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内里疯批的霸总(40)-《病娇男主爱强制?她不要,让我来》

  医生用剪刀剪开贺曜池的衣服,干涸的血痂将布料与皮肉黏得紧实,稍一牵扯便是撕裂般的疼。

  他浑身上下没块好地方,却硬生生忍到现在,即便是见过各种各样伤患的医生也不得不感叹,这份韧劲绝非普通人能有。

  手臂的子弹取了出来,伤口消过毒缠上纱布,贺曜池只在病床上睡了一小会儿,麻醉药效过了之后便换了病号服守在秦臻床边。

  她还没醒,瘦瘦小小的身子陷在被子里,轻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卷走的羽毛。

  贺曜池望着她,心里盘算着:等她醒了,得好好给她补补,最好能把她养胖一些。

  她昨天特地穿的新衣服新鞋子都脏了坏了,得给她再买些新的。

  还有他们的手机,到现在也没找到,正好可以换成情侣款。

  “你不要命了?”

  秦钰见他刚下手术台就扎进秦臻病房,眉头拧紧,只觉得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
  贺曜池没接他的话,指尖轻轻碰了碰秦臻露在被子外的手腕,反问:“贺隽抢救过来了吗?”

  秦钰撇撇嘴:“看那几个雇佣兵的伤势就知道你枪法有多准,那一枪能不能要他命你比谁都清楚,毕竟是你爸。”

  贺曜池将秦臻的手掖回被角,眼神静得像一潭湖水:“留着他的命,不是因为他是我爸。”

  “他若死了,这事儿顶多算豪门父子争家产闹出来的绑架案,绑匪一死,案子就结了。”

  他指尖在被单上轻轻摩挲,语气淡得发冷,“我不能让他死这么痛快。我要他活着,慢慢折磨,让他连同背后藏着的人,都付出惨痛的代价。”

  秦钰没心思管贺家那堆烂账,目光扫过床上的秦臻,语气沉了沉:“我不管你要做什么,先把我妹妹护好。如果做不到,就放过她让她回家。”

  他以前是玩咖,最懂这些豪门公子哥的德行,爱情于他们是转瞬即逝的新鲜感,哪当得了真?

  他本打算这事过了就逼秦臻离开贺曜池,可刚才医生把从秦臻身上取下来的几样东西都交给了他。

  这几样东西里,除了秦臻体内取出来的子弹、当天戴的项链,还有份带血的遗书,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贺曜池的名字,按了手印。

  那人竟把所有身家都给了秦臻,还打算用自己的命,换她一条生路。

  就算是见惯了虚情假意的秦钰,看到遗书时也愣了半晌,心里又震又软。

  他自问做不到这份上,贺曜池做到了,他震撼的同时也在庆幸,秦臻没看错人。

  “不可能。”

  贺曜池拿过棉签蘸了水,小心翼翼抹在秦臻干裂的唇上,语气笃定得没半分商量余地:“我不会再让她经历一次这样的风险,更不会放她走。她这辈子,只能在我身边。”

  秦钰不服:“她是我们秦家的人。”

  “她是我的人。”

  “她是活生生的人!总得听她自己的意愿吧?要是她不愿意……”

  贺曜池抬眼,眼底映着秦臻的睡颜,语气软了些,却依旧执拗:“她会愿意的。”

  从秦臻主动闯进来的那天开始,贺曜池就没有想过再让她离开。

  如果他全部身家都留不住她,他就用美色,用身体,用秦臻对他的爱,用尽他所能用的一切去留。

  秦臻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,除了离开他。

  “这是医生从她身上取下来的东西。”

  秦钰懒得跟疯子计较,把那几样东西交给贺曜池就出了病房。

  贺曜池将那枚子弹紧紧握在手里,这原本应该射进他身体的子弹,从秦臻身体里取出来,又到了他的手中。

  秦臻平时不爱佩戴过多的首饰,除了一根细项链之外,只有那枚贺曜池用来求婚的钻石戒指,被贺隽抢去用来威胁他了。

  贺曜池将那枚子弹放进口袋,握着秦臻的手柔声道:“那戒指沾了贺隽的血,就算拿回来了,你想必也不愿意戴了。”

  “没关系,等你身体恢复了,咱们再去挑新的钻石,请设计师按照你喜欢的样子重新设计,或者你不喜欢钻石戒指,咱们也可以换成别的……”

  可无论他说什么,躺在床上的人都双目紧闭,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。

  想到医生说抢救时秦臻有过心脏骤停的迹象,贺曜池的心又随之一紧,握着秦臻的手也跟着不自觉地紧了紧:“你怎么就这么傻,帮我挡那一枪……”

  从出生开始,出现在贺曜池身上的善意都标好了相应的价码。

  所以当秦臻毫无预兆地闯进他怀里,说喜欢他的那一刻开始,他就决定,无论这个代价是什么,他都愿意去换,哪怕要他的命,他也甘之如饴。

  可是,让他没有想到的是,对方也是用命在爱他。

  “你哭了。”

  秦臻的声音很轻,如果不是握在手心里的手动了动,贺曜池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
  他猛地一惊,却大气都不敢出,生怕惊动了床上娇弱的爱人。

  贺曜池握着她的手,内心翻涌出无数情绪:有激动,有高兴,有难过,有愧疚,有心疼……

  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融在一起成一团,最后凝成了一滴眼泪,落在秦臻的手腕上。

  “贺曜池,你的眼泪烫到我了。”

  贺曜池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,声音又低又哑又温柔:“对不起……”

  秦臻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:“不用道歉,其实……你哭起来也挺好看的,可惜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。”

  贺曜池的目光柔成了一潭春水,他轻声问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  秦臻目光盈盈地看着他:“哭这么好看,当然是想趁机欺负一下你……”

  贺曜池眼里满是纵容:“没关系,以后都给你欺负,我保证不还手。”

  秦臻问:“真的?”

  贺曜池回答:“真的。”

  秦臻的声音依旧很虚弱,却带着几分只有贺曜池能听得出来的得意:“那就说好了,以后在床上的时候要哭给我看,无论我怎么欺负你,你都不能还手。”

  贺曜池闻言,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唇:“好,我不还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