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8章 与我又有何干系-《穿越后我靠武力求生存》

  许副将的这句话如同一颗骤然在人群中炸裂的黑火球,瞬间引发震惊。

  池副将诧异地看向许副将。

  没想到屡屡阻止他,劝他谨言慎行的许副将,竟会一语掷地,一开口就是重磅指控。

  这妥妥的闷声干大事!

  他随即轻轻碰了碰一旁的贺副将,

  “咱们边关城至今为止一共仅三位将军,难道许七说的是那位亡故的钱将军?”

  “应当是。”贺副将看着许副将走向厅中的背影,胡乱地点头。

  他觉得许七看不清形势。

  璃将军与璃青俩人都将自身难保,许七还巴巴的跑去送人头,拿什么和魏、张二人斗?

  池副将却很高兴,若是许副将能扭转劣势,魏都护伏法,璃将军和璃青就有救了。

  他凑到贺副将耳边,低声耳语,

  “我怀疑许七所言非虚!听说当年边关城险些失守,幸得青将军力挽狂澜,只是不知为何,晋级的是魏大人,而青将军却被——”

  “嘘,你不想活了,不得提起那位!”贺副将脸色一变,立即打断池副将的话。

  这厮平日里大大咧咧也就罢了,此时此地,怎能谈论朝廷禁忌之人!

  池副将陡然被贺副将喝止,意识到言辞不妥,连忙噤声,不敢再多言。

  不过,大家都没注意到他俩说话,因为都被许副将的话给震到了。

  璃青青意外地看向站在身旁的许副将。

  因为挨得近,她能看见许副将袖下攥紧的右拳正不自觉的微微颤抖。

  那情形就感觉……,

  好似多年来的隐忍,这一刻终于要迎来雪恨的爆发。

  在许副将说出第一句话时,魏都护就死死盯着许副将,脑子里已经寻思了一圈。

  这位许七,乃外地村人,素来默默无闻,存在感极低。

  十多年前与外地其他新兵一同被送往边关城,后来被璃老将军擢升为副将。

  按理说,许七应当不知晓边关城的旧事。

  毕竟当年所有相关人员早已被逐一铲除,不可能还有漏网之鱼!

  莫非他是替璃枫出气,故意诓骗自己?

  想到这里,魏都护顿时勃然大怒,厉声喝道:“放肆,许七,你竟敢信口雌黄,你可知诬陷本大人是何罪?”

  许副将侧头盯着魏都护,嘴角泛起一丝冷笑,

  “呵,是诬陷吗?您可还记得钱将军身边有一名姓徐的亲信?”

  魏都护闻言,瞳孔猛地一缩。

  钱将军有一私属门下名叫徐程启,当年边关城一役后,徐程启的名字就出现在阵亡士兵名单上,他一直认为徐程启已经死了。

  难道……

  魏都护惊疑交加。

  却见许副将看向张蒿义,开口说道:

  “我原名为徐程启,系钱将军的手下。魏大人当年是边关城的一名副将,他将钱将军谋害后,意图清除钱将军的旧部,我不得已只能隐姓埋名。”

  “我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!”魏都护立即怒斥。

  他心头微慌,但面色镇定,带着极强的压迫感,“你可要想清楚诬陷本大人的后果!”

  好你个徐程启,简直是狡猾至极!居然隐姓埋名,蛰伏在老子眼皮子底下!

  魏都护暗自腹诽,偷偷瞟了瞟张蒿义。

  “哼!”

  许副将冷冷地扫了一眼魏都护,转头看向张蒿义,

  “当年我亲眼目睹钱将军饮下他递来的茶后,不出一个时辰便骤然昏厥,此后不治而亡!”

  “哦,你可有确凿证据?”张蒿义不露声色的缓缓开口,

  “据说钱将军是因病而亡,你若是没有实证,诬告者反坐其罪,你可懂?”

  “末将明白。”许副将点头,迅速说道,

  “当年钱将军的症状与这位诏将军中毒时极为相似,显然是同一种毒所致!大人可查阅当年的边境日志,日志里记载有医官诊治钱将军的病况记录!”

