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0章 成人夜校-《大秦万年之赳赳老秦》

  润疆的暮色刚染黄波斯麦的麦茬,

  流沙农站的灯就亮了起来。

  三盏墨家造的植物油灯挂在屋檐下,

  把“成人夜校”的木牌照得清清楚楚。

  牌下的空地上,

  十几张木桌摆得整整齐齐,

  桌前围满了农妇和牧民,

  手里都攥着粗麻布缝的书袋,

  里面装着李墨学官送来的《民生简易课本》。

  王二嫂揣着个陶碗挤在人群里,

  碗里还剩小半碗没喝完的羊奶。

  她前天去交粮,

  小吏拿着账册说“亩产三石,

  税缴一石二”,

  可她明明听陈农官说过,

  润疆新田免三年租税,

  就算缴也只收一成。

  可账册上的字她一个不认识,

  只能咬着牙交了粮,

  回来躲在被子里哭了半宿。

  “二嫂,你也来了?”

  阿木的媳妇古丽燕凑过来,

  手里拿着根芦苇笔,

  “俺家阿木说,

  夜校教‘粮’‘税’‘亩’这些字,

  学了就不怕小吏糊弄咱们。”

  王二嫂抹了把眼角,

  声音发哑:

  “可不是嘛!

  前天交粮被坑了半石,

  要是认识字,

  能让他骗去?

  陈农官说‘百姓识字才不受欺’,

  这话真是说到俺心坎里。”

  这时,

  李墨学官和教书先生赵书走了过来,

  赵书手里捧着一摞课本,

  封面上画着农妇在灯下认字,

  旁边写着“识一字,避一坑”:

  “乡亲们静一静!

  夜校开课了,

  咱们今晚先学三个最有用的字——

  ‘粮’‘税’‘亩’,

  学完就能看交粮账册,

  谁也骗不了咱们!”

  人群里立刻响起掌声,

  有个农妇喊:

  “赵先生,快教吧!

  俺上次卖麦,

  商队说‘一石麦换半匹布’,

  俺怕他少给,

  一直盯着秤呢!”

  一、灯下识“粮”:笔画连收成,农妇开窍

  赵书走到木板黑板前,

  拿起木炭笔写了个大大的“粮”字:

  “大家看这个字,

  左边是‘米’,

  右边是‘良’,

  意思是好的米麦,

  是咱们流血流汗种出来的。”

  他指着课本插图,

  上面画着粮储库和堆成山的麦袋,

  “润疆今年收了五百万石粮,

  这‘石’是计量单位,

  一石等于十斗,

  一斗能装咱们两陶碗麦。”

  王二嫂赶紧举起手:

  “赵先生,

  俺家五亩地收了二十五石麦,

  是不是就是二百五十斗?”

  “对!”

  赵书笑着点头,

  “二嫂算得准!

  记住‘一石十斗’,

  以后卖粮、交粮,

  先算清楚自己有多少,

  就不会被蒙。”

  古丽燕也问:

  “那‘亩产五石’是啥意思?

  俺家三亩地收了十五石,

  是不是就是亩产五石?”

  “没错!”

  李墨学官接过话头,

  “‘亩’是地的大小,

  ‘产’是收的粮,

  亩产五石就是一亩地收五石麦。

  陛下有旨,

  润疆新改良的盐碱地,

  前三年每亩只收一成税,

  也就是亩产五石,

  税只缴五斗,

  谁多要就是骗咱们!”

  王二嫂心里咯噔一下——

  她亩产五石,

  小吏却收了她一石二,

  足足多收了七斗!

  她攥紧拳头,

  指甲掐进掌心:

  “先生,

  要是小吏多收税,

  俺们能跟他理论吗?”

  “当然能!”

  赵书指着“粮”字,

  “这粮是咱们种的,

  税是陛下定的,

  认了字,

  拿着账册去农站找陈农官,

  一查就清楚,

  小吏再也不敢乱要!”

