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2章 疗伤调息待新程-《夫人和离后,四大丫鬟跪迎回归》

  谢云峥忽然伸手,把她耳侧一缕乱发别到耳后。

  沈微澜睁开眼,手还搭在谢云峥腕上。她没动,只轻轻把他的袖子往下拉了半寸,露出那道青紫的伤痕。

  “秋蘅。”她声音不高。

  秋蘅立刻蹲下来,药箱打开,手指一碰那块淤处,谢云峥眉头猛地一跳。

  “裂了。”秋蘅说,“筋脉断了一小截,得马上接。”

  沈微澜点头,“用九转丹。”

  春棠已经把温水递过来。夏蝉站在三步外,剑不出鞘,眼睛盯着四周岩壁。冬珞蹲在地上,指尖划过石缝,忽然停住。

  “这里有阵纹。”她说,“能布隐息结界。”

  “布。”沈微澜一边扶起谢云峥,一边说,“快。”

  谢云峥想自己站起来,腿刚用力就晃了一下。沈微澜伸手托住他胳膊,力气不大,但稳。

  “别硬撑。”她说。

  “我没事。”他低着头,嗓音哑,“就是没站稳。”

  沈微澜没回话,只把他按坐在一块平石上。秋蘅撬开他牙关,将化开的丹药灌进去。谢云峥呛了一下,咳出半口药汁。

  “再喝完。”沈微澜捧着碗,贴到他唇边。

  他看了她一眼,咽了下去。

  药劲上来得快。谢云峥额角冒汗,身子绷得像张弓。沈微澜把手覆在他胸口,掌心发烫。

  “我在引药走经络。”她对其他人说,“谁也别靠近。”

  没人动。

  她闭上眼,呼吸慢慢沉下去。谢云峥突然闷哼一声,手抓向地面,指甲刮出三道白印。

  过了半炷香时间,沈微澜睁开眼,收回手。

  “通了。”她说,“但还得养。”

  谢云峥喘着气,抬头看她,“你呢?你耗了多少?”

  “我没事。”她擦了擦脸上的汗,“比你轻。”

  春棠这时才敢靠前,“主子,凝神芝还有三株,要不要现在分了?”

  “分。”沈微澜点头,“一人一株,马上吃。”

  夏蝉接过芝草,直接塞嘴里嚼了两下就咽,“我守外围。”

  “我去左边。”冬珞起身,“子时灵气最稳,那时候调息最好。”

  秋蘅给每人扎了一针,针尾微微颤,“血路通了,别乱动内息。”

  沈微澜靠着石壁坐下,谢云峥就在她旁边。

  “疼吗?”她问。

  “还好。”他说,“以前更重的伤也有。”

  “这次不一样。”她看着他,“你是为护我才撞上去的。”

  “我不让你受伤。”他声音低,“一次都不行。”

  她没说话,伸手握住他的手。他的手心全是汗,凉的。

  他反手攥住她,“刚才你说‘一起走到底’……我是认真的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她点头,“我也不是随口说的。”

  他转头看她,“你不怕我拖后腿?”

  “怕。”她笑了下,“但我更怕你不在身边。”

  他愣住。

  她接着说:“你在,我才敢往前冲。你不说话,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。这种人,不好找第二个。”

  他喉咙动了动,没出声。

  远处传来夏蝉一声短哨——安全。

  沈微澜闭上眼,“睡一会儿吧。等子时再调息。”

  “你先睡。”他说。

  “我不困。”

  “你眼睛都红了。”

  她笑,“你也一样。”

  他没再争,闭上眼。可没过一会儿,他又睁开了。

  “微澜。”

  “嗯?”

  “柳若蘅的事……你想怎么收场?”

  她靠在石壁上,没看他,“不急。她现在肯定以为我们死了。”

  “她在庆功?”

  “说不定已经在侯府摆宴了。”她语气平淡,“谢老夫人也不会拦她。”

  “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?”

  “等我们都好了。”她转头看他,“我不想回去的时候,你们哪个还在撑着。”

  他沉默一会儿,“我会好起来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她又握住他手,“我不是不信你,是不想你们因为我拼命。”

  他反手捏了捏她手指,“下次换我带头。”

  “行啊。”她笑,“只要你跑得比我快。”

  他嘴角动了动,终于也笑了下。

  两人没再说话,肩挨着肩坐着。

  子时一到,冬珞轻敲石壁三下。

  沈微澜立刻起身,“结阵。”

  四人迅速站位,春棠在东,夏蝉在西,秋蘅居南,冬珞守北。沈微澜和谢云峥坐中央。

  “闭眼。”冬珞说,“跟着我的呼吸走。”

  五个人的气息慢慢同步。

  沈微澜察觉到体内那股乱窜的劲儿开始归拢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她睁开眼。

  天光微亮,山谷里雾还没散。

  她第一个检查谢云峥。把脉,翻眼皮,又按了按他肋下。

  “怎么样?”他问。

  “差不多了。”她说,“再歇半天就能动。”

  秋蘅走过来,“大家都恢复七成以上。经络通畅,没留暗伤。”

  春棠合上账册,“物资够撑五天。结界稳定,没人能进来。”

  夏蝉收剑入袖,“我绕了一圈,后面有条小溪,水干净。”

  冬珞把一根细线缠回手腕,“七条路我都记熟了。随时可以走。”

  沈微澜站起身,活动了下手脚。体内气息顺畅,像换了副身子。

  她走到中间,看着他们四个。

  “累吗?”她问。

  “不累。”春棠摇头。

  “正好。”夏蝉咧嘴,“憋久了手痒。”

  秋蘅只说了两个字:“随时。”

  冬珞抬眼,“等你一句话。”

  她转向谢云峥。

  他也站起来了,站得很直。

  “你呢?”她问。

  “我说过。”他看着她,“不是陪你,是并肩。”

  她点点头,深吸一口气。

  “那就准备出发。”她说,“该算的账,一笔都不能少。”

  谢云峥忽然伸手,把她耳侧一缕乱发别到耳后。

  动作很轻。

  “这次。”他说,“换我走在你前面。”

  她仰头看他,“你走得动?”

  “走不动也得走。”他伸手握住她腰侧玉佩,“这东西现在归我管了。”

  “谁说的?”

  “我说的。”他嘴角扬起,“镇国侯的规矩。”

  她笑出声,“你哪来的脸说规矩?”

  “有你在我身边。”他声音低下去,“就有。”

  她没再反驳,只把手覆在他手上。

  “走吧。”她说,“别让她们等太久。”

  他点头,松开手,往前迈了一步。

  她跟上。

  两人并肩穿过山谷出口,阳光落在肩头。

  夏蝉在前面探路,回头喊:“主子,溪边有脚印!新鲜的!”

  沈微澜脚步一顿。

  谢云峥立刻挡在她身前。

  “不是我们的。”冬珞蹲下查看,“单人,往宫殿方向去了。”

  “谁会在这时候进去?”春棠皱眉。

  秋蘅突然开口:“那枚符印……还在原地吗?”

  沈微澜眼神一冷。

  “走。”她说,“去门口等着。”

  “万一有埋伏?”

  “那就让他埋。”她往前走,“我倒要看看,是谁这么急着送上门来。”

  谢云峥紧随其后。

  一行人快速前行,脚步踩在碎石上沙沙响。

  快到拱门前时,夏蝉突然抬手示意停下。

  沈微澜眯眼看去——

  门内黑雾依旧翻涌,可那枚悬浮的残破符印,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