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4章 雷霆一击,蜀郡惊变-《三国:大汉第一毒》

  何宗这是在强行给自己打气,也是在给手下打气。

  然而,贾诩根本没打算给他们任何负隅顽抗,来上演一出悲壮戏码的机会。

  他只是对着前方抬了抬下巴,一个冰冷的字从唇间吐出。

  “撞。”

  “咚!”

  一声沉闷到让心脏都为之停跳的巨响。

  一根需要十几名壮汉合抱的攻城巨木,在夜色中划出蛮横的轨迹,狠狠地砸在了何府那扇引以为傲的朱漆大门上。

  大门剧烈地一震,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。

  门后的家丁们发出惊恐的尖叫,用血肉之躯死死抵住冰冷的门板,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双臂发麻,五脏六腑都错了位。

  “咚!”

  第二记重撞接踵而至。

  门板上瞬间炸开蛛网般的裂纹。

  “咚!咚!咚!”

  撞门声越来越密集,像是敲响地府的丧钟,一声紧过一声,一下重过一下。

  与此同时,府邸的西墙、南墙,数个方向同时传来了同样令人绝望的撞击声!

  刘备军的士兵,竟然在同时对府邸的所有薄弱点,发起了饱和式攻击!

  “家主!西墙快塌了!”

  “南墙被撞开一个缺口!他们冲进来了!”

  绝望的呼喊从四面八方传来,何宗的心脏一点点被攥紧,然后彻底沉入了冰冷的深渊。

  他所谓的“固守待援”,在对方这种不计伤亡、不计成本的野蛮攻击下,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
  “轰——隆!”

 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何府那扇象征着家族脸面的大门,终于化作了漫天飞舞的木屑。

  “杀!”

  一名刘备军的校尉,浑身浴血,手持环首刀,第一个踏过门槛,他的身后,是沉默的钢铁洪流。

  “顶住!给我顶住!杀一个赏十金!”

  何宗红着眼睛,拔出佩剑,用尽全身力气嘶吼。

  重赏之下,几百名家丁护卫鼓起最后的勇气,嚎叫着迎了上去。

  两股人流狠狠地撞在了一起。

  瞬间,庭院变成了血肉磨盘。

  一名何府家丁,仗着几分蛮力,双手举刀,用尽平生的力气劈向一名刘备军士兵的头顶。

  “锵!”

  一声脆响,他感觉自己的刀像是砍在了一块铁砧上,刀刃直接卷了口,震得他虎口崩裂。

  那名士兵甚至没有晃动一下,头上的铁盔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。

  士兵没有多余的表情,没有多看他一眼,手中的环首刀只是顺势一撩。

  一道冰冷的弧光闪过。

  “噗嗤!”

  那名家丁的半个脖子都被切开,他捂着狂喷鲜血的喉咙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
  另一边,一名身手矫健的护卫,绕到一名士兵身后,短剑狠狠刺向对方的后心。

  剑尖在对方的铁甲上滑出一串火星,连一道划痕都没能留下。

  那士兵甚至没有转身,一个凶狠的铁肘向后猛力撞去。

  “咔嚓!”

  那是胸骨整体塌陷的声音。

  那名护卫口喷混着内脏碎块的鲜血,像个破布娃娃,倒飞出去,落地时已没了声息。

  这样的场景,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上演。

  何府的私兵,最好的装备不过是些破烂皮甲,更多的人只穿着单薄的布衣。

  而刘备军的士兵,从头到脚都包裹在泛着冷光的制式铁甲之中,手中的百炼钢刀能轻易撕开任何血肉之躯。

  这是一场屠杀。

  何府的家丁们,平日里在成都街头作威作福,何曾见过如此凶悍而高效的杀戮机器?

 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,像麦子一样被成片地割倒。

 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刀砍在自己身上,轻易地带走一条胳膊或一条腿。

  而自己的刀,却连对方的防御都破不开。

  恐惧,在瞬间击溃了他们最后的勇气。

  “魔鬼!他们是魔鬼!”

  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,所有还站着的家丁护卫彻底崩溃了。

  他们扔掉武器,哭喊着四散奔逃。

  可整个何府早已被围得如同铁桶,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?

  更多的刘备军士兵涌了进来,他们对那些崩溃的散兵视而不见,目标明确地组成一个锋利的箭头,径直朝着内堂,朝着何宗所在的方向,凿了过来。

  “保护家主!”

