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请安静一点-《女帝重生成幼崽,哥斯拉爹宠上天》

  被一个无法理解的存在,将自己神圣而终极的“凝视”变成了一片景观带,旧神“终焉”的古老意识,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
  祂无法理解。

  在祂横跨亿万纪元的记忆里,力量的展现,只有征服、吞噬与毁灭。

  但眼前这个新生的“同类”,其行为逻辑,更像一个在自家后院修剪花草的园丁。

  而自己,就是那株长错了地方,需要被处理掉的野草。

  祂决定,必须沟通。

  不为示威,只为满足那股足以冲垮自身概念的“好奇”。

  刹那间,一股比先前更加浩瀚、更加本源的意志,跨越无尽时空,降临太初神庭。

  没有法则崩塌的异象。

  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直抵灵魂本源的叩问。

  【你……是……何……物?】

  这不是声音,也不是神念。

  这是“终焉”将自己的意志,化作一枚钉子,狠狠楔入了太初神庭的时空之中。

  一瞬间,神庭内的一切,都开始“出错”。

  独眼偃师的机械神躯上,构成他生命核心的亿万符文,开始疯狂闪烁,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,零件不受控制地剥落。

  织梦者主宰尖叫一声,她的梦境国度正在分崩离析,画卷中的山河褪色,人物化作尘埃。

  魔猿皇手中的混沌铁棍,失去了“坚固”与“沉重”,变得像一缕轻烟。

  他引以为傲的肉身,也失去了“力量”的概念,肌肉萎缩,气血枯败。

  他的存在,成了一个悬而未决的议题。

  神庭的大地、山川、河流,都在这宏大的叩问下,变得模糊而不真实。

  这是一场更高维度的“对话”,而神庭的所有生灵,因为维度太低,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。

  仅仅是对话的回响,就足以将他们从存在层面彻底抹除。

  顾昭雪是唯一能勉强维持清醒的人。

  她盘坐在万法熔炉之上,借助神器之力,以及怀中“弹力球”散发的同源气息,艰难地抵抗着那股侵蚀。

  她听懂了。

  一尊古老到不可想象的旧日支配者,在两次荒诞的试探后,终于放下了超然的姿态,向她的父亲,发出了带着些许困惑的询问。

  机会!

  这是解决危机的天赐良机!

  只要爸爸能给出一个合理的回答,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定义,就能安抚住这尊旧神,为神庭争取到宝贵的时间!

  “爸爸!”

  陆清安当然也感觉到了。

  但在他的感知里,没有什么宏大叩问,没有什么法则动摇。

  只有一个字。

  烦。

  就像隔壁邻居大半夜把音响开到最大,单曲循环着一首意义不明的网络神曲。

  而且影响到他这些可可爱爱的子民了。

  他才刚把“院子”打扫干净,正想找个舒服的姿势趴下歇会儿,就来了这么一出。

  这让他瞬间回想起了前世,周末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,楼上邻居却在清晨七点准时开始用电钻装修。

  “起床气”的暴戾,从这头社畜哥斯拉的心底,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来。

  他缓缓抬起那颗山岳般的头颅。

  那双熔金色的巨瞳里,宠溺和无辜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,被打扰了清净的……暴躁。

  回答问题?

  他没兴趣。

  他只想让那个制造噪音的家伙,闭嘴。

  于是,陆清安朝着那股意志传来的方向,张开了巨口。

  这一次不再是吐息。

  只有一声低沉的,充满了极度不耐烦的咆哮。

  “吼——!!!”

  这声咆哮,没有法则,没有能量。

  它只是将陆清安作为食物链顶端“捕食者”的纯粹意志,野蛮地,不讲道理地,释放了出去。

  这股意志承载的信息,简单到极点。

  “安静。”

  咆哮席卷神庭。

  那宏大的,足以动摇存在根基的“叩问”,在这声咆哮面前,脆弱得如同被重锤砸中的玻璃。

  “咔嚓——”

  一声清脆的,源自宇宙概念弦的断裂声,响彻所有生灵的灵魂深处。

  叩问的意志,当场粉碎!

  不仅如此,陆清安的意志顺着来路逆流而上,穿透无尽时空,精准无比地轰击在旧神“终焉”的本体之上!

  旧神“终焉”那虚无的概念之躯,猛地一颤。

  亿万纪元积累的孤寂与超然,在这一刻,轰然崩塌。

  旧神“终焉”的意志,如受惊的潮水般仓皇退去。

  祂没有受伤,却比受了任何重创都更难受。

  祂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就再次陷入了沉睡。

  祂需要无比漫长的时间,去理解,去消化这一声怒吼。

  太初神庭,恢复了宁静。

  独眼偃师等人大口喘着粗气,冰冷的偃甲之躯与不灭的神魔之体上,竟满是冷汗。

  他们望向陆清安的眼神,再无崇拜与狂热。

  那是一种仰望“天道”本身的,极致的敬畏。

  神主……训斥了一尊旧神?

  顾昭雪呆呆地坐在万法熔炉上,小嘴微张,久久无法合拢。

 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。

  父亲用原子吐息将对方轰成虚无,用引力掌控将对方捏成奇点,或者用因果切割让对方“未曾存在”。

  但她万万没想到,父亲解决问题的方式,竟然是……

  吼了对方一嗓子。

  而那个存在,竟然……真的就闭嘴了。

  她看着重新趴下,尾巴尖舒服地甩了甩,准备继续打盹的父亲。

  爸爸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猜不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