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换粮票-《重生六零:拒娶恶媳,护家人!》

 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三人真诚的脸。

  “这杯酒,我敬你们。”

  说完,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
  “好!”

  江卫东三人也豪爽地干了。

  厨房里传来“咕嘟咕嘟”的声响,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香料的味道,从门帘缝里钻了出来,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堂屋。

  这香味,馋得人直咽口水。

  “鸡快炖好了,咱们今晚不醉不归!”

  江卫东起身,就想去厨房拿碗筷。

  李砚秋却站了起来。

  “卫东哥,我就不吃了。”

  他脸上带着一丝歉意。

  “我得连夜去一趟县城,有点急事要办。”

  江卫东愣住了。

  “这么晚了还去县城?啥事这么急?”

  “家里托我办点事,得赶早。”

  李砚秋没有多解释,他拿起桌上那个包着钱的手帕,塞进了江卫东的手里。

  “这钱你先收着,不够的话,我再想办法。”

  江卫东握着那沉甸甸的布包,只觉得烫手。

  “砚秋,你……”

  “卫东哥,别推辞。”

  李砚秋按住他的手,语气不容拒绝。

  “事情办成了,剩下的就是三位的。办不成,钱我再拿回来。亲兄弟,明算账。”

  话说到这份上,江卫东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
 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
  “行,那你路上小心点。”

  李砚秋跟马虎和张国伟也道了别,便转身走出了院子。

  夜色更深了,月亮挂在天上,洒下清冷的辉光。

  他跨上自行车,车轮再次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很快就消失在了村口的小路上。

  半个多小时后,县城的轮廓出现在眼前。

  不同于村里的寂静,县城里还有些零星的灯火,像是夜空中的几颗残星。

  李砚秋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巷子口,花五分钱跟一个守夜的老大爷买了个半旧的竹筐,绑在了自行车后座上。

  做完这一切,他才推着车,走向县里最大的百货商场。

  商场已经快要关门了,但里面依旧人头攒动。

  他径直上了二楼,卖布匹和棉花的柜台就在这里。

  柜台前排着长队,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女售货员正板着脸,用尺子“啪”地一下量着布,动作麻利又透着一股不耐烦。

  “同志,买什么?”

  李砚秋刚走近,另一个柜台后正在整理布料的售货员就抬起了头。

  她看清李砚秋的脸,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眼睛一亮,脸上堆起了热情的笑容。

  “哎哟,这不是……李兄弟吗?”

  这人正是上次帮江卫东传话的侯姐。

  “侯姐,还记得我呢。”

  李砚秋笑着回应。

  侯姐放下手里的布料,快步走了过来,隔着柜台压低了声音。

  “怎么不记得,你送来的鱼,我们家那位到现在还念叨呢。”

  她的视线在李砚秋身上打了个转。

  “今天来买东西?要点什么?”

  “想扯几尺布,再买点棉花,给我姐做身新衣服。”

  李砚秋说道。

  “扯布?买棉花?”

  侯姐一听,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。

  她扭头朝着隔壁柜台那个正板着脸的女售货员喊了一声。

  “小余,过来一下!”

  那个叫余芳的年轻售货员走了过来,脸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。

  “侯姐,什么事?”

  “这是我一个弟弟,要买布和棉花,你给匀一点。”

  侯姐指了指李砚秋,语气熟络。

  余芳瞥了李砚秋一眼,又看了看排得老长的队伍,眉头微皱。

  但她没说什么,只是对着队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。

  “都让让,让让!这位同志有急事!”

  排队的人群顿时一阵骚动,脸上都露出不满的神色,却没人敢出声。

  在这个年代,得罪售货员,就等于跟自己过不去。

  李砚秋看着那些敢怒不敢言的脸,心里暗自感叹,这就是“走后门”的威力。

  他走到柜台前。

  “同志,我要十米白棉布,十五斤棉花。”

  “哪有那么多!”

  余芳的语气依旧生硬。

  “棉布八毛一尺,棉花一块五一斤。布可以给你扯,棉花最多十斤,还要棉花票。”

  她说完,就等着李砚秋掏票。

  李砚秋二话不说,从口袋里摸出钱和一沓棉花票,递了过去。

  余芳接过钱和票,数都没数,直接扔进抽屉里。

  她量布的动作倒是快,尺子翻飞,很快十米布就扯好了。称棉花的时候,秤杆也翘得高高的。

  “好了。”

  她用麻绳把布和棉花捆得结结实实,推到李砚秋面前。

  李砚秋把东西放进竹筐里,对着侯姐道了声谢。

  “侯姐,今天多亏你了。”

  “客气什么。”

  侯姐笑得合不拢嘴,她凑近了些,声音压得更低了。

  “兄弟,姐跟你打听个事。”

  “侯姐你说。”

  “你……你手里还有没有全国粮票?”

  侯姐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盼和紧张。

  “我们家老头子是跑运输的,经常出差,没全国粮票在外面寸步难行。黑市上换吧,量少不说,还总提心吊胆的。”

  她搓了搓手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。

  “我想跟你换点,用地方粮票换,三斤换你一斤,你看行不?”

  李砚秋看着她。

  “侯姐要多少?”

  “你有多少?”

  侯姐的呼吸都急促了些。

  “三斤五斤的,都行!”

  李砚秋没说话,只是把手伸进了怀里。

  在侯姐紧张的注视下,他掏出了一小沓崭新的全国粮票。

  “这里是二十斤,够吗?”

  二十斤!

  侯姐的眼睛瞬间瞪圆了,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。

  她死死地盯着那沓粮票,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。

  “够!太够了!”

  她几乎是抢一样地把粮票接了过去,生怕李砚秋反悔。

  可下一秒,她脸上的狂喜就凝固了。

  她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,脸上满是懊恼和尴尬。

  “哎呀!你看我这记性!”

  她急得脸都红了。

  “我……我把地方粮票放家里了,没带出来!”

  侯姐看着李砚秋,窘迫得不行。

  “兄弟,你……你在这等我一下!我跟主任请个假,家离得不远,我跑回去取!二十分钟,最多二十分钟就回来!”

  李砚秋却伸出手,轻轻按住了柜台上的那沓全国粮票。

  他的动作不快,甚至有些缓慢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。

  “侯姐,不用这么麻烦。”

  李砚秋的声音很平稳,在这略显嘈杂的环境里,清晰地传进侯姐的耳朵里。

  侯姐脸上的焦急和窘迫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了。她愣愣地看着李砚秋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