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大郎-《男色误我,闷骚夫君太缠人》

  林青榕梳妆过后,正用早膳,碰巧魏渊掀开帘子进来。

  她咬了一口蒸饺,嘴里含混不清:“见过父王了?”

  “嗯。”

  魏渊坐下,与她同食。

  “父王说什么?”

  “什么?”魏渊有些奇怪,看着她。

  林青榕眨眨眼睛,奇道:“没有说让你常驻军营的话么?”

  魏渊眯起眼睛,眸光不善。

  “你想让我常驻,不让我回来?”

  “没有,没有!我怎会这么想……”

  林青榕讪笑着摆手,心里却泛起了嘀咕。

  原着里写的是,魏渊从京中回来,过完年后,就开始常驻军营,留原主一人在府中。

  丈夫不在家,原主在府中的地位,每况愈下,任人欺负。

  虽然现在剧情有了一丝变数,但大方向并没有变。

  不过细节越变越多,林青榕突然有些惶恐,不知道未来是否还如书中原本剧情那样。

  如果剧情有变,将来乱世到来,她该如何自处?

  ·

  魏渊见林青榕呆呆愣愣的,便挥手让伺候的人退下。

  他将林青榕抱过来,让她坐在自己腿上。

  林青榕挣扎了几下,没挣开,索性就让他抱着。

  魏渊好像十分喜欢这样抱着她,一手揽着她,还能腾出一只手来,或者吃饭喝茶,或者看书写字。

  时不时的还能低头,在她发间额角,轻吻一下,以示亲密。

  林青榕倒不反感。

  不发疯的时候,这人也算是个稳重温柔的好男友。

  “这些日子,我不在家。家中若是有事,你可求助全福,他定能帮你。”

  这话听着奇怪。

  林青榕抬眼看他,疑惑道:“能有什么事?”

  “无事最好,若是有人欺负你,你就告诉全福,或者让大武小武告诉我,我可赶回府中。”

  “得了吧,你赶回来,菜都凉了!”

  林青榕夹了一颗麻团,咬了一半,发现竟然是椒盐馅儿的,她把剩下的半个顺手塞到魏渊的嘴里。

  魏渊也不拒绝,就着她的手,吃了下去。

  林青榕看着魏渊鼓起的脸,忍不住伸出手指,戳了两下,玩得不亦乐乎。

  魏渊微微拧眉,捉住她的手指,不让她乱动。

  “我说的话,你要记得。如果遇上难事,就告诉我,我给你做主!”

  ·

  魏渊这般絮叨,实属少见。

  林青榕略感不耐烦,只得点头糊弄。

  “好好好,告诉你,什么都告诉你,行了吧!”

  魏渊捏着她的脸,让她看向自己,郑重其事:“让大武小武每日送信,你莫忘了。”

  “啊?”

  林青榕瞬间苦了脸,“能不能不写信啊,我实在不想写。”

  “那你就再绣个香囊给我,之前那个鸳鸯戏水,我戴着出去,见者皆赞不绝口。”

  林青榕眯起眼睛,双手捏着他的脸,愤愤然道:“你是不是讽刺我?嫌我绣得不好,那就不要戴!”

  魏渊大笑:“夫人绣的,自然是极好!夫人这双手,也是巧得很!尤其是给为夫……”

  他覆在林青榕耳边,轻轻说了一句荤话。

  林青榕登时红了脸,一巴掌拍开他。

  “呸!不要脸,我才不给你弄!以后想都别想!”

  魏渊笑着低头,吻上了她的嘴唇。

  ·

  大概是临行前的情绪,多多少少有些不舍。

  林青榕竟然没有推拒他,反而主动勾住他的脖子,回应他的吻。

  一时间,暧昧的气氛,越来越浓烈。

  两人越贴越近,痴缠在一处。

  直到大武的声音在外头响起,“三爷,时候不早了,该启程了!”

  魏渊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。

  林青榕气喘吁吁,一双妙目泛着莹莹水光,红唇微微张着,似乎意犹未尽。

  魏渊与她额头相抵,轻声叹道:“真想把你也带走……”

  林青榕心里翻了个白眼。

  但身体却不听使唤,下意识收紧手臂,埋头在他颈间,来回蹭了几下。

  这般撒娇,几乎让魏渊破功。

  若是再耽搁下去,恐怕真走不掉了!

  魏渊拍拍她的腰,轻笑:“好了,等下次回来,一定喂饱你。”

  “呸!”

  林青榕终于抬头,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
  魏渊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,大笑起来。

  “将花揉碎掷郎前,请郎今夜伴花眠。”

  他将林青榕头上的绢花摘下,收入袖中,又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,放在林青榕的手上。

  “若想我,就看看它。”

  林青榕拿着玉佩,下意识脱口而出:“这个值多少钱?”

  魏渊沉了脸,“好好收着,不能卖!”

  “哦。”

  林青榕捏着玉佩,在掌心掂量了一下,又看看成色。

  虽然玉料一般,但上头花纹繁复,或许真的值不少银子。

  一个绢花,换一个玉佩,值得!

  她仰面而笑:“三爷放心去吧,我会想念三爷的!”

  ·

  终于把魏渊送走。

  林青榕还未清静两日,就被赵侧妃请了过去。

  林青榕被丫鬟带着,并未去赵侧妃院中,而是去了世子的院里。

  她一脸茫然地进屋,却听到一声厉喝:“还不跪下!”

  林青榕看着大吼的沈侧妃,奇道:“侧妃是长辈,让我跪,我不能不从。不过,能否先告知我,犯了什么错?”

