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诗画破局律法路,顾言洲设局反制-《丫鬟带飞!主母和离嫁皇叔》

  沈悦刚把鸡腿骨头扔进脚边的铜盆,就听见外头一阵脚步声。

  “主子!”诗画冲进屋,手里攥着一叠纸,气都喘不匀,“我翻了一夜,找到了!永昌伯府那个案子——嫁妆被夫家挪了,告到县衙,判的是三日内全数归还,还罚了款!”

  她把一张抄得密密麻麻的纸拍在桌上:“跟咱们这情况一模一样!张讼师也说,只要立案,他们拖一天,就是犯法一天。”

  沈悦懒洋洋点头,顺手抓了块桂花糕塞嘴里:“那还不赶紧递?”

  话音没落,外头猛地传来砸门声。

  “哐!哐!哐!”

  书诗掀帘出去看了一眼,回来低声说:“顾言洲来了,带了两个人,举着木牌,写着‘沈氏不贞’。”

  沈悦冷笑:“又来这套?”

  她还没起身,就听见院子里顾言洲的声音,清清楚楚——

  “沈悦!你要和离可以,但得当众写下‘因善妒不能容人,自愿离府’,否则——休想拿回一分嫁妆!”

  屋里几个人脸色都变了。

  墨情立刻往门口站了半步,手按在袖子里的小药瓶上。

  书诗冷着脸:“他这是要给你定罪呢。”

  知意已经绕到窗后,从缝隙往外看:“那两个举牌的妇人,一个是城南李媒婆,最爱嚼舌根;另一个是侯府旧厨娘,前两天被辞了。”

  沈悦咬了口桂花糕,含糊道:“让她举去。反正我也没偷人。”

  她慢悠悠站起来,走到门边,靠着门框往外瞧。

  顾言洲一身青衫,手里拿着一张黄纸,站在院中,身后两个妇人高举木牌,引了不少下人偷偷围观。

  “你说我妒?”沈悦声音不大,但字字清楚,“那你外室住在东街柳巷三进院,月例三十两,比我还多五两,是谁容人的?嗯?是你容她,还是你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?”

  顾言洲脸色一僵。

  他没想到沈悦连月例都查得这么准。

  “你——”他刚要开口,沈悦抬手打断。

  “还有,你上个月初七当了我的翡翠头面,收银人是你舅舅苏元通。当票日期那天,我还在喝安胎药,你倒好,给外室请稳婆,诊金三十两,亲手付的。”

  她笑了笑:“你说我不能容人?那你先解释解释,到底谁才是那个‘不守礼法、私养外室’的?”

  顾言洲嘴唇发白,半天说不出话。

  知意趁这工夫,已经悄无声息绕到院角,趁着守门婆子低头捡东西,飞快把一张折好的纸条塞进李媒婆袖子里。

  李媒婆一抖,低头一看,脸色瞬间变了。

  她手里的木牌差点掉地上。

  沈悦没再理顾言洲,转身回屋,一屁股坐回软榻上:“烦死了,吵得我吃不下糕。”

  诗画紧跟着进来:“主子,我已经让张讼师准备好了,明天一早去刑部递状子,连同挪用嫁妆、伪造文书、养外室这几条一起告。”

  “告。”沈悦点头,“一条别落下。”

  书诗站在门口,盯着外头:“顾言洲还不走,在那儿站着,像根木头桩子。”

  “让他站。”沈悦啃了口桂花糕,“站到天黑都没事。”

  知意溜回来,压低声音:“成了。李媒婆刚才跟厨娘咬耳朵,说了句‘翠云楼’,我听得真真的。”

  书诗冷笑:“那就让她传去。我把账本里‘外室月例’那页再抄五份,贴到她常去的五家茶楼门口。”

  墨情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:“主子,厨房新送的,我验过了,没毒。就是太甜,像是特意加了糖。”

  沈悦瞥了一眼:“谁送的?”

  “小厨房的张婆子,以前给侯夫人管甜点。”

  沈悦嗤笑:“想让我胖?然后传‘沈悦纵欲失德’?”

  她把碗推开:“倒了。”

  墨情应了声,端着碗出去。

  诗画坐在桌前,提笔继续抄判例副本:“主子,这回咱们有法可依,不怕他拖。户部要是敢压案,左相府铁牌一亮,谁也拦不住。”

  沈悦靠在软垫上,眯着眼:“我就一句话——嫁妆是我的,一分都不能少。谁想抢,就让他看看《大靖律》长什么样。”

  外头太阳渐渐西斜,风有点凉了。

  顾言洲终于走了,手里那张黄纸被风吹到门槛边,他也没回头捡。

  书诗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口,才松了口气:“总算滚了。”

  知意趴在窗边望着:“他走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很,估计今晚就得去找苏婉柔商量。”

  沈悦打了个哈欠:“随他们商量。咱们只管等着,看明天茶楼有没有新段子。”

  诗画放下笔,揉了揉手腕:“主子,状子明早递,您要不要亲自去刑部?”

  “不去。”沈悦摆手,“我又不是闲得慌。你们去就行,带上铁牌、判例、证据,一样不少。”

  她顿了顿:“顺便告诉张讼师,要是有人拦路,就说左相府的女儿,不是谁都能踩一脚的。”

  诗画笑了:“我省得。”

  墨情进来换药炉的炭:“主子,井水也查了,干净。就是桶底有点锈,我让人换了新的。”

  “嗯。”沈悦点头,“小心点总没错。”

  知意眼睛一亮,道:“主子,我去查看下那箱子?”

  “别急。”沈悦慢悠悠说,“让她动。她不动,咱们怎么抓现行?”

  诗画把最后一份判例抄完,吹干墨迹,收进布包:“主子,万事俱备,就等明天刑部开堂。”

  沈悦伸了个懒腰:“行了,都去歇着吧。我困了,想睡个觉。”

  她刚闭上眼,知意忽然凑过来,声音压得极低:“主子……我刚看见,李媒婆出门没走正街,拐进了巷子,跟一个穿灰袍的男人说话。”

  沈悦睁开一只眼:“说什么?”

  “听不清。”知意摇头,“但那人 handed 她一个小布包。”

  沈悦坐直了:“拿回来了吗?”

  “还没。”知意咬唇,“但我让盯梢的去了。”

  沈悦盯着窗外渐暗的天色,轻轻说了句:“有意思。”

  书诗走过来:“主子,要不要现在就查?”

  沈悦摇摇头,重新躺下:“让他们传。传得越凶越好。”

  她闭上眼,嘴角微微上扬:“我倒要看看,谁先撑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