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7章 还要不要脸?-《惊!天幕显现,疯妃带崽考清华》

  全京城,不说全京城,说全京城有点儿大了,但是就是全皇城也知道,那时候沈若曦疯疯癫癫,她有个鬼的神气啊。

  要是有神气还至于被打,被做法诛邪。

  还……

  沈若曦的惨劲,二皇子如今都不好意思想象。

  现在想象一下都觉得揪心。

  虽然很多都是他听说的,并不是亲眼所见,但是听说的就够带劲儿了,如果再亲眼所见。

  不对,他亲眼所见过,萧祁佑结婚那天,他还真看见了沈若曦升天。

  半死不活的大人,抱着个半死不活的孩子,就那个凄凄惨惨的样……

  还留下神血,骗他娘的鬼吧,他都怀疑那时候沈若曦没有多少血。

  再放血就得死!

  可这些话,他能说吗?

 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越来越多,成百上千,成千上万,还在不断的增加。

  百姓们正对着柔嘉的披风叩拜。

  额头磕在青石板上的闷响,比雨打芭蕉还要密集。

  有人举着湿透的帕子,说是要沾沾披风上的“仙气”;

  有人对着天幕哭嚎,求神女保佑家里的病人。

  如此狂热!如此虔诚!

  他若此刻喊出真相,谁会信?

  怕是只会被当成嫉妒神女显灵的疯癫,被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。

  这时候谁说谁就是个异端,谁就是个笑话。

  二皇子萧祁睿缓缓垂下肩,指尖在袖中使劲的掐,卡出一个又一个月牙。

 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,砸在靴面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。

  他忽然觉得,自己就像这水渍,明明真实存在,却没人会在意。

  柔嘉的谎话是假的,百姓的虔诚是真的;

  沈若曦的惨境是真的,如今的神名也是真的。

  真真假假搅在一处,早成了团解不开的乱麻。

  真他娘的!让这些人给皇上叩头,有这么虔诚吗?

  随即他又自嘲了一下,这事儿一想也就想通了。

  人家沈若曦再凄惨,也是往天上飞。

  这事也轮不上自己论个对错。

  当时自己确实还挺感谢沈若曦的,要没有她也搅和不黄萧祁佑跟薛明珠。

  在这一点上,她还真算帮了自己。

  反正骗人的是柔嘉,自己干嘛帮他揭穿真相。

  反正越大的谎言,将来揭穿死的越惨。

  就连薛大人那么英明的一个人,也不发作柔嘉。

  指出她的错误来。

  只是他至今没弄懂,柔嘉费这么大劲,到底图什么?

  把沈若曦拱上神位,又不是她自己成了神仙,能捞着什么好处?

  没有好处的事谁会干?

  且看着吧!管它真假呢,只要对自己有好处,那就干!

  对自己有坏处,那就要干掉。

  有了决心,一切事就简单了。

  想到这儿,二皇子萧祁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沈若曦。

  人间磕头磕的这么热闹,沈若曦连头都没抬。

  全副身心都在写字儿!

  考试!考物力法术,这个二皇子也知道。

  但是,自己学法术还不是时候,所以也没有认真研究。

  天幕之上火箭送星星,天幕之下大燕送公主。

  而这一切,一心答题的沈若曦确实浑然不觉。

  ……

  “都给我起来!一个个没出息的东西,都给我起来!”

  十五公主的声音在皇宫偏厅里炸开,像滚油里溅了冷水。

  她攥着柄描金紫檀扇,扇骨抽在青桌上的声响,比窗外的雨声还要急。

  方才天幕上火箭冲上天河时,满厅公主“哗啦”一声全跪了,那此起彼伏的磕头声,听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  “你们为什么跪?啊?凭什么跪?”

  她踩着裙裾走到最前头,扇子毫不留情地往人背上敲,

  “这膝盖是面团捏的?说弯就弯了?”

  “还是说,你们压根没长骨头,就配趴在地上?”

  被打的公主们慌忙想起身,却被她用扇柄按住后颈:

  “萧琳儿还在天上站着呢!她都没跪,你们倒先伏了身子——这是给谁行的礼?是认她当主子了?”

  偏厅的窗没关严,雨丝顺着风卷进来,打湿了靠窗那位公主的鬓发。

  可没人敢动,满屋子人都低着头。

  方才火箭拖着金红尾焰划破雨幕时,她们是真怕了——那星火窜上星河的模样,像极了话本里神仙显灵的场景。

  可在十五公主眼里,这恐惧比天大的笑话还可笑。

  “她萧琳儿何德何能?”

  “她配吗?她配吗?”

  扇子又落在另一个人的肩头,力道重得让那公主闷哼一声,

  “也不怕她的折了寿!不过是走了运被架到天上,你们就把她当活菩萨拜了?”

  她越说越气,

  “才走了几天?前儿她萧琳儿研墨时,连墨条都握不稳,如今倒成了你们的神?”

  “膝盖这么软,不如干脆叫她祖宗!”

  被打的公主鬓边的珠花晃了晃,颤声辩解:

  “十五姐姐,首饰都要被你打掉了……我们跪的不是她,是天地神威啊。”

  “你看那星河流转都能被神仙掌控,这样的手段,怎能不敬畏?”

  “敬畏?”十五公主冷笑一声,扇子“啪”地拍在案几上,震得果盘里的果子滚了一地,

  “你睁眼看看!对着哪个方向跪的?那不是萧琳儿站的地方?”

  她俯身凑近,

  “她是谁?你是谁?你是大燕公主,是她的亲姑姑!”

  “怎么越大越学回去了,连上下尊卑都不懂了?”

  话音刚落,十五公主只觉得手腕忽然传来一阵刺痒。

  是当年被萧琳儿咬过的地方——那小贱种当年被她逼到墙角,竟像条疯狗似的扑上来,死死咬住她的手腕不放。

  太监们怎么拽都拽不开,最后硬是咬得皮肉翻卷,血珠子顺着玉镯往下滴。

  那道疤到现在还在,淡粉色的,像条丑陋的小蛇。

  每次看到,都觉得手腕发麻。

  这个恨一辈子也忘不了。

  怎么能跪,你们说怎么能跪?

  “嘴硬!我看你就是嘴硬!”

  想到这,十五公主气打一处来。

  她猛地扬起扇子,这回落得更准,正打在那公主额角,

  “我不光要打你的头,还要打你的嘴——让你分不清谁是主子!”

  “哎呦!”

  被打的公主疼得缩了缩脖子,额角立刻红了一片。

  旁边的人终于动了。

  公主们怕挨打,不敢拦,伺候的宫女们却“扑通”跪成一片。

  一个个往前凑,凑到公主的扇子底下,把后背挺得笔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