  厅堂中。

  王妃坐在主座,沈侧妃坐在下首,赵侧妃坐在另一侧,每个人脸色都十分凝重。

  周围服侍的丫鬟,都大气不敢出一声。

  场面十分压抑。

  唯一的声响,竟然是从里屋里传来的隐隐哭声。

  林青榕仔细听了,是赵婉柔的声音。

  “前几日还好好的,自从元宵夜宴,多吃了几个元宵,回来便上吐下泻。也吃了丸药,就是不好,也不知是什么病,眼看着今日连眼都不睁了……这要是不行了,我也死了算了……”

  王妃皱紧眉头,声音冷肃:“大夫还未诊断,少要死要活的!来人,请世子妃出来,去洗把脸,莫要在这里影响大夫诊脉!”

  王妃的丫鬟进去,将赵婉柔带出来。

  赵婉柔一双眼睛,肿得像两颗桃子。

  看到林青榕,指着她大吼:“都是你!那元宵是你做的,一定是你害了我儿!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定要拿你抵命!”

  林青榕不明所以,见她与平日里那副温柔娴雅的模样,大相径庭。

  于是也不辩驳,任由她指着鼻子怒骂。

  倒是王妃不耐烦,挥了挥手。

  丫鬟赶紧带着赵婉柔出去了。

  沈侧妃在一旁,冷哼一声:“世子妃说得不错,若是大郎真有个三长两短,自然是要有人抵命的!”

  林青榕瞥了她一眼,没说话。

  ·

  不多时,大夫出来。

  “王妃,诸位贵人,大郎他……”

  “大郎如何了?”

  王妃一改之前的稳重,竟然扶着丫鬟的手,站了起来。

  大夫面色凝重,一脑门的汗:“大郎心腹突发剧痛,呕吐泄泻,烦闷不安,如今已有两日,现在神志模糊,意识不清,舌苔发白,汗出肢冷。从脉象看,像是……霍乱……”

  “什么?”王妃大惊失色,跌坐在椅子上。

  大夫又道:“王妃莫要惊慌,我这就开方子,让大郎先喝了,看看效果。”

  “快!快带着大夫去开方子!”

  丫鬟忙不迭地铺纸润笔。

  大夫俯身,斟酌片刻,写下药方。

  林青榕歪着脑袋看着,越看,越不对劲。

  “你说大郎舌苔发白,那说明是寒症状。应该用温中燥湿化浊为法,用四逆汤、理中汤皆可。为何要用葛根芩这类清利之药?”

  大夫有些诧异,看了林青榕一眼。

  “这位夫人懂医术?”

  林青榕还未开口,沈侧妃先咋呼着喊了起来。

  “她懂个屁的医术,大郎吃的元宵,就是她做的!就是她害的大郎!”

  林青榕可以容忍赵婉柔,毕竟母子连心,儿子生病,当妈的迁怒别人,也属正常。

  但沈侧妃算什么东西,也敢质疑她的水平?

  但显然此时,乱了阵脚的,不止一人。

  王妃也拍了下桌子,十分不满。

  “老三媳妇,你不要添乱!大郎吃了元宵,才会上吐下泻,你且站到一边去,莫要耽误大夫写方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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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林青榕心中不爽。

  怎么一个两个连事情都不查清楚,就开始乱扣帽子了?

  这帽子她可不戴!

  戴了就难摘掉了!

  林青榕微微福身,先周全了礼数,这才开口。

  “元宵是我做的,这不假。但阖府诸人,全都吃了,未见有别人上吐下泻!可见这元宵并无问题,大郎生病,定然另有缘由!如果不查清楚,恐怕大郎病因也稀里糊涂!”

  林青榕说完,王妃也愣住了。

  从她到这里来,就听到沈侧妃一个劲儿嚷嚷,说大郎吃了元宵,才会生病。

  她竟也没有细想,心乱之下,竟然觉得她说的是对的。

  外加赵婉柔也说,是元宵吃多了。

  因此,竟然真的以为,林青榕要害她的孙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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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林青榕见王妃微怔,便知她的话有了效果,于是接着说道:

  “再说了,我为何要害大郎?他是大哥的嫡子,全家人心中的宝贝疙瘩。就算我林青榕冷血,跟大郎不亲,但也不至于不识时务,非要得罪未来的世子……”

  “谁知你是不是嫉妒!”

  沈侧妃站起来,指着她怒喝,“你出身寒微,一个商户之女,嫉妒世子一家,身份高贵,也未可知!”

  林青榕冷笑:“这更是没影儿的事儿!害了大郎,我有什么益处?说难听的,大郎存在与否,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!

  退一万步说,假如,我说假如哈,别说大郎对我没影响,就算是世子,此刻要是上吐下泻,危在旦夕,我也捞不到任何好处!

  毕竟三爷上头还有二爷,大哥就算不在,世子之位不会是三爷的,我将来就算生了儿子,也不会当世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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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林青榕语出惊人,赵侧妃吓得,赶紧给她使眼色。

  沈侧妃却是疯狂拍桌子,“王妃,你看看!你看看她,她这是不装了!竟然口出狂言,咒骂世子和大郎!”

  林青榕无语道:“我都说了,假如,是假如!听不懂人话吗?还是说真的有人,一门心思想让大房绝后,巴不得我说的都能成真?”

  赵侧妃都吓傻了,恨不得冲上前来,捂住林青榕的嘴。

  沈侧妃恨不得跳起来,“你这是在说谁?”

  “够了!”

  王妃一声厉喝,打断她们的争执。

  “药方开出来,且去抓药。大郎若是能好,我便不再追究。若是不好,你们一个个的,都别想脱了干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