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甄嬛坦言-《甄嬛重生:花好月圆人亦寿》

  凝绿不敢接,转头看向周遥荷。

  周遥荷面色变幻,阴阳怪气地说道,

  “甄家高门大户,莫非是嫌弃我们备的礼太薄?

  我还从未听说送出三份礼,拿着六份回去的。”

  “遥荷!”

  温实初轻声斥道,

  “莫要胡言乱语!你头一回来甄府,不知甄伯父甄伯母,还有嬛妹妹都是极好的人!”

  “我……”

  周遥荷急了。

  云辛萝连忙出声劝和,

  “不妨事不妨事。是浣碧这丫头做事不周全,叫遥荷误会了!”

  温实初对云辛萝微微躬身,

  “伯母莫要如此说,本就是遥荷的错。”

  “好了好了,你娘亲早就盼着家中热闹些,我便不留你们用晚膳,早些回去陪陪你娘亲。”

  温实初点头,周遥荷也对着凝绿点头,凝绿这才接过锦盒,跟在二人身后离去。

  “浣碧,流朱,发生何事了?”

  云辛萝云里雾里的,总要弄个明白。

  “母亲。”

  床上甄嬛轻唤,云辛萝瞧瞧流朱浣碧,又瞧瞧床榻,可算明白甄嬛是装睡。

  “你为何……”

  流朱扶甄嬛半躺着,甄嬛这才说道,

  “母亲,我与实初哥哥有自幼相识的情分,嫂嫂心中一时难以坦然也情有可原。”

  云辛萝恍然大悟,原是这般……

  可她前些日子帮着白纤张罗婚事,瞧得出来实初是诚心求娶周遥荷,绝非其他。

  唉……

  周遥荷怕是自个儿想岔了。

  “毕竟他们如今是夫妻,咱们做外人的不好多言。

  母亲莫要忧心,相守百年,总有解开心结的一日。”

  这倒是。

  周遥荷既心有隔阂,云辛萝也想应避讳些,免得叫他们小两口生出嫌隙。

  “往后有眉庄和陵容看着你,我也就不挤在这小榻上了,今日便搬回院中。”

  “是是,母亲当回去的,不然父亲该怪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了!”

  云辛萝嗔怒,捏了捏甄嬛的脸颊,

  “你一个姑娘家家的,不许乱说话!”

  ……

  沈眉庄真是累极了,一路快马加鞭,加之她心急如焚,每日睡不好吃不下。

  到了甄府一碰到熟悉的床榻,她立即酣然入梦。

  晚膳时分,安陵容也未着意喊醒她,自个儿陪着甄嬛用了些清淡小菜。

  次日,沈眉庄睡醒神清气爽,来到甄嬛屋中时,甄嬛与安陵容正在用早膳。

  “眉姐姐!还想着你要睡到正午呢!”

  甄嬛招手,叫沈眉庄坐在床边。

  “我来。”

  沈眉庄从浣碧手中接过清粥,细心喂给甄嬛,

  “哪能睡的那么久?昨日我们走了之后,可发生旁的事?”

  “并未。”

  沈眉庄喂过甄嬛,才同安陵容坐下用早膳。

  安陵容仰头问道,

  “眉姐姐这次来,能待上几日?”

  沈眉庄擦了擦嘴角,先抬头对浣碧说道,

  “浣碧,我们有些体己话要说,你与流朱采月采星去外头守着。”

  屋内只剩下她们三人,沈眉庄才掩唇轻声说道,

  “三个月前,我父亲听说京中骁骑营正好要有个副参领的空缺。

  几番运作得了这差事,不日便要举家迁回。”

  “真的!?”

  甄嬛喜出望外,眉姐姐远在济州到底是诸多不便,能回来是好事,只是……

  “骁骑营副参领虽是京官,却……比不上实权在握的济州协领一职啊。”

  “关于这点,父亲与我长谈过。

  父亲有军功在身,带兵打仗亦是好手,一个副参领远不是他所求,现下当务之急是先要回京。”

  说到这,沈眉庄凑近二人耳语,

  “毕竟远在济州,从龙之功这杯羹可难分上一口。”

  “嗯……”

  甄嬛点头,这是实话,再者皇四子继位后,朝廷风波不断,武官比文官更加得势。

  她无力扭转年家青云直上的局面,可年家的败落亦是必然。

  若扶持沈家起势,届时年家衰败后,朝上武官中定能有沈伯父一席之地!

  “好,好……眉姐姐回来,我们三人便能常聚首!”

  安陵容也激动不已。

  三人玉手紧握,披心交付。

  “对了,我听说你是因十七阿哥惊吓,这才晕倒的?”

  “嗯?怎么会?”

  甄嬛瞠目结舌。

  咦?

  沈眉庄看向安陵容,安陵容也疑惑不已,

  “姐姐不是因为初见天家贵子才吓坏的吗?其实那日我也吓得不轻呢……”

  玉图墨·绘绫的庶妹们不安分,却又惧怕玉图墨·绘绫的威势,只敢私底下做些妖,无伤大雅。

  知道安陵容的身份后,心想着柿子挑个软的捏总没错。

  谁知这柿子外软里硬还带刺儿,一捏便要扎个满手血。

  偏生那几人倔强劲儿上来不肯服输,一招接一招的来。

  那日她们在花园中,恰好十七阿哥忽然来府中。

  她们冲撞了十七阿哥,他亲手雕刻的玉簪摔碎在地。

  几人吓坏了,丫鬟赶忙去禀告玉图墨·绘绫。

  接着便是甄嬛晕倒。

  甄嬛虽清瘦,可从未有犯过心疾,安陵容只道是惊吓惶恐造成的。

  甄嬛无语失笑,

  “我那日尚未进园中,就算是天家贵子,我也总不至于未曾见面便吓晕吧?”

  “那……那是为何?”

  这下轮到安陵容不解。

  甄嬛抚摸着腕上温润的珊瑚手串,喃喃低语,

  “端的为谁添病也,更为谁羞……”

  可近在身前的沈眉庄和安陵容岂会听不见。

  “什么!?”

  沈眉庄猛坐起,惊耳骇目,安陵容不停搅着帕子,同样花容失色。

  “嬛儿!你可知你在说什么!?你是何时……”

  “姐姐……姐姐何时见过……十七皇子的?他可是皇子……这……”

  甄嬛无意编谎隐瞒,

  “此事……谅我暂不能坦言。但我的心意便是如此。”

  沈眉庄和安陵容相互搀扶着坐下,脑中天雷滚滚,轰鸣不停。

  从天光初起,到日上三竿,屋中再无一人出声,针落可闻。

  安陵容率先回过神,一把抓住甄嬛的手,目光殷切,

  “那姐姐,可确信他是可托付终生的良人?”

  甄嬛万分坚定,

  “我信他。”

  二人对视许久,安陵容松开手,

  “好,既如此,若有我能帮上姐姐之处,陵容定全力以赴!”

  “姐姐……姐姐只管随心而行,陵容日后进宫,定为姐姐挣得脸面!”

  “陵容,你……”

  沈眉庄不可思议地望向安陵容。

  可安陵容与甄嬛交握的手,还是叫她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。

  “罢了,咱们说好同心共行,我还能如何?

  只一点,他是皇子,且当今圣上颇为中意,若来日他……”

  “不会。”

  甄嬛出声打断,

  “那个位置……是……”

  甄嬛沾上茶水,在桌上写下一个“四”,拭水无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