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雨夜阶下囚-《大唐,开局向李二退婚》

  东宫马车内。

  李承乾骇然道:“李泰真想杀我!”

  杜河抽出短刃,道:“我隐隐听到甲胄摩擦声,两侧耳室,必然藏有精兵,只等他摔杯为号。”

  “那他为何又放弃。”

  杜河笑了笑,“他不想以命换命,幸亏怀道拦住柴令武,否则,我这短刀,不会让魏王害怕呢。”

  秦怀道:“柴令武颇有勇力。”

  杜河微微一笑,依他眼力,柴令武明显不敌。

  李承乾从震惊中回过神,“也不对,魏王杀我,他照样活不了,为何还怕换命。”

  杜河摊手,“兴许他有保命后手,无所谓了,此事到此结束,说起来,从楚汉到三国,摔杯为号,就没有成功的。”

  李承乾愕然,“三国志有摔杯为号?”

  杜河哈哈一笑,忘记罗贯中还没出生了。

  回到杜府,杜河让胡戈儿解散部曲,往后院走去。

  书房里烛火微亮,玲珑陪着李锦绣在等他,见他毫发无伤,两人松了口气。

  李锦绣大为不解,“我们猜错了?”

  “不——”杜河把短刃火桶扔在桌上,“魏王确有歹心,我以短刃要挟,才得以全身而退。”

  他把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
  “真是奇怪!”

  李锦绣更加迷茫。

  杜河今夜精神紧张,此时才放松下来,“不用想了,很晚了,玲珑,带李姑娘去客房休息。”

  杜河一觉睡得极沉,耳边似乎有喧嚣声。

  “嘭!”

  大门打开,冷风钻进屋子,杜河睁开眼。

  门口站着几道人影,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道:“云阳伯,跟我走一趟吧。”

  百骑郎将李君羡!这是皇帝亲卫?

  杜河一头雾水,坐起身体。

  “李郎将,可是陛下要抓我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“容我穿衣。”

  李君羡没有阻止他,杜河点燃烛火,百骑甲士神情肃穆,两人执弩,守在门口,他心里往下沉。

  到底出什么事,百骑不惜动用弩手来抓他。

  杜河穿好衣服,李君羡一示意,两个士兵取来镣铐。

  “云阳伯,陛下有令,得罪了。”

  杜河伸出双手,两个士兵给他铐上,李君羡知他武力非凡,两个弩手紧紧盯着,直到带上脚铐,他神态才放松。

  “李郎将,可否问问,是为何事!”

  李君羡沉默半晌,“魏王于子时中毒,吐血不止,现在昏迷中,陛下发怒,要我抓你入狱。”

  杜河脑袋“嗡”的一声。

  李泰怎么会中毒?

  走出门外,杜府灯火通明,胡戈儿率部曲,拦在路上,杜明一脸惊惧,不知如何是好,玲珑李锦绣都被惊醒。

  “少爷,怎么回事!”

  杜明焦急问道。

  “公子!”

  李锦绣也失声惊呼。

  李君羡抽出横刀。

  “云阳伯,别让卑下为难!”

  杜河点点头,百骑都有甲胄,府中部曲,绝不是对手,况且李二既已下令,外面的禁卫,只会更多。

  “胡统领,让开!”

  胡戈儿咬牙一挥手,杜府部曲,让开道路。

  杜河大声道:“魏王中毒,现在昏迷中,我夜晚才去赴宴,陛下怀疑我,也属正常,不要惊慌,等真相查明,自会回来。”

  “请。”

  杜河跟他走出杜府,黑压压的街道上,几百个骑兵把杜府围得水泄不通。

  ……

  杜府内,众人慌乱无比。

  李锦绣冷静下来,魏王中毒,绝不是杜河做的,但李二半夜抓人,事情就麻烦了,为今之计,只有先救人。

  “胡统领,明日一早,你立刻去慈州,请莱国公回府!”

  胡戈儿连忙答应,李锦绣神色肃穆,“此事绝不是公子说得简单,你此去,马歇人不歇,越快越好!”

  她又看向杜明,“管家,你去杜曲!”

  “好!”

  李锦绣心中乱麻,秦怀道一起赴宴,此刻恐怕也在牢狱,她只有去吴国公那里,打探消息了。

  ……

  东宫,夜色沉沉。

  密集脚步声响起,守门卫士抬头看去,心中大惊。

  “何人擅闯东宫!”

  为首虬髯大将,扔上去一块令牌,大声喊道:“陛下有令,东宫由俺换防,你们退下去。”

  “是,吴国公。”

  尉迟敬德脸色沉重,“传令,封锁东宫,禁止任何人进出!”

  “诺。”

  两部甲士,迅速前往东宫各门,尉迟敬德抬起头,天空有细雨飘下,他微微叹口气,长安,要出乱子了。

  ……

  翼国公府。

  北衙七营的禁军,打着火把涌入府邸,秦琼在军中威望很高,又是陛下亲信,他们并未喧哗。

  “何事。”

  秦琼披着常衣走出来,脸上不见慌乱。

  为首禁军郎将拱手。

  “魏王中毒,泾阳伯有嫌疑,陛下有令,暂且扣押。”

  “什么!”

  秦怀道一脸惊色,秦琼知道他性格,事情绝对不是他干的,他摆手道:“怀道,你跟他们去一趟,陛下明察秋毫,不会有事。”

  “是,父亲。”

  禁军郎将让开道路。

  “泾阳伯,请!”

  ……

  “嘭。”

  牢房大门关上,两个狱卒上锁,“云阳伯,有事呼唤小人即可。”

  这是大理寺监狱,朝中百官,有犯罪者,大多关在这里,杜河案件还没判决,狱卒知他身份,都很客气。

  “有劳。”

  除去火把燃烧声,监狱中再无他人。

  他躺在茅草堆上,一股霉味直冲鼻子,脚踝磨得生痛,翻来覆去,脑中一团乱麻。

  魏王怎么会中毒?

  难道是其他皇子借刀杀人?嫁祸给他和太子?

  他先想到蜀王李恪,留在长安,且成年的皇子,只有他了,史书上记载,李二多次夸他英果类我,可见是很有能力的人。

  但他母亲是隋炀帝之女,就算拉下太子和魏王,也轮不到他当皇帝,否则李唐政权,满堂公卿,不都成逆贼了。

  那就只剩李治了。

  太子和魏王两败俱伤,得利者只有他,历史上,他和长孙无忌合谋,击败李泰,坐稳储君之位。

  但李治才八岁,长孙无忌再支持他,也不敢这么干吧。

  “来人!”

  杜河扯着嗓子喊,狱卒很快出现在拐角处。

  “伯爷有什么事。”

  杜河问他:“我问你,泾阳伯是不是也进来了。”

  “小人不知……”狱卒脸色犹豫。

  杜河呵呵笑道:“陛下还没定罪,你可想清楚了。”

  “泾阳伯关押在别处。”

  杜河心里一沉,秦琼是李二亲信,没有实质证据,不会贸然抓人,秦怀道被抓,看来东宫也凶多吉少啊。

  他理不清头绪,只有等天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