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 过往之事-《破大防了!重生后反派都想刀我》

  霜芷看了眼莺时,忽然开口,“今晚之事,莫要同旁人提起半句。”

  莺时舀水的动作一顿,抬头看着霜芷没好气地开口,“我知道,我又不是真的傻......”

  霜芷无奈摇头,继续手上的活计。

  莺时心不在焉地舀着水,脑海中回想起白日在城门口,姜韫红着眼泪流满面的样子,心中不免涌上难过。

  “唉......小姐真是太不容易了......”

  霜芷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默默叹息一声,“是啊......不过好在老爷回来了,这下大房有了依靠,小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。”

  莺时撇撇嘴,有些气愤,“说来说去,都是二房的错!”

  “老爷一年在府中待不了几日,每每这时候孟氏母女就装好人,对夫人和小姐嘘寒问暖,搞得小姐和夫人根本没法同老爷告状,说出来还会让老爷以为是咱们编造,真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!”

  霜芷见她一副气呼呼的样子,开口安抚,“好了,今晚小姐一番肺腑之言,老爷心中定然会对二爷起疑,若真如小姐所预料那般,那二爷想要回府,怕是没有机会了......”

  “可若小姐猜错了呢?”莺时仍旧不放心。

  若是猜错了......

  霜芷抿了抿唇,眼中是无可置疑的坚定,“我相信小姐。”

  莺时愣了愣,旋即咧嘴一笑,“也是,小姐说过的话何时没有兑现过?倒是我多想了。”

  霜芷哼笑一声,“行了,快干活吧!”

  莺时撇撇嘴,又想起一件事,压低了声音开口,“霜芷,虽然卫衡侍卫答应教你剑法,可府中其他人并不知晓此人的存在,你平日习剑的时候,可莫要让人发现卫衡侍卫的存在啊......”

  霜芷手中动作不停,“放心吧,我心中有数。”

  莺时点点头,忽的促狭一笑。

  霜芷微一蹙眉,“笑什么?”

  “霜芷,你这样好像偷偷藏男子哦......”莺时笑嘻嘻道。

  霜芷抬手给了她一瓢,“就你张嘴了是吧!”

  “哎哟!”莺时捂着脑袋,瓢底的水蹭到她的头上,手心一片湿淋淋。

  “不过是说句玩笑话而已嘛......”莺时小声嘟哝。

  霜芷白了她一眼,“你啊,说话还是谨慎些为妙。”

  莺时吐了吐舌头,弯腰继续忙活起来。

  院子里。

  粗壮的榕树上,一道身影不受控地一晃,险些从树上跌落。

  卧房内。

  霜芷伺候姜韫躺下,躬身退了出去。

  今夜轮到她值守,莺时已经回去歇息了。

  安神茶还未起效,姜韫掀开被子起身,来到窗边的桌前,将窗户稍稍推开一道缝隙。

  借着明亮的月色,姜韫从抽屉中取出一张叠好的宣纸打开,目光落在最前面的四个名字之上。

  片刻后,她拿起笔架上的一支毛笔,借着砚台上的残墨浸湿毛笔,提笔将其中一个名字划掉——

  姜旭柯。

  你的尸身,永远都不可能进京了......

  搁下毛笔,姜韫看着剩下的三个名字,略一沉吟。

  该加快脚步了......

  静雅院。

  夜色已深,可卧房中的油灯却依旧亮着。

  姜砚山梳洗完,端坐在床边,垂眸沉思。

  沈兰舒梳着自己的长发,透过铜镜看向自己的夫君,无声叹息。

  她知道,他还在想今晚女儿的那一番话。

  放下梳子,沈兰舒站起身,走到姜砚山身边温声开口,“夫君,时辰不早了,先歇息吧?”

  姜砚山抬起头,对上妻子温柔的双眸,心中一软。

  伸手抚着她坐在身边,姜砚山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。

  “夫人,为夫见你面色红润,气色比先前好了许多。”姜砚山说道。

  沈兰舒柔柔一笑,“是,多亏了韫韫寻来一位神医,妾身这身子才慢慢好起来了。”

  姜砚山闻言皱了皱眉,“不是陈太医医治好的?”

  沈兰舒唇边的笑意僵了僵,“这其中......自然也有陈太医的功劳。”

  罢了,夫君今晚已经知晓了太多事情,陈太医之事无凭无据,还是先别刺激他了。

  这么一打岔,沈兰舒也忘了提及那位神医的身份。

  姜砚山握上沈兰舒的手,语气沉沉,“这些年我在外奔波,忽略你和女儿了,对不住......”

  沈兰舒笑着摇了摇头,“夫君征战沙场,是为了保护大晏朝的疆土和百姓不受侵犯,你已经很辛苦了,妾身怎么会再怨呢?”

  姜砚山眉眼间满是心疼。

  韫韫说得对,自古忠孝难两全,可他何止是孝,连身为丈夫和父亲的义务他都没有做到。

  “韫韫今晚言及不喜孟氏母女,不只是因为她们贪墨了沈家的银钱吧?”姜砚山突然说道。

  他总觉得依女儿的性子,不会随意说出这种直白的话。

  沈兰舒闻言,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去,垂首沉默不语。

  姜砚山见状心中一紧,忙不迭询问,“怎么了?可是发生了何事?”

  沈兰舒低着头,心中思虑再三,终于还是决定说出口。

  既然二房已经离府,日后再无在夫君面前假惺惺的机会,她为何还不说呢?

  想到自己女儿受到的委屈,沈兰舒眼眶一红,哽咽着开口:

  “夫君......都怪妾身,是妾身没有保护好我们的韫韫......”

  姜继安心中一沉。

  沈兰舒断断续续说出这些年孟氏母女对她们的欺凌,姜砚山听在耳中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
  “还有么?”姜砚山哑声问道。

  沈兰舒擦了擦眼角的泪,摇了摇头,“妾身只知道这些......韫韫心疼妾身有病在身生不得气,很多事情都不同妾身讲。”

  小时候的姜韫还会把姜念汐欺负她的事情告诉母亲,可每次看到母亲因气愤为她出头之后,回来便大病一场,她渐渐地也不再提起了。

  即便只有这些,也足够让沈兰舒心碎不已。

  姜砚山抬手捂上自己的心口,里面一阵阵地抽痛。

  “王嬷嬷!”他朝外间喊了一声。

  王嬷嬷忙不迭走了进来,“老爷,您有何吩咐?”

  “去叫莺时那孩子过来吧,我有话要问她。”姜砚山沉声道。

  王嬷嬷抬头,见姜砚山和沈兰舒的脸色都很不好看,连忙应下,“是,老奴这就去。”

  说罢,王嬷嬷转身快步离去。

  片刻后,睡梦中的莺时被王嬷嬷掀开被子,一脸懵地被自己的亲娘从被窝里提了出来。

  穿好衣服后,在王嬷嬷的耳提面命不要胡乱说话之下,莺时惴惴不安来到主子们的卧房中。

  见到坐在主位上面色沉重的姜砚山,莺时心中更是慌乱。

  “奴婢拜见老爷、夫人......”莺时心惊胆战地福身行礼。

  这么晚找她来,到底是有什么事啊?

  姜砚山看出她有些害怕,微微缓和了神情,“莺时,你且将孟氏母女这些年对小姐的行径,一一说来。”

  莺时愣了愣,下意识抬头看向沈兰舒。

  沈兰舒勉强一笑,“好孩子,说吧。”

  莺时咬了咬唇,将这些年姜韫受过的委屈一一和盘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