花糕。阳光照在脸上,暖烘烘的。

  她刚吃完一块芝麻卷,又吃了半块糕,觉得今天点心甜得刚好。书诗站在旁边,轻声说:“厨房新蒸的,您爱吃就多吃点。”

  沈悦点点头,没说话。她把剩下的桂花糕放进嘴里,慢慢嚼着。

  知意从院子外快步走来,脚步有点急,到廊下才放慢。她朝书诗看了一眼。

  书诗立刻明白了,上前一步,给沈悦披了件薄衫:“主子,风起了,别着凉。”

  沈悦嗯了一声,这才抬眼:“有事?”

  知意走近,压低声音:“昨夜有人在城南老茶馆看见苏家旧仆。他们用了以前的暗号,对上了。”

  沈悦喝了口茶,没急着问。

  知意继续说:“我让人跟着,发现他去了西市一间废宅。屋里藏着几本账册,还有名册。”

  诗画一听就皱眉:“苏婉柔还敢动?不是被禁足了吗?”

  墨情站在一旁,声音很稳:“禁足是表面。她要是真老实,就不会偷偷联络旧人。”

  书诗看着沈悦:“要不要先派人去查那宅子?或者直接报官?”

  沈悦没答。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,热气往上飘。

  院子里一片叶子被风吹着打转,滚到她脚边。

  她看了会儿,才开口:“现在动手,只会吓跑人。”

  诗画急了:“可她要是真在筹谋,咱们不防,万一出事……”

  沈悦打断她:“她想动,就让她动。”

  她放下茶杯,抬头看四个人:“你们听好。那个废宅,每天报我一次动静。她的人可以进,可以出,我不拦。”

  四人都安静下来。

  沈悦眼神没变,语气也没重,但话说得很清楚:“但她的人,只要敢靠近王府一步——”

  她顿了一下。

  “你们知道怎么办。”

  诗画咬了下唇,点头:“明白。”

  知意立刻应声:“我这就去安排人盯着。”

  墨情问:“要不要换一批守夜的?西角门那边人熟脸,容易被人摸清规律。”

  沈悦说:“你看着办。别换太多,别让人看出我们在防什么。”

  墨情点头记下。

  书诗想了想:“巡防路线也得改。不能总走一条道,容易被盯上。”

  沈悦说:“你来调。别太显眼,就当是例行轮换。”

  诗画突然说:“苏家以前的铺子、庄子,我也得再查一遍。万一她把东西藏在外面,咱们不知道。”

  沈悦说:“你把三年内的流水都调出来。重点看那些突然关张或转手的。”

  诗画应了。

  知意转身就要走。

  沈悦叫住她:“采买药材的事,照常做。你就说去抓几味安神的药。”

  知意懂了:“借采药的由头,把人安进去。”

  沈悦点头:“别用生面孔。找咱们信得过的人,扮成药童,在附近铺子落脚。”

  知意说:“我已经想好人选了。”

  说完就快步走了。

  诗画也转身去账房。

  墨情低声说:“我再去配些香。夜里值守的人,得保持清醒。”

  沈悦说:“加点安神的,别让他们太累。”

  墨情点头,也走了。

  书诗最后留下:“主子还要什么吩咐?”

  沈悦摇头:“没有了。你去忙吧。”

  书诗行了个礼,退下。

  沈悦重新靠回软榻,闭上眼。太阳还在晒,暖洋洋的。

  她没睡,手指在袖子里轻轻划了一下,是记账的动作,又像打了个勾。

  过了会儿,她睁开眼,喊:“书诗。”

  书诗立刻进来:“主子?”

  “今晚我想喝绿豆百合汤。”

  “这就让厨房准备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书诗要走,沈悦又说:“桂花糕明天还蒸。”

  “是,我让他们多备点粉。”

  “去吧。”

  书诗退出去。

  沈悦坐了一会儿,起身往屋里走。路过回廊时,看见墨情正从药房出来,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。

  “这是新配的香?”沈悦问。

  “是。”墨情打开一角给她看,“颜色和以前一样,烧起来没人会注意。”

  沈悦点头:“别放在明处。分几处藏,轮流点。”

  “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
  “辛苦。”

  墨情摇头:“该做的。”

  两人分开。

  沈悦回房,脱鞋上床。她没睡,翻了个身,面朝墙。

  外面天还亮着。

  她听见书诗在院子里低声交代守卫:“西角门两个时辰换一班,来回走动,别站死桩。”

  接着是脚步声远去。

  她闭上眼。

  没多久,知意回来了。

  她没进屋,在门外小声跟书诗说话。

  沈悦听不清,但能猜到是在汇报安排。

  又过了一会儿,诗画也来了。

  “主子。”她在门口轻唤。

  沈悦睁眼:“进来。”

  诗画走进来,手里拿着几张纸:“我把苏家近三年的账目筛了一遍。有三间铺子转手太急,价钱也低,像是为了脱手。”

  沈悦坐起来:“哪三间?”

  “东市绸缎庄,北巷酒坊,还有南门那个旧货铺。”

  “这三家,都查过接手的人吗?”

  “查了。表面是陌生人,但我让人去问了街坊,有人说见过苏家管事进出。”

  沈悦冷笑:“装模作样。”

  诗画问:“要不要现在就动手?”

  沈悦摇头:“不急。等她自己跳出来。”

  诗画收起纸:“那我继续盯着。”

  “去吧。”

  诗画走后,沈悦躺下。

  她没睡着,脑子里过着刚才的话。

  苏婉柔被禁足,不代表她认输。

  她还在动。

  而且动得不小。

  账册、名册、旧仆……这不是报复,是想翻身。

  沈悦不怕她动。

  就怕她不动。

  不动才是最难抓的。

  现在她动了,就有迹可循。

  她闭上眼,心想:你尽管动。

  动得越多,错得越快。

  外面天色渐暗。

  书诗进来点灯。

  “主子饿不饿?绿豆汤快好了。”

  沈悦说:“等会儿再喝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书诗退出去。

  沈悦翻了个身,手伸进枕头底下,摸到那个小本子。

  还是空白。

  她没打开,又塞回去。

  她知道,很快就会有字了。

  她闭上眼,手指在被子上轻轻敲了两下,似在倒数,又似在等戏开场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她听见外面有轻微响动。

  是知意回来的声音。

  她没睁眼。

  但耳朵听着。

  知意和书诗在门口说了几句,声音压得很低。

  然后是脚步声走远。

  沈悦翻了个身,睁开眼。

  窗外月光照进来一小片。

  她没看。

  只是伸手摸了摸床边的茶杯。

  凉了。

  她没叫人换。

  就这么躺着。

  直到书诗进来轻声说:“主子,汤好了,要现在喝吗?”

  沈悦说:“放那儿吧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书诗把碗放在桌上,悄悄退了出去。

  沈悦没动。

  她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
  风刮了一下窗纸。

  远处传来一声明瓦落地的声音。

  她没理。

  又过了一会儿,她忽然说:“书诗。”

  书诗立刻进来:“主子?”

  “明天早上,我想吃煎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