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暴君的美人质子36-《任务完成,我把散架主神捡回家了》

  宫羽阳也回头看了一眼,拿了一只干净的茶杯倒了杯热茶放到沈宁的手边:“说是要给我制个香囊,放在柜子里,给衣物增香。”

  站在沈宁身后的汪涟快速且熟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杯子,将沈宁杯里的茶水倒出来一点一口喝了,又默默退后,低头垂手,假装不存在。

  宫羽阳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。

  沈宁难得见他呆愣,忍不住失笑:“自朕中毒后,汪涟就有些过于紧张,不是疑心你。”

  宫羽阳点头,并不觉得受到了冒犯,反而认为这是一个好习惯:“谨慎些是没错的,汪公公赤胆忠心,让人敬佩。”

  沈宁见他的神色没有任何被怀疑的敏感玻璃心,轻轻的笑了:“朕过来,是有事要告诉你。”

  宫羽阳的神色严肃了些:“请陛下示下。”

  沈宁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精致的薄瓷茶杯,将关于下毒的调查结果说了:

  “有人利用了你的一片好心,有心算无心之下,是防不胜防的。

  此事错不在你,只是现在非常时期,你若出宫,恐会有人会对你不利,用以激化两国矛盾,进一步搅浑一这池水,朕希望你能在宫中多留一些时日。

  朕曾答应过你,案子查清便放你出宫,如今非是言而无信,只是……”

  宫羽阳轻轻笑了笑:“陛下爱护之心,羽阳明白,羽阳好静,平素不爱出门,宫中一切都好,羽阳并不急着出宫,陛下宽心。”

  沈宁点点头,看着他笑意温和的脸,忽觉他看起来比从前更顺眼。

  只是现在这样看着他,总感觉那颗红痣会在眼前晃来晃去,闹人得很。

  他见宫羽阳的目光总是落在他的左手上,便大大方方的将手摊开在他的眼前:“没事了。”

  因为之前伤口崩裂,本该拆掉了的布带现在还薄薄的包着一层,修长的手指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一点莹光,皮肤白得几乎快与那白色的布带同色。

  白玉微瑕,这样看着,倒比平常更有几分惑人。

  可是此时的宫羽阳却无心欣赏这样的美景,双手轻轻捧着那只手细细的查看,像是在研究什么名器珍宝。

  沈宁也不抽回手,就由着他在那里研究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  正试图从白布边缘的一点点缝隙往里面看的宫羽阳抬起头:“陛下笑什么?”

  沈宁仍是笑眯眯的:“你若想看,不妨将裹帘解开来看,这样多费力?”

  宫羽阳看着沈宁的神色,知道是在打趣他,他也不恼,只是顽强的往里面看了一眼才轻轻放下沈宁的手:

  “陛下包扎妥帖,冒然打开恐于伤口不利,羽阳不懂医理,看了也是无用,何必帮倒忙。”

  他与沈宁随意聊了一阵,茶都喝了半壶,见沈宁始终绝口不提那封信的事,终究还是主动开口:“陛下,关于南元的那封来信……”

  沈宁抬眼看他。

  宫羽阳极不希望沈宁用审视的目光看他,可是他知道有些刺存在就是存在了,哪怕忽略它,它也依然存在,若不及时拔除,只一味的逃避,只会得到更坏的结果。

  他想了想,神色认真的直视着沈宁的眼睛:“羽阳是南元皇子,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,无论到什么时候,羽阳都不可能忘记故土,更不可能背叛故国。

  可是很多事,羽阳与我父皇的想法并不相同。

  人无信不立,国更是如此,南元主动求和,两国停战,于两国百姓来说,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,尤其是对于南元。

  不瞒陛下,翊王殿下派人捉拿羽阳之时,那封信刚到羽阳手中不足一刻钟。

  信是仿照我母妃的笔迹和语气写的,但羽阳可以肯定,执笔之人必不可能是我母妃。

  我母妃因为貌美,一生被困于后宫,父皇宠她,却不护她,她在后宫之中就像一个靶子,遭人忌恨,却无力自保。

  她活着都难,那些四方征战的大道理,她哪有心力去想?

  更何况,我母妃私下里并不会如信中那般唤我羽阳,她会唤我幼时小字。

  在她的心中,这世间万物,什么都不如我的性命重要,别说是拿那些强词夺理的家国大义压她,便是杀了她,她也不可能要我去做这等杀头之事。

  这几日我想了很久,我父皇仿造母妃的字迹骗我刺杀陛下,无非是因为上次母妃之事让他发现陛下对羽阳存了几分……在意,想要利用此机会毁去大兴的明君、制造大兴内乱,他好趁乱谋利。

  可是抛却其他,单以南元而言,刚刚经历战败,南元百姓已经苦不堪言,如何还能供养下一场战争?

  南元因为地势、环境确实物产不丰,耕地面积也少,不如大兴富裕,但也正因为独特的地势和气候,盛产许多独有的药材和木料。

  只要没有战乱,百姓也并非就活不下去,若是再能鼓励通商,用那些独有的特产去换取生活物资,便更能提高百姓的生活条件。

  父皇身在高位,不想背负战败附属的骂名,置百姓安危于不顾,在南元满目疮痍之时不去发展民生,反倒想要挑起战乱,他……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。”

  他一口气说完想说的话,见沈宁凝眉沉思,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忐忑。

  沈宁想了一会儿,忽然开口问道:“你母妃私下唤你什么?”

  宫羽阳一愣。

  万没想到他思考许久,居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出来,虽无奈,但还是如实回答:“母妃为羽阳取小字长离。”

  沈宁抬手摸了摸下巴:“金羽翩翩,翱于九天,你的母妃很爱你。”

  宫羽阳笑了笑:“是。”

  沈宁想了想:“朕记得,你的表字也是长离。”

  宫羽阳又笑了,但这一次的笑容中少了些温暖:“因为父皇懒得为我取字,又想表示对母妃的宠爱,便沿用了。”

  沈宁点了点头:“朕表字黎阳。”

  宫羽阳:“……”

  我的陛下,你告诉我有什么用?你是天子,天子的表字又有谁敢直呼出口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