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眠权战争-《梦禁》

  夜色被扯碎,

  从梦里挣脱出来的城市

  像一头刚被惊醒的野兽,

  反射性地——攻击它能看到的一切。

  无人机群再度锁死夏堇四人的位置,

  现实系统发出比梦更冷的宣判:

  【清醒者 = 眠权破坏者】

  【目标:消除清醒源头】

  陆惟抹掉眼角被碎片割出的血痕,

  低声道:

  “现实比梦还狠。”

  阮初就位,抬枪稳如铁:

  “梦只想我们死在梦里,

  现实想我们活着跪下。”

  闻叙接入塔底控制线,

  面色惨白却笑得冷:

  “他们合力对我们下手,

  说明我们终于有资格了。”

  激光束骤然降落!

  轰!!!!

  废塔边缘炸裂。

  混凝土碎片四散,

  建筑近乎倾倒。

  夏堇却立在碎裂边缘,

  纹丝未动。

  她手中清醒环半碎,却比武器更锋利:

  它是命令权。

  “你想怎么打?”

  陆惟问她。

  夏堇目光淡淡扫过满空红光:

  “他们想让我们睡。”

  “我们就让他们……睁着眼痛着活。”

  阮初挑眉:

  “你要干扰全城睡眠网络?”

  闻叙眼神骤亮:

  “让所有安眠变成噩梦?”

  “更糟。”

  夏堇将碎裂的权限器压回手腕:

  “让睡变成本罪。”

  陆惟愣了一瞬,随即笑出声:

  “堇,你是疯了,还是终于醒全了?”

  夏堇:

  “清醒的人,就该恐怖一点。”

  无人机再次压制,

  十架,三十架,一百架——

  全部对准她们。

  阮初舔了舔干裂的唇:

  “来咯,眠权战争的第一枪。”

  夏堇握紧刀,

  发号施令:

  “陆惟,割通他们的恐惧。”

  “阮初,把睡眠变成疼痛。”

  “闻叙,让他们梦见自己在做梦。”

  “我负责叫醒神。”

  她们四个——

  不是军队

  不是革命者

  不是希望

  但

  是足以颠覆阈值的四条变量。

  ——无人机开火!

  陆惟脚底摩擦地面一闪,

  他直接跃入火线,

  刀锋横割——

  砍向光束本身!

  金属臂爆裂,电火乱飞,

  他的伤口却笑得更狂:

  “我不是来替她挡子弹的。”

  “我是来替她斩命令的。”

  阮初封堵过载的回路,

  手指飞快在枪侧面板切换模式:

  「睡眠神经转译:痛觉增强」

  啪!

  电波散开

  所有试图进入“熟睡脉冲”的系统

  统统反噬自身操作者!

  街头传来第一声哀嚎:

  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这么痛……”

  阮初冷声:

  “睡你妈,睡就是死。”

  闻叙背靠断墙接入主网,

  数据串疯狂溢出接口,

  他强忍住血从耳中流下:

  “让梦开始自我质疑……”

  塔顶指示灯闪烁:

  【梦权限:紊乱】

  【监控意识:自觉】

  【控制反馈:恐惧】

  母梦

  第一次意识到:

  梦也会做噩梦。

  夏堇迈步走向城市中央的虚影投射,

  那里是母梦与现实系统共用的核心节点。

  无人机对准她,

  红光比神的戒律还冷。

  夏堇停下,抬头看着它们:

  “你们替梦替现实替系统替秩序活——”

  刀光划破寂静:

  “但你们替不掉我。”

  神经网络震动

  红光跳火花

  现实系统发出惊惧通告:

  【清醒者 S-1 正在更改眠权定义】

  【人类自觉权:上升】

  【世界观测状态:失控】

  闻叙瞳孔放大:

  “堇!你正在改写**‘活着’**的标准!”

  夏堇淡声:

  “既然清醒是罪,

  那我就让世界罪得更彻底。”

  她按下权限爆发指令:

  ——噩梦自由,全域释放

  城市里所有试图闭眼的人

  大脑深处同时炸开

  痛

  恐惧

  未说出口的求救

  全被拉回意识层

  没有人能逃回梦里

  陆惟拔刀怒笑:

  “让他们知道醒着有多痛。”

  阮初抬枪:

  “让他们知道我们活着有多痛。”

  闻叙嘶声:

  “让母梦知道失控有多痛。”

  夏堇刀尖落地:

  “痛才是真的。”

  “真实是侵犯。”

  “清醒不是希望,是复仇。”

  无人机系统全部报错

  目标丢失

  逻辑错乱

  如同神经被剃光

  天空红光消失

  更深的黑

  更深的恐惧

  更深的清醒

  城市掀起惨叫

  街区灯全亮

  所有人都醒

  所有人都痛

  四人站在中央

  成为最锋利的罪证

  现实系统最后挣扎的字幕:

  【你们将毁掉世界】

  夏堇抬头,淡淡回应:

  “那我就亲手拆了。”

  风吹起他们身上混合着血与灰的衣摆

  像噩梦之翼

  从梦中撕开现实

  眠权战争

  正式开打

  而清醒者

  不再寻求任何人的原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