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 喜欢惹事,不懂基层难处!-《名义:正义化身,开局先拷侯亮平》

  当年他是梁群峰的人,在老领导的帮助下,才坐上林城市韦书籍的位置。

  再往上一步非常难,但他抓住了机会,通过赵瑞龙的暗示,借着赵立春的力,最终升任省韦副书籍,才有了如今的地位。

  现在的祁同伟表面看和他走的路不一样,但骨子里还是那种灵活通透、懂得借势的人。

  在政治斗争中能抓住机会、敢拼敢抢,颇有他年轻时的风范。

  不过一听到侯亮平的名字,高育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。

  说真的,他对侯亮平曾寄予厚望,否则也不会动过把女儿许配给他的念头。

  可最后没能成,也算是个遗憾。

  这次侯亮平空降汉东,最高兴的人其实正是高育良。

  高育良原本盘算着,侯亮平一回来,就该安排他接任检察长的位置。

  然而现实却狠狠地泼了他一盆冷水。

  侯亮平自打到任以来,从没主动找过他一次,连最基本的汇报都没有。

  即便是在省韦大楼里偶遇,也只是打个招呼,寒暄都谈不上,这让高育良感到有些意外。

  要知道,当年在学校时,他对侯亮平是寄予厚望的。

  那时候祁同伟卸下了学生会主席的职务,陈海和侯亮平之间,他最终选中了侯亮平。

  要知道,学生会主席几乎就是仕途顺畅的代名词,不是谁都能当上,祁同伟算是个特例,后来被调到了偏远山区。

  而其他人,基本上都是从省级单位起步的。

  可以说,侯亮平如今的职位,背后也有高育良当初的扶持。

  可他回来之后,却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。

  更令人恼火的是,侯亮平竟然在未打招呼的情况下,擅自以他的名义行事,尤其是和欧阳的那件事。

  当时李达康看他的眼神,就像要吃人一样。

  可作为始作俑者的侯亮平,却像个没事人似的,头也不回地走了,连句解释都没有。

  这才是最让高育良寒心的地方。

  想到这里,他终于开口说道:

  “同伟,你现在正处在关键时期。

  对侯亮平,不要有太多想法。

  如果他妨碍你工作,直接调走就是。

  他的作风问题太严重了,在京城我们管不着,但在汉东不行。

  这里不能让他随心所欲。

  当初我当证法书籍的时候,他闹腾也就算了,毕竟我算是他的老师,这事我忍了。

  但你不一样,说好听点你是他师兄,难听点,也就是个校友罢了。

  没必要因为他影响你的前程。”

  让高育良说出这番话,比被针扎还难受。

  一直以来,他都以教育者自居,心里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老师。

  正因为如此,才有了如今汉大帮的逐步壮大。

  现在要他让祁同伟去对付侯亮平,简直比收拾他自己还让他难受。

  但这就是政治,有些事,不得不做。

  两害相权取其轻,更何况现在的祁同伟对他来说,早已不只是学生那么简单。

  两人之间的利益早已捆绑在一起,情感上的牵绊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。

  祁同伟听到这番话,心里自然明白,要说不感动是假的。

  他虽没说出口,但在心里一直清楚,高育良过去最看重的人是侯亮平。

  因此,此刻听到老师如此为自己着想,还是让他心头一热。

  他冲着高育良咧嘴一笑,说道:

  “老师,其实我来之前,刚把侯亮平训了一顿。

  别的不说,他打着您的名义,去给沙瑞金当刀子使,我实在看不过去。

  这个节骨眼上,可不是小事。

  他干的每一件事,都会被认为是您的意思,得罪的人都会算在您头上。

  这让我特别不能接受。

  今天他还想强行审刘新建,被陆亦可告到我那里去了。

  我立刻让他来找我,好好说他不听,我就狠狠批了他一顿,还警告他,要是再有下次,就把他调走。

  现在田封义刚调到油气集团,作协的会长位置还空着,要是他再乱来,那可就得麻烦您,替他换个地方升升官了。”

  高育良听了“升升官”这句,先是一愣,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
  祁同伟这话说得实在合他胃口。

  田封义调去油气集团的事,他也没多问。

  他知道,祁同伟自有他的打算。

  他该知道的,祁同伟会告诉他;他不该知道的,祁同伟也不会让他操心。

  这正是祁同伟让人放心的地方。

  忽然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转头问道:

  “同伟,你觉得陆亦可这个人怎么样?工作能力如何?”

  祁同伟当然知道陆亦可是高育良的外甥女,但他并没有因此留情面,直言道:

  “工作能力我不好说,但性格确实有问题。

  她这人喜欢惹事,不懂基层的难处,整天不接地气,就爱跟侯亮平混在一起,迟早会变成第二个侯亮平。”

  祁同伟的话虽然刺耳,但说的确实是实话。

  高育良听后点了点头,没有再说什么。

  山野别墅的院中,花园静谧,阳光洒在石板路上,映出斑驳的影子。

  李达康小心地陪着面前的老人,虽然年纪不小了,但那股威严气势却一点没随时间褪去。

  “老书籍,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?我好去接您。

  您这不声不响的,我真是心里不安。”

  李达康是个懂得察言观色、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主。

  他心里其实已经察觉到几分不对劲,但眼下还不是翻脸的时候,所以态度格外谦恭,脸上那副诚恳的样子,让人很难怀疑他的真心。

  若不是大伙儿都知道他对赵立春一向毕恭毕敬,恐怕还会以为他是那种像刘新建一样的心机派。

  赵立春也坦然接受着李达康的这份“敬意”,语气平和地说道:

  “不急,等人都到齐了再说。”

  李达康正琢磨着还会来谁,院门忽然被武警打开,只见高育良和祁同伟肩并肩走了进来。

  李达康一看到祁同伟,心里立刻一紧——这段时间汉东局势的剧变,根子就在这个年轻人身上。

  他脸上却一点没露出来,反而露出一副发自内心的欣喜神情。

  要知道,平日里他是出了名的冷脸,动不动就发火,谁也不给好脸色看,这在京州是出了名的。

  但此刻,他朝高育良点了点头,转身就热情地握住祁同伟的手,用力摇着,满面春风。

  “同伟啊,我真是没想到,居然是你老师带你来的。

  真是‘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’啊!如今整个汉东的证法系统,可都掌握在你手里了。

  佩服佩服!当年你老师也没这份魄力,你能做到这一步,真是太了不起了!”

  李达康一边笑着,一边悄悄打量着在场众人的反应。

  他是赵立春一手提拔起来的,对老书籍的底细一清二楚,但对高育良师徒这一对组合,却始终看不透。

  尤其是那次省韦会议上,高育良出人意料地支持祁同伟上位,把所有人都甩在了后面。

  李达康跟高育良共事多年,太了解他的性子了——这人一向城府极深,情绪从不写在脸上。

  可在那次常委会上,居然面露喜色,这可不是他的风格。

  果然,今天高育良带着祁同伟一起来,摆明了就是告诉众人:祁同伟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角色了,是能跟他们坐在一桌的人。

  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