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6章 底气十足!-《名义:正义化身,开局先拷侯亮平》

  祁同伟听了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
  照这么说,倒是真可行。

  这园子最值钱的地方,压根儿不在眼前这片花木亭台。

  而在另一片被丁义诊悄悄改了性质的地——

  原本是工业用地,转手就成了住宅用地,身价翻了几番。

  而这边这块,虽说占地不小,

  可归根到底是林业用地,便宜得很。

  面积再大,也卖不上价。

  但要说养老休憩,却是再合适不过。

  他忽然笑出了声:“小琴,你说怪不怪,每次一来你这儿,脑子就变慢了。

  这么浅显的道理,我居然愣是没想到。

  这点地方能值几个钱?我偏偏扯到山水集团上去。

  还好我在缅北那段日子总算没白熬,要不真回不来。”

  这本是一句随口的话,落在高小琴耳中,却像蜜糖。

  祁同伟是什么人?在汉东政坛,如今可是出了名的铁腕人物,

  继高育良之后最受瞩目的风云角色。

  可在她面前,那个呼风唤雨的男人,

  却像个孩子一样袒露柔软。

  这样的话,在别人听来或许无感,可落在她心上,便是千金不换的情意。

  这时,高小琴站起身来,一身宽松的亚麻长裤,配着简单的白t恤。

  走动间身形轻盈,仿佛连光影都在随她起伏。

  她走到祁同伟身后,指尖轻轻落在他头上的穴位,缓缓按压,一边柔声道:

  “既然在这儿能放松,以后就常来。要是嫂子不放心,干脆一块带来。我不介意的,毕竟是你的另一半。”

  她手法轻柔,话语娇嗔,

  一瞬间,祁同伟像是坠入久违的静谧之中。

  这些日子,经历的事太多太杂。

  自从他重活这一遭,一切早已偏离了原来的轨迹。

  原以为躲过沙瑞金的清算,帮高育良登上高位,

  自己便能安稳度日,慢慢布局未来。

  可汉东这场棋局,真正的执棋人远在京都。

  他曾以为跳出汉东就能全身而退,

  可京城伸出的那根线,却逼得他不得不再次冲锋陷阵。

  无论是赵瑞龙的势力,还是缅北的风波,背后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牵引。

  而那只手是谁,祁同伟至今摸不清。

  荒唐吗?可现实就是这样冷酷。

  你纵然不安,也无法扭转分毫。

  有些事,只能接受。

  所以他才不得不与沙瑞金周旋,步步退让,处处妥协。

  而此刻,在高小琴的抚慰下,他终于尝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宁。

  迷迷糊糊间,意识半沉半浮。

  他知道她在帮他松肩、捶腿、揉背,但他也能听见自己发出轻微的鼾声。

  直到她轻轻给他盖上一条薄毯,祁同伟睁开了眼,顺势一把将她拉进怀里。

  这摇椅原设计只承一人之重,此刻两人依偎其上,也只是轻轻响了一声,便稳稳撑住了。

  雨丝如织,天地间一片迷蒙。

  祁同伟的动作忽然一滞,高小琴也被惊得心头一颤。

  她斜睨了他一眼,语气里带着嗔怪:“你倒好,醒了也不吭声,害我给你揉腿吹风,手都酸了。

  你当自己是神仙般享福也就罢了,还敢耍我?”

  此刻的祁同伟,望着眼前风姿绰约的女子,心中豪情顿起。

  “小琴,山水集团没了,你想干什么只管说,我替你办。

  现在的我,早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祁同伟了。

  老师的位子——现在是我的了!证法委书籍兼省韦副书籍,在汉东,我就是实打实的第三号人物。”

  心境一松,整个人也跟着变了。

  从前步步为营、谨小慎微,如今却意气风发、底气十足。

  的确,他如今的地位无可动摇。

  高育良坐过的椅子,如今由他稳稳压着;而比起前任以人脉织网,祁同伟手中握的是实权部门,权力更集中,根基也更牢靠。

  虽各有长短,但从掌控力而言,他显然走得更深一步。

  高小琴察觉到了他的变化,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。

  她在乎的,从来都不是他头上的帽子,而是这个人本身。

  这份心意,始终未改。

  此刻听着他的话,她只是静静凝望着他,眼中柔光流转,没说话,却已将答案写满了眉梢眼角。

  两人对视无言,却胜过千言万语。

  那座花园里的凉亭,原是祁同伟的心血之作。

  可观山望水,可听风饮露。

  但他性子孤傲不羁,亭子也造得格外挺拔,形貌峻朗,凡见者无不称奇。

  此时细雨又起,轻敲屋檐。

  凉亭立于烟雨之中,反倒愈发显得坚韧。

  纵使岁月流转,风雨侵蚀,它依旧岿然不动。

  清晨那阵雷雨尚且奈何不了它,眼下这点绵绵细雨,不过是添了几分诗意。

  雨珠沿飞檐滑落,滴入池中,荡开一圈圈涟漪。

  风声低回,雨声轻吟,交织成一幅静谧画卷。

  雨势不大,却下得绵长。

  亭中人浑然忘时,不觉疲倦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人影已然不见。

  山中某处别墅,风雨未歇。

  而在汉东高院的办公室里,陈清泉穿着笔挺的法官袍,满脸苦相地望着老院长。

  他万万没想到,刚升任副院长第一天,就被推上风口浪尖。

  这哪是一般案件?是举世瞩目的重案,要判九名外籍人士死刑,执行枪决。

  中外媒体紧盯不放,舆论沸反盈天,他怎能不怕?

  他一直渴望重回法院系统,可一上来就摊上这种事,真是压得喘不过气。

  九条命啊,还是枪毙,这样的判决史上罕见。

  一旦落槌,全世界都会记住他的名字——而这,正是他最怕的事。

  哪怕法袍加身,权威在形,他仍忍不住走到老院长跟前,蹲下身子,一把抓住老人的手,声音都带了点委屈:

  “院长啊,您这是要把我往刀尖上送啊。

  这么大的案子让我判,今天判了,明天全天下都知道我是谁了。

  您知道吗?我心里发慌,肚子疼得厉害……您看能不能您去判?我去医院一趟,实在顶不住了。”

  老院长听了,呵呵一笑,伸手摸了摸他的法官帽,慢悠悠道:

  “清泉啊,你是我觉得最有天分的法官,不然我也不会留你在身边。

  这案子是难,影响也大,可换个角度看,这也是机会。

  我年纪大了,不能什么事都抢着干,得给年轻人腾地方。

  这回露脸的机会让给你,你要懂得珍惜。

  我还能干几年?这院长的位置,早晚是你的。

  可你要没点担待,真坐上去也坐不稳。

  我这是帮你,不是坑你。

  再说了,你也不是没判过案子,怕什么?”

  锤子一落,全场鸦雀无声。

  “芝麻大点的小事,至于这么兴师动众?”

  陈清泉一听这话,眼珠子差点瞪出来。

  省高院的院长亲自找上自己?这算哪门子事?

  他是不是听错了?这种机会能轮到他头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