  “许七,你莫要血口喷人!”魏都护怒不可遏,

  “且不说当年的日志如今早已不存,单凭一个病死之症,竟被你说成是中毒而亡,你莫不是被璃枫收买,来诬陷本大人?”

  张蒿义轻咳一声,

  “此事关系重大,不可轻率定论。许副将,你既说有实证,那便拿出来让大家瞧瞧。若真是魏都护所为,本官自会秉公处理,绝不姑息!”

  许副将闻言,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完好的布包,

  “这是当年钱大人喝过的杯盏,里面应当也留有残毒,医官一验便知,恳请大人为钱将军伸张正义!”

  许副将把布包展开,露出一只完好无损的杯盏。

  若不是听了诏将军所言,他还不敢出来指证。

  两名医官一看,均是摇头,这不是异想天开嘛。

  此毒就算再厉害,依附杯壁几年尚可,再久是不可能还会存在毒性。

  魏都护目光扫去,顿时放下心来。

  这都隔了十七八年,若是还能验出毒来,那就有鬼了!

  “你这是从哪翻出来的陈年旧物?”

  魏都护怒极反笑,“真是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!”

  璃青青看了看,这的确是十多年前流行的粗茶盏。

  这种以陶土烧制的粗茶盏,内壁有微孔,毒素渗透进入这些孔隙之中,时间一久,便与茶盏融为一体。

  她立即开口,

  “张大人,此茶盏年代久远,的确是当年旧时之物,但若要检测是否有毒,不妨以水煮杯!”

  魏都护面色微变,瞪向璃青青,“你懂什么!真是多事!”

  璃青青冷笑,懒得理他。

  得到张蒿义的授意,两名医官赶紧让人将地上的魏知达弄走,准备小柴炉,当着众人的面将茶盏用水煮开后,用银针一验,果然有毒!

  魏都护一见,立即开口说道:“即便是有毒,也不能证明这两种毒均为同一种!”

  张蒿义点点头,“没错,银针仅能检测是否有毒,却并不能分辨出毒的种类,此实证无效,许副将,你可还有其他实证?”

  许副将看向张蒿义,又扫了一眼众副将,沉默片刻,一脸决绝,

  “大人,末将愿亲身试毒,若末将服用此煮杯之水后,出现与诏将军相同的中毒症状,便足以证明钱将军之死实为魏大人所谋,而诏将军亦非自尽!”

  此话一出口,众副将皆惊。

  “许七,不能喝!会死的!现在周大人都已离开了,谁能救你?”池副将闻言,立即嚷道。

  许副将摇头,他看向一直坐着默不作声的宋御史,“宋大人,还望你取出当年的日志,以作佐证。”

  当年的日志?

  魏都护又是一惊,他瞥了一眼张蒿义,发现张蒿义正有些恼怒地看向他。

 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宋御史。

  只见他从怀里取出一本泛黄的日志,神情罕见的认真:

  “这是当年边境的日志,详细记录了钱将军病症的所有细节,”

  宋御史顿了顿,看向张蒿义,“张大人,为了防止意外,这本日志暂由我保管。”

  张蒿义:……

  许副将见宋大人拿出日志,接过医官手中的杯盏一饮而尽。

  随后看向张蒿义,“还望张大人秉公执法,还钱将军一个公道!”

  张蒿义这才似乎有所察觉,痛惜道,

  “许副将,你真糊涂!这可是毒……,罢了!

  若此事确凿无误,本官定会为你主持公道;倘若魏大人蒙受冤屈,念你以死明志,本官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。”

  却在这时,许久未说话的阮御史慢悠悠开口,

  “就算许副将不幸中毒身亡,也并不能直接证明当年是魏大人谋害钱将军,只能说钱将军是被毒害而非病亡。”

  “同理,诏将军所中之毒,同样无法证明是魏大人所为。”

  “没错,他们中不中毒,与我又有何干系!”魏都护迅速回应。

  “你!”许副将又气又急。

  若是不能证明,那他、他刚才喝了毒水,岂不是白喝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