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 刮骨之前-《都市桃花运》

  我说:“不用。”

  胡莉晶:“那好吧。”

  我们一前一后走进胡松年的卧室。

  胡松年还是坐在沙发上喝茶,看到我们进来,他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,轻声道:

  “游医生你来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我朝他点了点头。

  窗帘半开着,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上。

  胡莉晶走到他爸身旁坐下,细心地替他整理了一下被角,语气轻快地说道:“爸,一切都准备好了,就差给你治疗了。”她关切的说。

  胡松年听完女儿的话。他抬起布满皱纹的脸,温和地看向我,浑浊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期待:“游医生,麻烦你了。”

  我走近些,语气柔和地说道:“不麻烦,我是医者,救病治人,是我的本分。”

  这位胡先生虽然病重,却依然保持着良好的教养。

  “好、好,不愧是张神医的徒弟。”胡松年连连点头,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,脸上露出看希望的表情。

  我环顾了一下这间布置雅致的卧室,开口说道:“胡先生现在就可以开始了,你要是不介意就在这治病吧?”

  “啊!在这?”站在一旁的胡莉晶突然提高了音量,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,“这是我爸的房间,去其他地方不行吗?”

  “可以,在哪都行。”我回答,目光转向床上的胡松年。

  胡松年轻轻摆了摆手,轻声说道:“我是不太想动了,就在这里吧!”

  我闻言,立即吩咐候在门外的人:

  “把浴桶抬进来。”两个壮实的小伙子应声抬进一个半人高的木桶,桶身还冒着热气。

  胡松年见状,苍白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,他撑起身子问道:

  “游医生这是要做什么?”

  还没等我解释,胡莉晶已经抢先开口:“爸,这是泡药浴,给你用的。”

  她说着走到浴桶边,伸手试了试水温,动作熟练得像是经常做这些事。

  “游医生是这样吗?”胡松年将信将疑地望向我,眼神中带着询问。

  “是的,胡小姐说的没错。”我回答。

  胡松年皱着眉头,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:

  “这...我还没听说过泡药浴能治病的,你这真的有效果吗?”

  胡莉晶站在一旁沉默不语,但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我,和她父亲一样,都在等待我的解释。

  我见状耐心解释道:“胡先生你听我说完,这药浴是辅助用的,你这病还是我亲自出手。”

  “这样啊!”胡松年点头,脸上的疑虑渐渐消散,“那我现在开始泡?”

  我说道:“可以,不过只需要泡你这条长了肿瘤的腿就行。”

  胡松年听完我的话,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女儿,又瞥了一眼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洛芳於。他清了清嗓子,用商量的语气说道:“我知道了。那你们俩女孩子先出去等一会儿?”

  胡莉晶立刻撅起嘴,不满地跺了跺脚:“爸!我都这么大了,有什么不能看的?”她双手叉腰,一副不肯退让的架势。

  洛芳於看了看我,对视后我点头。

  她轻轻拉了拉胡莉晶的衣袖,小声劝道:

  “胡小姐,我们还是在外间等候吧。”

  我见胡莉晶不走,温和地开口:“胡小姐,治疗过,你们在场可能会影响我施针。”

  这话半真半假,其实更主要的是顾及胡松年的面子——毕竟要让一位长辈在晚辈面前裸露病腿,确实有些难为情。

  胡松年赞许地看了我一眼,随即对女儿摆摆手:“听话,出去等着。”

  胡莉晶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洛芳於往外走,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叮嘱:

  胡松年笨拙地解开裤腰带,褪下裤子时还差点被自己的裤脚绊倒。

  他小心翼翼地跨进浴桶,温热的水立刻包裹住他的身体,让他舒服地叹了口气。

  “游医生,这大概要泡多久?”他靠在桶沿上。

  “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了。”我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手术刀。

  胡松年沉默了片刻,终于忍不住又问:

  “你…真有七八分把握治好吗?”

  “有的。”我的回答很肯定。

  “那...你给我讲讲,我这是什么情况?”胡松年抬起头,眼神里既有期待又带着恐惧。

  我说道:“胡先生,您的大腿感染了癌细胞。

  正常的细胞分裂是有规律的,分裂到一定程度就会停止,然后自然凋亡。但癌细胞不一样,它们像脱缰的野马,不断分裂、增殖,不按身体的指令停止。

  当这些异常细胞聚集在一起,就会形成肿瘤——那是一团不受控制的细胞团块。如果不及时治疗,它们会侵犯周围的组织,甚至通过血液或淋巴跑到身体的其他地方,继续生长,破坏正常器官的功能。

 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,医院的医生都建议你截肢对不对?”

  胡松年叹了口气,低声说:“是啊,几个医生都劝我截肢,说晚了就来不及了。可我这条腿跟了我几十年,实在舍不得。”

  我走近浴桶,蹲下身检查他的腿。肿瘤在膝盖上方,皮肤已经有些发红。“胡先生,别担心,只要配合药刮骨疗法。虽然风险有,但能保住腿。”

  他点点头,眼神稍微放松了些:“那...现在要做什么?”

  “先泡满一小时,让药效渗透。”

  胡松年安静地泡着,偶尔挪动一下腿。过了会儿,他问:“游医生,你这手艺是跟张神医学的?他以前治过类似的病吗?”

  “不知道。”我回答。

  时间慢慢过去,水汽氤氲中,胡松年渐渐打起瞌睡。我看了看表,快一小时了,便轻声叫醒他:“胡先生,时间到了,可以出来了。我们开始下一步。”

 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撑着桶沿想站起。我扶他坐到床边,用干毛巾擦干腿。肿瘤部位摸起来比刚才软了些。

  “胡先生刮骨治疗需要一个人帮忙打下手,让洛芳於进来帮忙可好。”我问道。

  “不能你一个人完成吗?”胡松年反问。

  “可以是可以,不过会降低手术的成功率。”我柔声回答。

  “那还说什么,让她进来。”胡松年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