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9章 种植推广获支持-《夫人和离后,四大丫鬟跪迎回归》

  沈微澜刚走出城主府,春棠就迎上来。

  “大人把令子写好了?”她问。

  “写了。”沈微澜点头,“刻碑立门,免税三月,优先供水。”

  春棠眼睛一亮:“这下种子能发下去了。”

  “不止种子。”沈微澜往前走,“地也得划出来。不能再靠零散坡地撑着。”

  两人一路往东郊去,路上人越来越多。有的提着篮子,有的扛着锄头,都往试验田方向赶。

  一个年轻妇人跑过来,手里攥着张纸条:“沈姑娘!我家登记晚了,还能领肥吗?”

  “能。”沈微澜说,“只要肯种,都供。”

  妇人松了口气:“我男人昨夜翻了一宿地,就等今天来拿东西。”

  “辛苦他了。”沈微澜看了眼她手里的纸,“你家几亩?”

  “两亩半,在山脚那片荒地上。”

  “那块地我看过。”沈微澜说,“土硬,得先松三层,再铺草灰保水。”

  妇人记下了,转身要走,又回头:“姑娘,我们真能收六斗?”

  沈微澜没答话,只笑了笑:“苗出来了,你就信了。”

  到了田边,登记台已经支起来。冬珞坐在案后,手里拿着册子,一条条念名字。春棠在旁边分种子和肥料,忙得额角冒汗。

  “第三十七户,李大牛。”冬珞念完抬头,“你家两亩地,登记在西沟。”

  李大牛搓着手:“我……我不大会弄那个图。”

  “哪个图?”

  “就是画线的那个,说啥时候浇水,啥时候撒肥……”

  春棠放下袋子:“我带你去看。”

  “我也去!”旁边有人喊。

  “还有我!”

  一下子围上来十几个人。

  沈微澜对冬珞说:“你继续登记,我去西沟。”

  “我跟你去。”夏蝉提剑跟上。

  一行人走到西沟坡地,春棠从包袱里拿出一张纸,铺在地上。

  “看,这是七日扎根诀。”她指着第一条线,“第一天翻土三寸深,第二天撒底肥,第三天泡种……”

  有人皱眉:“这么多规矩?”

  “不是规矩。”沈微澜蹲下,用手比划,“是怕你们白忙。”

  她抓起一把土,捏了捏:“这块地以前种过啥?”

  “苞谷。”

  “连种三年?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那就亏了。”她说,“地气耗尽,再种也没用。今年得轮豆子,固氮养土。”

  老农摸着下巴:“可村里从来没人这么种过。”

  “所以才要试。”

  远处传来吆喝声。几个汉子牵着牛过来,领头的喊:“我们五家人凑了一头牛,能一起犁地不?”

  “能。”沈微澜站起来,“还给你们配两个人教。”

  人群哄一声就热闹了。

  秋蘅背着药箱走来:“东头那几家问,能不能现在就开始施肥?”

  “可以。”沈微澜说,“但记住,薄施勤施,一次别太多。”

  “他们怕浪费。”秋蘅低声说,“有人把肥料藏床底下,半夜起来看。”

  沈微澜笑了:“让他们放心,后面还有一批。”

  正说着,城主派的人来了,捧着一块木牌。

  “沈姑娘,告示送来了。”

  上面写着《劝农令》三个字,墨迹未干。

  “贴哪?”那人问。

  “城门口。”她说,“让所有人都看得见。”

  那人走了。

  夏蝉站在高处扫视四周:“刚才有几个人一直在边上转,不是本地口音。”

  “看着就行。”沈微澜说,“别动手。”

  “要是他们动苗呢?”

  “那就按规矩来。”

  太阳升到头顶时,第一批新田已经翻好。泥土翻成一道道波浪,黑亮亮地躺着。种子撒下去,盖上薄土,再浇一层水。

  有个孩子蹲在田边,伸手想去摸。

  “别碰。”他娘赶紧拉住,“这是命根子!”

  沈微澜走过去:“等三天,就能看见绿点了。”

  “真的?”孩子仰头问。

  “真的。”

  第三天清早,沈微澜还没醒,冬珞就来了。

  “出芽了。”

  她翻身坐起:“哪块地?”

  “西沟最早那片。”

  两人赶到时,已有不少人围在田边。泥土裂开细缝,嫩芽顶着壳钻出来,一排排小小的绿尖,在晨光里微微晃。

  “活了!”有人喊。

  “真长出来了!”

  一个老头蹲着不动,手指轻轻碰了碰芽尖:“比我孙子的手指头还嫩……”

  旁边人笑:“那你可得当祖宗供着。”

  秋蘅带人过来,开始教怎么覆草灰、怎么控水量。

  “早上浇水,别中午。”她说,“太阳毒,水烫伤苗。”

  “记住了!”

  沈微澜沿着田埂走,每到一块地就停下来问情况。

  “土松了吗?”

  “松了。”

  “肥匀了吗?”

  “匀了。”

  走到最远那片坡地,一家三口正在挖沟。男人累得直喘,女人抱着孩子蹲在旁边,小孩嘴里含着半块粗饼。

  沈微澜站住:“给孩子吃点软的。”

  女人摇头:“够了。这点粮还得省着,等种完地。”

 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包米:“拿着。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“拿着。”

  女人接过,眼圈红了。

  第五天,更多苗破土。东街原先反对的老族长也来了,远远站着不说话。

  冬珞递上记录册:“他家两个儿子昨晚偷偷来领了种子。”

  沈微澜看了看:“别戳穿。”

  “为啥?”

  “人要面子。”她说,“肯低头就好。”

  第七天清晨,沈微澜带着四大丫鬟巡田。

  西沟那片最早种的地,苗已长到一寸高,青翠成行。风一吹,

  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
  “姑娘。”是个老农,“我家那块地……明天能种吗?”

  “能。”

  “我……我想请您去看看。”

  “走。”

  刚起身,春棠跑来:“第二批肥料到了,米行那边押来的。”

  “查过了?”

  “查了,没掺沙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她往前走几步,忽然停住。

  远处田边,两个男人正弯腰扒土。动作鬼祟,不像在干活。

  夏蝉立刻过去,一手按剑。

  两人抬头,脸色变了。

  “干什么?”夏蝉问。

  “看……看看苗。”

  “谁让你们来的?”

  “没人……路过。”

  夏蝉冷笑:“路过要看土?土能吃?”

  沈微澜走过来:“把他们名字记下,放走。”

  “就这么算了?”

  “现在不是时候。”

  她转身看向整片田野。牛在拉犁,人在撒种,孩子蹲在田头守苗。炊烟从几户人家升起,锅里煮着稀粥。

  秋蘅走来:“第一批苗抗旱性不错,根扎得深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“接下来要防虫。”

  “你准备药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冬珞翻开册子:“目前登记三百二十一户,覆盖十二片荒地。”

  “不够。”沈微澜说,“还要扩。”

  “城主答应再划五十亩官田。”

  “明天就动工。”

  太阳完全升起时,她站在最高处的田埂上。风吹起衣角,手里竹尺沾着泥。

  下面有人喊:“沈姑娘!我家娃说,这苗叫‘救命苗’!”

  她没笑,也没应。

  只轻轻说了句:

  “它不怕旱,只怕没人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