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章 你们都得死!-《从实习警开始,秒破碎尸连环案!》

  “冷血?”

  迟禄的酒意被这两个字冲散了大半。

  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。

  “大哥,你讲点道理好不好?”

  “我一个普通老百姓。”

  “没学过心理学,也没经过专业培训。”

  “万一好心办坏事,上去一通操作把人给应激了。”

  “这责任算谁的?”

  他靠在后座上,摊开双手,一脸的无奈。

  “这种事,第一时间当然是报警啊。”

  “交给专业人士处理才是最正确的选择,你说是吧?”

  这套说辞他七年前就对警察说过,早就烂熟于心了。

  逻辑清晰,条理分明,简直无懈可击。

  然而,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并没有被说服。

  后视镜里,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他,像是淬了冰。

  “借口。”

  男人只吐出两个字。

  下一秒,发动机发出一声咆哮。

  强烈的推背感猛地将迟禄死死按在座椅上。

  “我操!”

  迟禄吓得魂飞魄散。

  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,变成了一团团模糊的光影。

  这车速,绝对超过一百二了!

  “师傅!大哥!你冷静点!超速要扣分的!”

  车子在公路上疯狂疾驰,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。

  迟禄的心脏狂跳不止。

  酒精带来的晕眩和此刻的惊吓混杂在一起。

  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
  不对劲。太不对劲了。

  这个司机从他上车开始,就一直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。

  什么叫“只拍视频”?

  什么叫“不去劝”?

  一股寒意顺着迟禄的脊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。

  让他瞬间清醒。

  七年前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疯狂闪现。

  那个从天台一跃而下的白裙少女。

  楼下举着手机拍摄的人群。

  还有后来新闻上,那个抱着女儿遗像、双眼通红的男人。

  那张脸……

  那张写满了丧女之痛的脸。

  正和后视镜里这张冰冷的脸缓缓重合。

  迟禄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。

  他喉咙发干,用微不可察的声音颤抖着问。

  “你……你是唐雨的父亲?”

  “唐雷?”

  驾驶座上的男人没有回头。

  只是发出了一声冷笑。

  那笑声很轻,却像一把淬毒的钩子。

  瞬间勾住了迟禄的心脏,让他无法呼吸。

  然后,他听到了那句如同地狱判词般的回应。

  “你们,都得死。”

  “你们”!

  迟禄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
  他想起了前段时间看到的一条社会新闻。

  一个叫林聪的男人在车里离奇死了。

  腹部枪伤、左耳穿孔、左眼腐蚀,

  车内还留有录音器。

  可迟禄清楚地记得。

  林聪这个名字,也曾出现在七年前那栋教学楼下。

  当时林聪就在他旁边,一边录视频一边啧啧感叹。

  “这腿真不错,跳下来可惜了。”

  原来不是意外!

  这家伙是个疯子!他要复仇!

  迟禄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去拉车门。

  “咔哒。”

  车门纹丝不动。

  “别白费力气了,儿童锁。”

  唐雷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
  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  迟禄疯了似的拍打着车窗。

  可窗外只有飞速掠过的荒野和树林,连个鬼影都看不到。

  这里是哪儿?

  他要去哪儿?

  恐慌之中,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。

  四肢百骸都开始发软,提不起一丝力气。

  怎么回事?

  迟禄的脑子飞速运转,他回想着上车后的每一个细节。

  自己因为喝了酒,口干舌燥,司机“好心”递过来一瓶矿泉水……

  水!

  是那瓶水有问题!

  意识像是被拉入了一个不断下沉的漩涡。

 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、模糊。

 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。

  他最后看到的,是后视镜里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迟禄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悠悠转醒。

 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装在一个麻袋里,正被人扛在肩上。

  山路崎岖,每一步都让他胃里翻江倒海。

  他悄悄眯开一条眼缝,观察着四周。

  天色已经蒙蒙亮,周围是荒凉的山林。

  到处都是残破的建筑和锈迹斑斑的游乐设施。

  一块歪倒的路牌上。

  隐约能看到“向茗山风景区”几个褪色的字。

  迟禄心里咯噔一下。

  他记得这个地方,十几年前曾是个小有名气的旅游开发点。

  后来因为经营不善,早就废弃了,成了一座无人问津的荒山。

  把这里选做复仇的场地,真是再合适不过了。

  扛着他的人,正是那个司机,唐雷。

  他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个中年人,背脊微微佝偻。

  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。

  迟禄一百五十多斤的体重,对他来说显然是个不小的负担。

  机会!

  迟禄的大脑瞬间高速运转起来。

  药效似乎过去了不少,虽然身体还有些发软。

  但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。

  他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。

  任由唐雷扛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顶走。

  他在等。

  等一个最佳的时机。

  终于,唐雷的脚下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了一下。

  身体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

  就是现在!

  迟禄用尽全身力气,猛地一扭身体,从唐雷的肩膀上滚了下来。

  他甚至来不及感受摔在地上的疼痛。

  手脚并用地爬起来,头也不回地朝着山下狂奔。

  求生的欲望在此刻爆发到了极致。

  他跑得跌跌撞撞,肺部像火烧一样疼。

  树枝刮破了他的脸和手臂,但他完全感觉不到。

  他只知道,跑!

  跑得越远越好!

  然而,他没跑出多远,身后就传来一阵冰冷的金属机括声。

  迟禄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。

  只见唐雷不紧不慢地从一个长条形的布袋里,抽出了一杆……猎枪!

  那黑洞洞的枪口,正对着他!

  我日!大哥你来真的啊!玩这么大?

  迟禄吓得魂飞天外,求生的本能压过了理智。

  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,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玩命地跑。

  “砰!”

 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寂静的山林中炸开,惊起无数飞鸟。

  迟禄只觉得左腿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。

  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,一头栽倒在地。

  鲜血,迅速染红了他的裤腿。

  “啊——!”

 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,回荡在整座荒山。

 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可那条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。

  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。

  身后,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响起。

  一步,一步。

  像是死神的丧钟,缓缓地,走向倒在地上哀嚎的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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