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你伪造的遗书,就是你的罪证-《天庭审我,却审出个众神白月光》

  尸骨无存!

  秦晖在听到这四个字的瞬间。

  成了!

  王谏这个老东西,死得恰到好处,死得天衣无缝!

  刑部尚书,秦晖最忠诚的那条猎犬,已第一个扑了出去。

  “噗通!”

  他重重跪倒在地,声泪俱下。

  “陛下!王大人他……他畏罪自杀了!”

  整个秦党,瞬间动了。

  “噗通!”

  “噗通!”

  一连串沉闷的跪地声响彻金殿,秦晖的党羽们齐刷刷跪了一地。

  “请陛下立刻将季长风及其同党就地正法”

  浪潮般的声讨中,秦晖缓缓走出,立于百官之前。

  他对着龙椅深深一揖。

  “如今王谏一死,科场舞弊一案的关键人证已无,此案……再难对证。”

  “为免夜长梦多,再生事端,老臣恳请陛下,当机立断!”

  “立即将季长风、文彦、萧天佑等人,明正典刑,以绝后患!”

  死无对证。

  这四个字,才是他真正的杀招。

  季长风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。

  他后退一步,脚跟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。

  那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攀上头顶,才让他勉强没有倒下。

  王谏……死了。

  那个在登闻鼓前,用尽生命最后力气,为天下士子敲响不平之音的老人。

  就这么无声无息地,死在了阴暗的牢狱大火之中。

  他双拳紧握,指甲深深刺入掌心,温热的血丝渗出。

  剧痛与滔天的悲愤,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。

  然而,就在这极致的悲痛中,【万世记忆】一个无比清晰的,被尘封的画面。

  始皇帝的皇家书库。

  一个年轻的书吏,正小心翼翼地研磨着一种秘墨。

  耳边是老师傅的低语。

  “此墨,以西域火浣石为基,混鱼胶松脂而成,名曰‘火浣墨’。”

  “记住了,以它书写的文字,入水不湿,入火不焚。”

  “火焰炙烤过后,墨迹会与纸张纤维彻底固化,字迹……愈发清晰!”

  秦晖!

  季长风明白了所有。

  “陛下。”

  “王御史,不会白死。”

  “草民,也无需辩解。”

  季长风抬起头,目光扫过秦晖,扫过那些跪地表演的官员,最后落在龙椅之上。

  “草民在此,不作辩解。”

  “只做一桩‘预言’!”

  预言?

  全场皆惊,就连龙椅上始终面无表情的大晟天子,都微微前倾了身体。

  “草民断言!秦相为了将‘畏罪自焚’的戏码做全,必定伪造了一份王御史的‘认罪遗书’!”

  轰!

  此言一出,秦晖藏在袖中的手,猛地一颤!

  季长风步步紧逼,字字如刀。

  “而为了让这份‘遗书’能在天牢大火中‘幸存’,以作铁证,秦相必然动用了一种早已失传的前朝禁术!”

  “——以火浣石粉所制的‘火浣墨’!”

  “此墨遇火则固,字迹愈发清晰,恰能完美伪造出文书历经大火而存的假象!”

  整个大殿,鸦雀无声。

  风向,在这一刻彻底变了。

  满朝文武的目光,从审判一个死囚,变成了验证一个惊天的预言。

  季长风,以一人之力,将自己从被告席上,悍然拉到了审判官的位置!

  “一……一派胡言!”刑部尚书脸色煞白。

  “什么火浣墨,本官闻所未闻!”

  季长风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。

  他不再看任何人,直接对着龙椅上的皇帝,猛地一拱手:

  “陛下!草民恳请您,立刻下旨!”

  “让这位尚书大人,将他刚刚‘搜’到的那份,王御史的‘认罪遗书’——”

  “呈上来!”

  一瞬间,刑部尚书如坠冰窟,浑身冰凉。

  他彻底慌了。

  拿出来?

  拿出来,就等于承认了,火场中真的找到了一份不怕火烧的诡异遗书,完美印证了季长风那神鬼莫测的“预言”!

  不拿出来?

  那他刚才那番“王谏亲笔认罪,纵火自焚”的血泪控诉,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!

  他进退维谷,冷汗瞬间浸透了厚重的官服,求助似的看向秦晖,却发现秦晖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。

  龙椅之上,大晟天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,落在了刑部尚书的身上。

  没有言语。

  没有怒斥。

  只有一片死寂的,君王的威压。

  在这目光的注视下,刑部尚书双腿一软,再也撑不住。

  他只能从一个下属颤抖着捧上的托盘里,用一双不住发抖的手,捧起了那张边缘焦黑、字迹却诡异清晰的“认罪书”。

  “陛下……这……这就是从火场……发现的王谏罪证……”

  满朝文武看到这与季长风描述分毫不差的“遗书”,瞬间哗然!

  “天!竟真有此物!”

  “这……这简直神了!他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详细?”

  季长风的预言,应验了!

  他真的算到了有这样一份东西的存在!

  太监小心翼翼地将那份“遗书”呈递到季长风面前。

  季长风接过。

  他直接高高举起,将其展示给百官,展示给天子。

  “陛下请看,诸位大人请看,这,便是火浣墨的铁证!”

 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丝近乎怜悯的嘲讽。

  “但秦相千算万算,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”

  “他只知道火浣墨能让伪证留存,却不知道,这霸道的禁术,有一个致命的破绽!”

  “那就是——它会彻底湮灭纸张上原有的任何痕迹!”

  “王御史一生为官,清贫耿直,他若真要留下绝笔,或用他最常用的松烟墨,或在激愤之下,效仿草民,咬破指尖,以血为书!”

  “但无论是普通的墨迹,还是凝固的血迹,都会被这霸道绝伦的火浣墨彻底覆盖、湮灭,不留下一丝一毫原本存在的痕迹!”

  “而这份‘遗书’,除了这火浣墨的字迹,干净得就像一张新纸!”

  “这恰恰证明了!”

  “它在被写上伪证之前,上面——空无一物!”

  季长风高举着那份已经变成催命符的伪证,一步步走向僵立在原地的秦晖。

  每一步,都像踩在秦晖的心脏上。

  每一步,都将这位权倾朝野的宰相的尊严,碾得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