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灵屑与旧疤,未凉的猎火(关祖番外)-《新警察故事之时隙救赎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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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番外:灵屑与旧疤,未凉的猎火

  一、仓库余烬里的“糖纸”

  仓库的火还没烧透横梁时,我蹲在阮糯消失的那片灰里,指尖捏着半粒透明的灵屑——

  凉得像雨巷里被浇透的糖纸,却比糖纸更勾人,

  捏在手里化不开,沾着点她的气息,像没被碾烂的橘色糖渣。

  “阿祖,再不走警察就围过来了!”

  火爆的声音裹着烟味冲过来,我没回头,只是把灵屑塞进衬衫内袋,贴着皮肤——

  那里还留着阁楼里被铁链磨出的旧疤,

  灵屑的凉透过布料渗进来,和旧疤的痒混在一起,

  像有人用指尖轻轻挠着心里最烦的地方。

  刚才的画面在脑子里反复转:

  她举枪对准自己时发白的脸,

  说出“关祖”两个字时的颤音,

  还有最后凭空消失时,

  空气里留下的那道淡白光痕——

  像把我精心设计的游戏,撕了个破洞。

  “她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

  刘天凑过来,声音发颤,

  “怎么会突然不见?”

  我没理他,只是站起来,踢开地上的空弹壳。

  弹壳滚了几圈,撞在墙角,发出清脆的响,像阮糯刚才扣动空扳机时的声音。

  我突然笑了,低低的笑,带着点腥气——

  这么多年,第一次有人能在我的赌局里,不按规则出牌,还敢凭空消失。

  周苏递来块手帕,想帮我擦手上的灰。

  我烦躁地挥开她的手,手帕掉在地上,沾了灰。

  她的眼神暗了暗,没说话。

  我盯着她的手,突然想起阮糯的手——

  灵体的指尖很凉,却敢在我面前,攥着上了膛的枪,对着自己的太阳穴。

  上车后,迈斯递来仓库录像,我快进掉陈国荣的哀嚎、团队的嬉闹,只盯着阮糯的影子:

  她冲出来时睡衣下摆扫过地面的样子,

  害怕却硬撑的样子,

  还有最后化作白光时,

  手背上那道疤闪过去的样子——

  像极了很多年前,在阁楼里帮我拧铁链的那个女人,

  手背上也有这么一道浅疤,磨红的掌心攥着小钳子,和阮糯攥枪的姿势几乎重合。

  “她手背的疤,查得怎么样?”

  我灌了口威士忌,酒液烧到喉咙时,突然想起雨巷里那颗被我碾烂的橘子糖——

  当年我也是这样,明知对方是好意,却偏要毁掉,

  可这次阮糯的疤,我却想留在脑子里,画在纸上,甚至刻在操作台上。

  “查不到,像凭空长出来的。”

  迈斯推眼镜的手在抖,

  “而且……她的身份信息也是空的,

  没有出生证明,

  没有户籍记录,

  像从来没在这世上生活过。”

  我笑了,把录像暂停在阮糯消失的瞬间——

  白光漫过屏幕,像雨巷里的雾。

  原来这世上真有“异常”的人,

  能打破我的游戏规则,

  还能留下这么勾人的谜题,

  比雨巷里那颗没尝过的糖还让我心痒。

  二、记忆修正里的“伞骨”

  仓库案过去三个月,周苏带来了更“异常”的消息:

  “陈国荣做笔录时,

  说仓库里的匪徒都戴面具,

  完全不记得你在二楼露过脸。”

  我手里的钢笔“咔”地断了,墨水溅在画着阮糯疤痕的纸上——

  那是我画了几十遍的疤,从仓库录像里截下来的轮廓,总也画不像,

  像当年阁楼里那把断了骨的黑伞,怎么拼都凑不齐完整的形状。

  “你说什么?”

  我盯着周苏,指尖把画纸攥皱,

  “他亲眼看见我,怎么会不记得?”

  “所有幸存的警察都这样说,

  连监控录像里你的身影,

  都变得模糊不清。”

  周苏的声音发颤,

  “迈斯说,这像……

  像有股力量在‘修正’所有人的记忆,

  只留下‘匪徒戴面具’的印象。”

  我靠在椅背上,摸出内袋里的灵屑——

  它还在,凉得像阁楼里的风。

  突然想起阮糯消失时的白光,难道她的存在,本身就是“修正”的一部分?

  可她留下的疤、

  留下的灵屑、

  留下的谜题,

  却都在我这里没被“修正”,

  像阁楼里那把没被烧掉的黑伞,

  明明断了骨,

  却还在我记忆里立着。

  我开始每天对着模糊的录像发呆,看阮糯提出“俄罗斯轮盘”时的眼神——

  没有怕,只有点倔,像当年在阁楼里,我让她别多管闲事,她却偏要帮我拧铁链的样子。

  心里的烦躁越来越深,

  不是因为失控,

  是因为我还没解开她的谜题,

  还没让她重新站在我面前,

  把这场没玩完的赌局继续下去。

  “再查,就算把香港翻过来,

  也要找到‘阮糯’这个名字。”

  我把灵屑放在操作台上,它在灯光下泛着淡光,像在回应我——

  我知道,她没被“修正”,

  她一定还在,

  等着我找到她。

  三、匿名电话里的“猎火”

  仓库案过去一年,我终于等到了那通匿名电话。

  “阿祖,陈国荣接到一个内地电话,

  对方叫他‘舅舅’,

  自称‘阮糯’,

  说下个月来香港。”

  监控的人在电话里说,

  “而且她还打了匿名电话,

  预警了九龙城金铺的行动,

  像在故意暴露自己。”

  我猛地站起来,灵屑从操作台上滚落到掌心,凉得像要烧起来。

  我抓起桌上的画纸,对着电话喊:

  “查她的航班、住址,

  哪怕她住桥洞,

  也要把她的位置标出来!”

  “查不到,

  她的航班信息是空的,

  像个幽灵。”

  监控的人声音更紧张,

  “而且之前我们想盯紧陈国荣,

  总感觉有股阻力,

  直到这通电话打来,

  阻力突然没了——

  她好像知道我们在找她,

  在等我们找她。”

  我挂了电话,把灵屑贴在唇边——

  凉得像阮糯当年举枪时的气息,却带着点让我兴奋的温度。

  我想起雨巷里,那个递糖的女人没跑,等着我收下糖;

  想起阁楼里,那个帮我的女人没走,等着我跟她走;

  现在阮糯也一样,她在等我找到她,

  等我把这场没玩完的赌局,变成只属于我们的游戏。

  我让手下把九龙城金铺的路线图调出来,用红笔圈出几个关键位置——

  那里适合“请”她来我的LoFt,

  适合让她重新站在我面前,

  解释清楚她的消失、她的疤痕、她留下的所有谜题。

  窗外开始下雨,雨滴砸在玻璃上,

  像仓库里阮糯扣动空扳机时的声音,

  像阁楼里铁链磨地的声音,

  像雨巷里雨滴打在黑伞上的声音。

  我把灵屑放回内袋,贴着旧疤的位置——

  那里的痒和凉混在一起,像猎火在心里慢慢燃起来。

  我知道,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,

  阮糯不是普通的猎物,

  她是我这么多年来,

  唯一没解开的谜题,

  唯一没掌控的“异常”。

  等她来香港,我要亲手抓住她,

  要让她再也离不开我,

  要让她知道——

  当年我没收下的糖,没留住的伞,没抓住的人,

  这次都不会再放手。

  心里的猎火越来越旺,比仓库的火更烈,比阁楼的风更狠,

  只等着她来,把这团火,烧得更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