  接下来学写“粮”字,

  王二嫂学得格外认真。

  她用芦苇笔蘸着水,

  在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,

  “米”字旁写得歪歪扭扭,

  “良”字的点总掉在旁边。

  古丽燕凑过来帮她:

  “二嫂,‘米’字要写得窄点,

  ‘良’字的横要平,

  你看俺这样写。”

  王二嫂跟着学,

  写了十几遍终于像样了。

  她看着桌上的“粮”字,

  眼泪又差点掉下来:

  “要是早认识这个字,

  俺的半石麦就不会被坑走了……”

  二、再学“税”“亩”:账册辨真假,农妇攒底气

  歇了口气,

  赵书又写了“税”和“亩”两个字:

  “‘税’字左边是‘禾’,

  代表庄稼,

  右边是‘兑’,

  意思是拿一部分庄稼交给朝廷,

  但必须按陛下的规矩来。

  ‘亩’字像咱们的田垄,

  一横是田埂,

  竖弯钩是田边的沟,

  记住这个形状,

  就不会忘。”

  他拿出一本空白账册,

  模仿小吏的样子写:

  “王二嫂,

  俺现在当小吏,

  给你写账册:

  ‘王二嫂,五亩地,亩产五石,

  总收二十五石,税缴五斗’,

  你看对不对?”

  王二嫂盯着账册上的字,

  一个一个地认:

  “‘五亩’‘二十五石’‘税五斗’,

  对!

  上次那小吏写的是‘税一石二’,

  是骗俺的!”

  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,

  有个农妇说:

  “俺上次交粮,

  小吏说‘亩产四石,税缴八斗’,

  现在算下来,

  他多收了四斗!”

  另一个牧民也道:

  “俺家羊税也不对,

  他说‘十只羊缴两只’,

  俺后来听阿木说,

  只缴一只就够!”

  李墨学官脸色沉了下来:

  “乡亲们别急,

  明天俺就和陈农官去查账,

  把多收的粮和羊都要回来!

  但前提是你们得认字,

  知道账册上写的是啥,

  不然小吏改个字,

  咱们也看不懂。”

  王二嫂站起身,

  声音响亮:

  “俺们一定好好学!

  明天俺就带着账册去农站,

  让陈农官评理!

  俺要让那小吏把多收的麦还回来!”

  大家都跟着喊:

  “对!学认字!讨公道!”

  夜里回家,

  王二嫂没睡,

  在油灯下反复写“粮”“税”“亩”三个字。

  丈夫王大哥揉着腰走进来:

  “还没睡?

  学那字有啥用,

  明天俺去跟小吏吵!”

  “你吵得过吗?”

  王二嫂把写满字的木桌推到他面前,

  “他拿账册跟你扯,

  你一个字不认识,

  只能被他哄。

  俺现在认识‘税’字了,

  知道他多收了七斗,

  明天带着字去,

  他想赖都赖不掉!”

  王大哥看着木桌上的字,

  又看了看媳妇坚定的眼神,

  挠着头笑了:

  “行,

  明天俺陪你去!

  没想到你学认字,

  还真能当护身符。”

  三、对账讨粮:识字硬气,小吏认错

  第二天一早,

  王二嫂揣着账册和写满字的木片,

  拉着王大哥去了农站。

  陈农官正在核对粮储账,

  看到她就问:

  “二嫂,

  找俺有事?”

  “陈农官,

  您得给俺做主!”

  王二嫂掏出账册,

  指着上面的“税一石二”,

  “俺亩产五石,

  五亩收二十五石,

  按一成税该缴五斗,

  这小吏收了俺一石二,

  多收了七斗!

  您看,

  这‘税’字俺认识,

  他写的是‘一石二’,

  就是骗俺!”

  陈农官拿起账册一看,

  眉头立刻皱了起来,

  让人把收粮的小吏叫了过来。

  小吏看到王二嫂手里的木片,

  上面写着“税五斗”,

  脸色一下子白了。

  “李吏,

  这账册是你写的?”

  陈农官问。

  小吏支支吾吾:

  “是……是俺写的,

  但俺记错了税率,

  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  “记错了?”

  王二嫂往前一步,

  声音掷地有声:

  “赵先生教俺了,

  新田三成免税,

  只收一成税,

  亩产五石缴五斗,

  你收俺一石二,

  差了七斗,

  这也是记错了?