  几十名何宗最忠心的死士,也是他最后的屏障,红着眼睛迎了上去,试图用血肉之躯,为主人争取哪怕一息的生机。

  但他们很快就被无情的钢铁洪流所淹没,连一朵浪花都没能翻起。

  眼看着那群杀神离自己越来越近,何宗的心理防线也彻底崩溃了。

  他扔掉佩剑,转身就往后院跑去。

  “快!从后门走!快!”他一边跑,一边对着身边那些同样魂飞魄散的士族家主和核心族人喊道。

  一行人狼狈不堪地冲到后门,奋力拉开门栓。

  门外,是深邃的黑暗,没有火把,没有喊杀声。

  何宗心中一喜,难道天不亡我?

  他一脚踏出后门。

  下一刻,一排冰冷的长枪,从黑暗中无声地探出,瞬间抵在了他们所有人的胸前。

  火把骤然亮起。

  照亮了一张张冷漠到没有一丝情感的脸。

  一队刘备军的士兵,早已在此等候多时。

  何宗等人瞬间僵在了原地。

  “何宗先生,”一名军官面无表情地开口,“我家大人,有请。”

  何宗的腿一软,整个人彻底瘫倒在地。

  很快,何宗,以及蜀郡二十一家士族的家主、核心人物,被五花大绑地押到了贾诩的面前。

  贾诩依旧端坐马上,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们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不见底的深渊。

  “何宗,各位家主,可知罪?”

  他淡淡地问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。

 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何宗与一众家主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大脑一片空白。

  任何辩解,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都是苍白而可笑的。

  “我知罪!我知罪!求贾大人饶命!求军师饶命啊!”旁边一个年轻的族人彻底崩溃了,直接跪在地上,疯狂磕头,额头血肉模糊,“我们都是被何宗逼的!是他鬼迷心窍,非要谋反啊!”

  “你!”何宗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。

  贾诩对这场丑陋的内讧视而不见,只是轻轻挥了挥手。

  “全部押上。”

 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
  “蜀郡之内,还有不少苍蝇等着我们去拍。让他们亲眼看看自己主子的下场,也能省我们不少力气。”

  随即,贾诩的大军,押着何宗这群昔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,奔赴下一个目标——城南大营。

  那里,是雍闿派来的一万南中军,与蜀郡各家凑出的两万私兵的集结地。

  当贾诩的大军将整个大营围得水泄不通时,营内的三万“大军”,甚至还有大半尚在睡梦之中。

  南中军主将爨习,被亲兵从睡梦中摇醒,他匆忙披甲而出,当他看到营外那黑压压望不到边际的军队,以及那面在火光下缓缓飘动的“贾”字帅旗时,整个人都傻了。

  里应外合?攻占成都?

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

  “何宗呢!说好的信号呢!”爨习一把抓住旁边一个士族派来的联络官,双目赤红地怒吼。

  那联络官也是一脸懵逼,吓得牙齿都在打颤。

  就在这时,贾诩派人将何宗及其他二十家士族的领头人,全部押到了阵前。

  “何宗,各位家主,”贾诩的声音不大,却在寂静的夜里,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营地,“让你们的人,投降。”

  何宗、各家家主个个面如死灰。

  他们看着营内那些属于自己的家仆部曲,看着那些被自己鼓动起来的“义军”,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羞辱和悔恨。

  自己,已经成了一个笑话。

  一个用来瓦解叛军军心的,工具。

  “何公!家主!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!”营内的部曲头目们纷纷惊呼,骚动起来。

  何宗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再睁开时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。

  他用尽全身力气,嘶哑地喊出三个字。

  “降……降了吧……”

  “我们……败了……”

  这一声,如同抽走了营内所有叛军的脊梁骨。

  主帅都被抓了,还打个屁啊?

  爨习和他手下的一万南中军,更是面面相觑,手足无措。

  他们千里迢迢赶来支援,结果支援对象自己先投了?

  这是什么荒唐事?

  “放下武器!”

  “跪地投降者,免死!”

  刘备军的士兵们齐声高呼,声浪如山崩海啸,瞬间淹没了整个大营。

  营内的叛军们对视一眼,再也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。

  “哐当……”

  第一声兵器落地的声音响起。

  紧接着。

  “哐当……哐当……哐当……”

 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,连成一片。

  三万叛军,包括那一万远道而来的南中精锐,就这么稀里糊涂地,扔掉了武器,跪满了成都城南的土地。

  从何府夜宴的觥筹交错,到三万大军的跪地请降。

  整个过程,不过一个时辰。

  贾诩看着眼前一望无际跪伏的人群,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。

  蜀郡,已定。

  而同样的雷霆手段,正在广汉、巴郡、犍为,同时上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