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4章 真相大白,团结再聚-《雪灾为奴,逆袭成王》

  晨光刚亮,艾琳走出帐篷。她手里拿着一叠纸,边缘整齐,字迹清晰。书记兵跟在后面,抱着三块木板。亲卫队长已在空地中央搭起高台,村民陆陆续续围过来,有人低声议论,有人沉默观望。

  艾琳站上高台,没有说话。她将三块木板立在支架上,每一块都贴着一张临摹的字条。第一张写着:“北石屯乃龙眠之地,建都必血流成河。”第二张是:“掘土者断子绝孙,立宫者暴毙街头。”第三张写着:“若择河口,洪水必淹万人;若择鹰嘴,寒风断绝生机。”

  人群安静下来。

  “这些话,你们听过吗?”艾琳开口。

  不少人点头。一个老妇人喊:“庙里香炉底下就塞过这样的布条!”

  艾琳点头。“我知道。我也知道,这些话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,也不是鬼魂写的。是人写的,是有人故意传的。”

  她拿起一小片麻布,举起来让大家看。“这块布,是从井边石缝里找到的。和丙府每天用的布,是一样的料子。”

  台下有人抬头看丙。他站在代表队列中,脸色不变,但手指动了一下。

  艾琳继续说:“写这些字的人,用了不同的笔迹,可习惯改不了。‘血’字第三横往上斜,‘孙’字右边那一点偏左,和他在会议上签下的‘丙’字,是一样的写法。”

  她看向村中学识最广的老教师。“您认得字,您来说,是不是一样?”

  老人走上前,眯眼看了一会儿,点头。“结构相同,尤其是‘断’字那一撇的起笔角度,一般人不会这么写。”

  艾琳转向人群。“还有人见过送这些布条的人吗?”

  片刻后,老庙祝拄着拐杖走出来,声音发抖。“那天晚上,有个穿灰袍的人跟我说……拼旗是假团结,迟早散伙。他还说,七村合一是骗人的,早晚要分裂。”

  艾琳盯着丙。“你说你只是表达担忧,可你的人说的是诅咒百姓。你说你没指使,那你敢不敢让你的仆从当面对质?”

  丙终于开口:“我府中仆从做事,我不可能一一知晓。你凭几张纸就想定我的罪,未免太轻率。”

  艾琳不急。“那就让他上来。”

  士兵押着仆从走到台前。他低着头,肩膀发抖。

  “你每送一次布条,得一枚银币,对不对?”艾琳问。

  仆从不答。

  “你不说是怕主子报复,还是怕自己坐牢?”艾琳声音不高,“你不说,别人也会说。守卫拍下了你在香炉下塞布条的样子,拍下了你在井边停留的时间。你昨夜去庙里,换了三个地方藏纸条,对不对?”

  仆从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惊慌。

  艾琳继续:“你一共拿了六枚银币,每次都是丙亲自给你。第一次是在他书房角落,第二次是在马厩后门。第三次,他在你出城前塞进你鞋底。”

  仆从腿一软,跪了下来。“是……是他让我写的。他说只要把话说出去,让人害怕,就能保住北石屯不被选为都城。他说……只要混乱起来,我就有好日子过。”

  人群哗然。

  “他说什么好处?”有人问。

  “说我能当差役头目,管十个人。”仆从低头,“还说以后分粮,我能多拿一份。”

  艾琳看向丙。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?”

  丙嘴唇发白,没有回答。

  艾琳下令:“把他们两个关进营地监房,等新法庭审理。”

  士兵上前,架起丙和他的仆从。丙被拖走时,始终没有再说话。村民看着他,有人吐口水,有人怒骂。

  艾琳等人群稍静,才再次开口。

  “今天抓的不是提意见的人,是造谣的人。你们可以反对建都,可以说河口不好,鹰嘴太远,这都没问题。但不能编鬼话吓人,不能说谁动土地就会死全家。”

  她停顿一下,扫视全场。

  “我们打退敌人,靠的是什么?不是神仙保佑,是我们一起守城墙,一起运粮,一起挖战壕。我们建国,靠的也不是符咒,是七村人每人拿出一块布,缝成了这面旗。”

  她挥手,士兵取来拼布旗,展开在高台上。七种颜色拼在一起,边缘粗糙,针脚不齐,却平整地迎着风。

  “有人说这旗会招灾。可我想问——自从它升起那天起,我们有没有饿死一个人?有没有丢掉一座村子?有没有在战场上输过一场?”

  没人回答。

  几秒后,一个年轻农夫喊:“没有!”

  “我们靠什么赢的?”艾琳追问。

  “靠一起干!”有人接话。

  “靠信艾琳!”另一个声音响起。

 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:“靠一起干!靠信艾琳!”

  艾琳点头。“所以真正想毁掉我们的,不是天谴,是让你们不信彼此的人。是谁在背后说‘别听她的’‘她要坑我们’?是谁在夜里偷偷塞纸条,白天装好人?”

  她举起手,人群渐渐安静。

  “从今天起,谁再散布谣言,离间乡里,不论身份高低,一律查办。但我也答应你们——任何关于建都的意见,都可以摆在桌上谈。我可以听十遍,可以改计划,可以重选地点。但我不会让谎言决定我们的未来。”

  她说完,走下高台。

  村民们没有散开。他们围在台前,有人伸手摸了摸拼布旗的边缘,有人低声讨论河口的地势,有人说起鹰嘴隘的雪季有多长。

  一个老村长走上前,把手放在旗面上。“艾琳,我们信你。但我们也想明白一件事——到底选哪儿,什么时候定?”

  艾琳看着他,又看向人群。

  “就在今天。”她说。

  太阳升到头顶,风吹动拼布旗的一角。旗面上一块深蓝色的布轻轻颤动,那是最早加入的村子献出的衣料。一个孩子跑过旗边,带起一阵气流,旗面猛地展开,像一只张开翅膀的鸟。

  艾琳抬起手,指向议事厅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