  俺现在认识‘粮’‘税’‘亩’,

  你再敢说瞎话,

  俺就去咸阳告你!”

  小吏吓得腿都软了,

  赶紧磕头:

  “二嫂饶命!

  是俺贪财,

  俺这就把多收的七斗麦还给你,

  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

  陈农官厉声道:

  “把多收的粮全退回去!

  再去领二十杖罚,

  以后要是再敢欺瞒百姓,

  直接押去咸阳问罪!”

  小吏连滚带爬地去退粮,

  王大哥捧着失而复得的七斗麦,

  对着王二嫂笑:

  “还是你厉害!

  认了字,

  腰杆都硬了!”

  王二嫂摸着木片上的“税”字,

  心里又踏实又痛快:

  “这字就是咱们的‘腰杆’,

  以后谁也别想骗俺们庄稼人!”

  四、夜校兴旺:字护民生,人心归稳

  王二嫂讨回粮食的消息,

  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润疆。

  晚上再去夜校,

  人比上次多了一倍,

  连西域部落的长老都来了,

  手里拿着羊皮卷,

  想把秦字记在上面。

  赵书教大家学“秤”“斗”“石”,

  李墨学官则带着陈农官来“现场教学”——

  他拿来一杆秤、一个斗,

  教大家认“斤”“两”“斗”:

  “这秤砣上的‘一斤’,

  就是十六两,

  卖粮时看着秤砣,

  再对照账册上的字,

  就不会少拿。”

  有个牧民大叔问:

  “先生,

  ‘商队’的‘商’咋写?

  俺怕他们给的布不够数,

  想让他们写在账上。”

  赵书笑着写了“商”字:

  “上面是‘亠’,

  像商队的帐篷,

  下面是‘八’和‘口’,

  代表好多人说话讨价。

  以后跟商队交易,

  让他们写‘一石麦换一匹布’,

  认了字,

  他们就不敢少给。”

  王二嫂成了“夜校助教”,

  帮着教新来的农妇写字。

  她握着古丽燕的手,

  教她写“税”字:

  “你看,

  ‘禾’字旁要写得直,

  ‘兑’字的撇捺要打开,

  就像咱们腰杆要挺直一样。”

  古丽燕笑着点头:

  “二嫂,

  俺学会了,

  明天就去跟收羊税的小吏对账,

  俺家十只羊,

  只缴一只!”

  李墨学官看着热闹的夜校,

  对陈农官说:

  “以前总担心成人没时间学,

  现在才知道,

  只要跟他们的切身利益有关,

  再忙也愿意来。

  这夜校,

  比送十石粮还管用,

  认字能护民生,

  民生稳了,

  西域才真的稳。”

  陈农官望着灯下认真写字的农妇牧民,

  心里满是感慨:

  “陛下说‘全民识字,无分彼此’,

  以前觉得是大道理,

  现在明白了——

  农妇认了‘粮’‘税’字,

  就不会被小吏骗;

  牧民认了‘羊’‘布’字,

  就不会被商队欺,

  这才是真的‘无分彼此’,

  大家都懂规矩、守本分,

  大秦的根才扎得深。”

  夜深了,

  夜校的灯还亮着。

  王二嫂背着书袋回家,

  路上遇到刚查完账的李墨学官。

  她举起手里的课本:

  “李学官,

  明天教‘农站’的‘站’字呗?

  俺想知道农站的账册上,

  是不是写着咱们所有人的收成。”

  李墨笑着点头:

  “教!

  明天不仅教‘站’,

  还教‘民’‘生’,

  让大家都知道,

  大秦的‘民生’,

  就是让咱们种好粮、认好字、不受欺。”

  月光洒在土路上,

  把王二嫂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  她手里的课本被风吹得哗啦响,

  “粮”“税”“亩”三个字的笔画,

  在灯光下格外清晰——

  那是农妇的底气,

  是民生的屏障,

  是大秦“全民识字”的初心,

  在润疆的夜色里,

  发出温暖而坚定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