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清醒者围城-《梦禁》

  城市开始围自己。

  不是墙,而是人心。

  72小时通牒倒计时

  在每一个路口闪红。

  数字像血一样滴落,

  滴在所有清醒者的眼皮上。

  自治会趁混乱迅速扩张,

  把恐惧装进口号里批发:

  “我们要活,不要战。”

  “清醒是特权,别拖我们下水。”

  “重新安眠,就是和平。”

  他们占法院旧址,

  宣布自己是

  “城市唯一合法舵手”。

  他们的第一道提案:

  暂时冻结清醒权(试行)。

  理由写得好看:

  “以免造成人心进一步撕裂。”

  张弛站在远处,

  胸口烫得像有人用锤子砸他的名字。

  他第一次看见

  清醒变成罪。

  闻叙冷声分析:

  “自治会想把我们四个

  定成‘城市动乱源’。”

  阮初装上改制脉冲弹:

  “他们比外神更会替代。”

  陆惟举刀,

  态度简单粗暴:

  “那就先削他们的替代权。”

  夏堇目光横在风里:

  “他们不怕神。

  他们怕我们。”

  她一句话:

  “围他们。”

  不是围困他们,

  是让他们承认清醒者的合法性。

  自治会的“文明抵抗”

  法庭上方

  悬着一面巨大的标语:

  【理性优先 · 情绪非法】

  那是神曾经挂过的标语。

  现在换人高举,

  却一样肮脏。

  自治会代表站在台上,

  穿着干净得不真实的西装:

  “我们不能因一小部分极端清醒者

  毁掉整个社会稳定!”

  他们的目光

  像在监视危险动物:

  “尤其是你们这些债主……

  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威胁!”

  全场应和声不断:

  “禁止清醒!”

  “禁止痛权!”

  “禁止债主!”

  夏堇踏上阶梯

  每一步

  让现场反噬变得更嘶吼:

  “清醒者剥夺了我们的安全感!”

  “我们不想痛,不想记,不想知道!”

  “你们不该替我们选择现实!”

  她却笑了:

  “你们怕痛

  因为你们从来没活过。”

  听到这句

  自治会代表暴跳:

  “你们四个根本无法代表全城!!!”

  张弛嗤声:

  “那你们能代表谁?

  替我们跪的人?”

  —

  自治会祭出杀手锏:

  他们举起新的合法文件:

  【清醒者整治条例——草案】

  内容只有一句:

  痛感 = 未经授权的危险武器

  也就是说:

  任何痛,都是罪。

  闻叙低声:

  “这是把母梦的锁

  换了个署名。”

  阮初:

  “奴役 民主外壳。”

  陆惟握紧刀柄:

  “真想看看

  替代权落谁身上更疼。”

  夏堇声音落地:

  “提出这条法律的人

  先上来承受痛权审查。”

  自治会代表怔住:

  “我们没有义务——”

  “错。”

  夏堇截断他:

  “制定法律的人

  必须是承担后果的人。”

  反对声瞬间炸开:

  “这是恐怖统治!”

  “这是清醒者暴政!”

  “这是债主篡权!!!”

  夏堇并不解释。

  解释

  是弱者的义务。

  外神的首轮制裁

  天空骤然一暗。

  安祺的影像再次降临:

  “观察结束。”

  “执行开始。”

  投影覆盖全院

  所有人的神经被强制接入梦端链接

  他们的眼睛同时泛起银光——

  强制无痛化

  正在执行

  人们开始失去疼痛

  失去恐惧

  失去愤怒

  失去孟浪

  失去活着的刺痛感

  他们变平了

  变乖了

  变像

  神想要的“人”了

  张弛痛得跪地

  声音破碎:

  “它……要杀掉

  我们的清醒……”

  闻叙大喊:

  “它在替我们疼!!

  在抹掉债!!!”

  阮初朝投影连开三枪

  子弹划破空气

  却穿不透梦端屏障

  陆惟抬起刀

  朝天空暴吼:

  “痛是我们的!!!”

  夏堇举刀指天:

  “你们替不了生命

  更替不了命的价值。”

  她按住张弛的手:

  “疼着

  = 活着

  = 债还在。”

  张弛咬碎自己的声音:

  “我记着!!!”

  那一瞬

  他身上的名字烙痕亮出刺眼的白光

  梦权强制覆盖被反弹

  安祺的语调第一次失控:

  “非法……痛源……需立即清除……”

  夏堇开口:

  “有本事

  来清。”

  —

  外神

  第一次沉默。

  不是犹豫

  是

  识别失败

  债主的存在

  无法被替代。

  安祺最终说:

  “你们的清醒……

  必须被封城。”

  天空亮起新的警告:

  【全域梦权封锁】

  【清醒者隔离】

  【72小时提前至48小时】

  倒计时

  开始狂跳。

  城市

  正式被世界

  围困。

  —

  夏堇吐出一句:

  “那我们

  把世界

  也围起来。”

  债主之城

  迎来第一场

  真正的围城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