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情报初探,二皇子党露端倪-《丫鬟带飞!主母和离嫁皇叔》

  沈悦正躺在软榻上啃一块桂花糕,手指沾了糖渣,慢悠悠往嘴里送。

  知意从外头快步进来,鞋底带风。

  她站在帘子边上喘了口气。

  “主子。”

  沈悦没抬头。“说。”

  “福源行的人今早又动了。”

  沈悦咬下最后一口,咽下去才开口:“去哪儿了?”

  “西市。”知意压低声音,“还是那间废宅。这次不是银子,是两个人,一前一后进去的,穿的是平民衣裳,可走路姿势有异于普通人。”

  沈悦伸手拿茶杯,喝了一口。“你派人跟了?”

  “老陈在货郎队里盯着。”知意说,“他看见有人从后墙翻出去,往悦来客栈去了。”

  沈悦放下杯子。“哪家客栈?”

  “悦来。”知意说,“就在靖王府斜对面那条街。”

  沈悦眯了下眼。

  她把空碟子推到一边。“武将府上最近有动静吗?”

  “有。”知意往前半步,“我找了东街李家厨娘,她儿子前两天发烧,是我让墨情去瞧的。她欠我个人情,今晚跟我说,她家老爷这几天晚上都不回后院,说是军务紧急,在偏厅议事。可她偷偷听见,底下人提了一句‘二爷的人要来点卯’。”

  沈悦坐直了些。“二爷?”

  “听着像二皇子那边的称呼。”知意说,“我还打听了,这两天有好几家武将府的马夫都去过悦来客栈,不是送信就是取东西,但都不是正经差事。”

  沈悦没说话,低头抠袖口的线头。

  过了一会儿,她问:“你能进客栈看看?”

  “能。”知意说,“我扮成送炭的丫鬟,后院柴房有个缝,我今晚偷看了一眼。几个人围在桌边,黑衣服,其中一个袖口露出半枚铜印,印面为鹰头衔剑图案。”

  沈悦抬眼。“你看清了?”

  “看清了。”知意点头,“我没敢多看,怕被发现。”

  沈悦抓起桌上的小本子,翻了两页,空白的。

  她合上本子。“这事不能只咱们知道。”

  知意明白她的意思。“我去报秦淮那边?”

  “对。”沈悦说,“走花匠那条线。”

  知意转身就要走。

  沈悦又叫住她。“等等。”

  知意回头。

  “别一个人去。”沈悦说,“叫书诗安排两个人在外头接应。要是有人盯你,就甩掉,回来再说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知意说,“我不傻。”

  沈悦哼了一声。“你聪明,可命只有一条。”

  知意嘴角动了动,没说话,掀帘子走了。

  沈悦重新躺回去,手搭在肚子上。

  她盯着天花板,其实什么也没看。

  外面天色暗下来,屋里点起了灯。

  过了两个时辰,知意回来了,脸上有点白。

  她进门扶着门框喘气,沈悦见状,坐了起来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“我按老法子,把纸条塞进梅花枝,交给花匠。”知意说,“他也照常走了。可我多留了个心眼,在巷口拐角蹲了半个时辰——花匠进了靖王府东角门,不到一刻钟,一个黑衣人从侧门出来,往北走了。”

  沈悦问:“你跟了?”

  “没敢。”知意摇头,“但我派了个小厮,装作找狗,在东角门晃悠。果然,巡夜的暗卫出来了,跟他说了三句话就走了。”

  沈悦问:“说什么?”

  “小厮记下了。”知意说,“原话是:‘继续盯,勿近身,候令而动。’”

  沈悦松了口气。“他们收到了。”

  “可我觉得不对劲。”知意皱眉,“那个花匠……以前每次送完花都会在门口歇脚喝茶,今天他一路低着头,连茶都没喝。”

  沈悦眼神沉了沉。“被人换了?”

  “说不定。”知意说,“也可能是吓的。”

  沈悦想了想。“明天开始,换条路传消息。让墨情配点熏香,你夹在香料里,交给药铺的老刘。”

  “明白。”知意说,“他还欠我们一个人情。”

  沈悦点头。“你今晚别再出门了。”

  “可悦来客栈那边……”

  “明天再说。”沈悦打断她,“你现在累得眼皮都在抖,再去一趟,摔了都没人知道。”

  知意想争辩,张了张嘴,到底没说。

  她低头搓了下手。“是有点累。”

  沈悦从褥子底下摸出一个小瓷瓶。“给,墨情新做的安神膏,抹太阳穴。”

  知意接过,拧开闻了下。“有点苦。”

  “苦才管用。”沈悦说,“去洗把脸,吃点热的,然后睡觉。”

  知意应了声是,转身要走。

  沈悦又喊她。

  “下次查这种事,先来问我。”沈悦说,“别自己扛。”

  知意背对着她站了几秒,才点头。“好。”

  她走出去,脚步比来时慢了一拍。

  沈悦靠回软榻,手里捏着那个空瓷瓶。

  她没再动。

  灯影晃了晃。

  门外传来脚步声,轻,稳。

  是书诗。

  她进来,手里拿着一份名单。“主子,今晚的守卫排班改了。西墙加了两岗,都是自己人。”

  沈悦嗯了声。

  书诗看了她一眼。“知意回来了?”

  “刚走。”

  “她脸色不好。”

  “累的。”沈悦说,“让她睡了。”

  书诗站着没动。“是不是出事了?”

  沈悦抬头。“你觉得呢?”

  书诗声音低了点。“她刚才经过厨房,手一直在抖。”

  沈悦捏了捏眉心。“你明天盯紧她。别让她半夜又溜出去。”

  “我盯着。”书诗说,“可咱们真不动手?”

  “现在动手,谁都不知道幕后是谁。”沈悦说,“等鱼全浮上来,再收网。”

  书诗明白了。“所以现在只是看着?”

  “看着。”沈悦说,“记下每一个人,每一句话,每一个动作。”

  书诗点头。“那账本我准备好了,三日一汇总,您过目。”

  “放桌上吧。”沈悦说,“明早我要看。”

  书诗把名单放在案上,转身要走。

  沈悦忽然问:“厨房还有没有桂花糕?”

  “有。”书诗说,“刚蒸的。”

  “拿两块来。”沈悦说,“冷的也行。”

  书诗应了声,出去了。

  沈悦闭上眼。

  没过多久,书诗端着个小碟回来。

  沈悦睁开眼,拿起一块就吃。

  “主子。”书诗站着没走。

  “还有事?”

  “知意刚才跟我说……”书诗顿了顿,“她说,今晚在客栈,听见有人提‘兵粮转运’四个字。”

  沈悦咬着糕,没咽。

  她慢慢把剩下的半块放回碟子。

  “兵粮?”

  “嗯。”书诗说,“她说那几个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,但这两个字听得清楚。”

  沈悦盯着那碟桂花糕看了很久。

  最后她说:“告诉知意,明天别去西市。”

  书诗愣了。“那怎么办?”

  “换人。”沈悦说,“让老陈继续盯废宅,你从布库调个老实的小厮,装成车夫,混进悦来客栈的运货队。”

  “要记话?”

  “记人。”沈悦说,“谁进出,几点,穿什么,带不带东西。别的不用管。”

  书诗点头。“我这就去安排。”

  她刚要走,沈悦又叫住她。

  “书诗。”

  “在。”

  “让墨情准备点止血粉,再熬些解毒汤备用。”

  书诗眼神变了。“您觉得……会出事?”

  沈悦没回答。

  她只是轻轻说:

  “吃块糕再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