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新婚之夜-《王妃为他踏府而来》

  胤桁没有应声。他的目光在她苍白了几分的脸上停留了片刻,像是在确认这“武器”的杀伤力,随即漠然移开,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浪费。

  他转身走到放着合卺酒的桌边,甚至没有端起酒杯的意思,只是用下巴微微示意了一下,声音冷淡得如同屋檐下将落未落的冰凌:

  “不必麻烦了,仪式从简。”

  云清珞的心,随着他这句话,一点点沉下去。

  她僵硬地站起身,走到桌边,自己端起了其中一杯酒。白玉酒杯触手冰凉,那寒意顺着指尖一直蔓延到心里。

  他就站在一旁,身形挺拔却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,完全没有要与她行合卺之礼的意思。

  云清珞看着他冷硬如石刻的侧脸,心底残存的一丝希望促使她鼓起勇气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乞求:“王爷,合卺酒……是成婚的礼数……”

  她想,或许完成了仪式,他就会好一点?

  胤桁终于侧过头,正眼看向她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讽刺的弧度:

  “礼数?云大小姐,你与本王之间,还需要这些虚礼吗?一场‘意外’,逼得父皇不得不赐婚,如今倒讲究起这些来了?”

  他刻意加重了“意外”二字,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已经将她那点心思彻底看穿。

  云清珞的脸瞬间血色尽失,变得惨白。她端着酒杯的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,杯中的酒液晃荡着,几乎要泼洒出来。

  他想说什么,想告诉他不是逼他,是他们有约在先……可在他那洞悉一切般、充满了鄙夷和嘲讽的目光下,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,化作一阵尖锐的疼痛和巨大的委屈。

  他怎么会认为她是逼他呢?他明明答应过的……

  最终,他只是极其不耐地端起了自己那杯酒,看也未看她,仰头一饮而尽,随即像是完成了一项极其厌恶的任务般,将空杯重重地放回桌上,发出清脆而刺耳的撞击声。

  至于她那杯象征着夫妻一体、同甘共苦的酒,他自始至终,未曾瞥上一眼。

  云清珞呆呆地看着自己杯中那晃动的、澄澈的液体,只觉得那红色如此刺目,像是在嘲笑着她的痴心妄想。

  她默默地、缓缓地将酒杯放回原处,一口也未沾。

  这杯酒,在此刻,喝与不喝,都已失去了意义。心,像被泡在冰水里,又冷又痛。

  潦草得近乎羞辱的“仪式”就此草草收场。

  新房内再次陷入死寂,只有红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“噼啪”声,像是在为这场荒唐的婚礼奏着哀乐。

  胤桁转过身,正面看着她。他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巨大的、具有压迫感的阴影,将纤细的她完全笼罩。他看着她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是彻骨的冰寒和毫不掩饰的审视。

  “云清珞。”他连名带姓地叫她,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,也更加冰冷,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,

  “这里没有外人,你我之间,不必再演了。”

  云清珞猛地抬头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铺天盖地的受伤,泪水迅速盈满了眼眶,她声音哽咽,带着绝望的挣扎:

  “演?王爷,我……我没有演!我……”

  我想嫁给你,是因为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