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 兵败如山倒!防线全崩,溃兵潮涌!-《亮剑:基地展开,老李吓懵了》

  南岸滩头。

  那名国军士兵瘫在泥地里,神智已经涣散。

 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。

  看着一头又一头狰狞的钢铁巨兽,从那些会飞的怪船肚子里怒吼着冲出,履带碾过他同伴的身体,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。

  他看着身后。

  那条曾经被誉为天堑的长江,在短短一个小时内,就被一座座宽阔的钢铁浮桥彻底锁死。

  坦克的洪流,正以一种碾碎一切的姿态,源源不断地从北岸涌来,仿佛一条永不枯竭的钢铁冥河。

  长江,这条分割了南北,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母亲河,在今天凌晨,彻底成了一个笑话。

  一个用钢铁和火焰书写的,血淋淋的笑话。

  ……

  崩溃,是从通讯被切断,天空被钢铁乌云笼罩的那一刻,就已经注定。

  无线电频道里,只剩下绝望的嘶吼和刺耳的电流杂音。

  “喂?喂!指挥部吗?听到请回话!”

  “我是三营!阵地损失超过七成!请求指示!重复,请求指示!”

  “狗日的!炮兵阵地全哑了!我们的炮呢?!”

  “跑啊!共军上岸了!他们是从水上飞过来的怪物!”

  建制,在开战的第一个小时,就已然瘫痪。

  剩下的,只有无尽的混乱和恐慌。

  士兵们如同被捅了蜂窝的野狗,在被炮火反复犁过的阵地上四散奔逃。

  他们丢掉了手里的钢枪,撕掉了身上的军徽,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。

  跑!

  离那些怪物远一点!

  李云龙的铁拳,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撕开了敌人防线最致命的口子。

  丁伟的第二集团,从九江登陆,如同一把锋利的侧刀,拦腰斩断了敌人的退路。

  孔捷的部队,则像一把沉重的铁锤,将所有试图集结反抗的零星部队,一一砸得粉碎。

  三支铁拳,呈一个巨大的扇形,向着同一个目标,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国都——南京,包抄而去。

  山河崩裂,兵败如潮。

  ……

  距离南京城三十公里外,一处临时高地。

  楚云飞面无表情地举着望远镜。

  官道上,是潮水般溃退下来的士兵。

  他们衣衫褴褛,满脸黑灰,眼神空洞得如同行尸走肉。

  那不是一支军队。

  那是一群被彻底吓破了胆的,奔向屠宰场的绵羊。

  “师座!”

  一名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年轻副官,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边。

  “不行啊!收拢不住!”

  “弟兄们都疯了!他们不听命令,什么都不听!就知道跑!”

  楚云飞缓缓放下望远镜。

  他不用看也知道。

  就在刚才,他试图将这些溃兵收拢起来,依托一处山隘,组织第二道防线。

  可他的警卫连才刚刚架起机枪,那些溃兵就像见了鬼一样,哭喊着绕开他们,继续向后方逃窜。

  甚至有人,为了抢一条路,对自己人拔出了枪。

  军心,已经彻底腐烂了。

  “师座,我们快撤吧!”

  年轻的副官带着哭腔,死死拽住楚云飞的胳膊。

  “再不走,共军的坦克就追上来了!”

  “我们顶不住!那不是军队,那是……那是铁做的山压过来了!”

  铁做的山。

  楚云飞的嘴角,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弧度。

  这个比喻,太贴切了。

  他亲眼见过那座“山”。

  在旅顺港,在渤海湾。

  他知道,当那座山开始移动时,任何阻挡在它面前的东西,都只有一个下场。

  粉身碎骨。

  “师座!”

  副官见他不动,急得快要跪下了。

  楚云飞轻轻推开他的手,迈步走下高地,向着那群溃兵走去。

  他想再试一次。

  作为一名军人,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防线土崩瓦解。

  他走到一名瘫坐在地上,军衔是上尉的军官面前。

  “站起来!”

  楚云飞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  那名上尉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,又麻木地垂了下去。

  “你是哪个部分的?”楚云飞皱眉。

  上尉没有回答。

  楚云飞的火气“噌”地一下就上来了,他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。

  “我问你话呢!你他娘的是个军官!你的部队呢?你的兵呢?!”

  上尉的身体像一滩烂泥,任由他提着,嘴里只是喃喃自语。

  “没了……都没了……”

  “飞机……坦克……都没了……”

  突然,一名卫生兵抬着一副简易担架,从楚云飞身边匆匆跑过。

  担架上,躺着一个年轻的士兵。

  他的右腿从膝盖以下已经消失,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。

  奇怪的是,他没有哀嚎。

  他只是睁着眼,看着灰蒙蒙的天空,两行眼泪,顺着沾满硝烟的脸颊,无声地滑落。

  楚云-飞的目光,被他吸引了。

  他松开了手里的上尉,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。

  “小兄弟,挺住!”

  “卫生队就在后面!我们有最好的美国药!”

  楚云飞弯下腰,试图安慰这个年轻的生命。

  那士兵缓缓地转过头,空洞的眼神,在看到楚云飞肩上的将星时,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。

  他的嘴唇翕动着,发出的声音,轻得像一阵风。

  “长官……”

  “我不想打仗了……”

  楚云飞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。

  士兵的眼泪,流得更凶了,那不是因为疼痛,而是一种更深沉的,名为绝望的东西。

  “我……我想回家……”

  “我想回家……种田……”

  说完这句,他的头一歪,彻底没了声息。

  那双睁大的眼睛里,还倒映着这片灰色的,冰冷的天空。

  楚云飞僵在原地。

  想回家种田。

  这句话,像一把最锋利的锥子,瞬间刺穿了他用“军人荣誉”、“党国大义”堆砌起来的所有信念。

  他忽然发现,自己所坚持的一切,是如此的荒谬,如此的苍白。

  他让这些只想回家种田的孩子,去抵挡一座会移动的钢铁山脉。

  这是何等的残忍。

  ……

  南京,总统府。

  水晶吊灯的光,照不亮会议室里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睛。

  气氛,死寂。

  墙壁上巨大的作战地图,已经彻底被红色箭头所覆盖。

  李云龙、丁伟、孔捷。

  三把最锋利的尖刀,已经插到了南京的心口。

  “报告!”

  一名通讯参谋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调。

  “芜湖失守!”

  “九江失守!”

  “江阴要塞……江阴要塞守军,全线溃败!”

  一个又一个噩耗,像一记记重锤,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。

  上首,那位曾经还试图用“长江天险”来鼓舞士气的老者,此刻面如死灰,身体摇摇欲坠。

  “废物!通通都是废物!”

  他猛地抓起桌上最心爱的那只汝窑茶杯,狠狠地摔在地上!

  “啪!”

  清脆的碎裂声,像一个信号。

  他通红着双眼,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,发出了最后的咆哮。

  “给我接通前线!”

  “命令张灵甫部、楚云飞部,不惜一切代价,在南京城下与共军决一死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