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 宝石耳坠-《男色误我,闷骚夫君太缠人》

  魏渊这一出去,就是一整日。

  等他晚上回来,正好赶上阖府给三姐办满月宴。

  林青榕已经梳妆完毕,只剩挂上首饰。

  魏渊坐在一旁看着。

  他最喜观看林青榕梳妆。

  那些不同的首饰,她挨个搭配,能在镜子前头,换上半个时辰。

  偶尔还会转过头来问他,哪个好看。

  魏渊哪里懂这个?

  只觉得,有她那张脸,配什么首饰,都好看!

  但今日林青榕像是兴致不高。

  樱桃刚给她插了两根玉簪,她便挥挥手。

  “就这样吧,吃个满月酒而已,我也不是主角,打扮花里胡哨做什么!”

  ·

  她刚要起身,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肩膀。

  林青榕斜着眼看他,有些不耐烦。

  “干嘛?”

  魏渊却从怀中掏出一个紫檀木的小盒,递了过去。

  林青榕心生狐疑地接过来,打开一看,有些震惊。

  “这是……”

  “上回去剿匪,救了几个土匪绑票的人质。其中一位老丈,是过路的行商,专贩这种宝石。我看着成色不错,就给你留了几颗,送到首饰铺里,打了一对耳坠。”

  林青榕拎起耳坠,红色的宝石,用金线穿成宝塔状,随着她的手,轻轻晃动,火彩夺目,熠熠生辉。

  毕竟身在王府,林青榕自认为也算是见过不少好东西了。

  但这样好看的红宝石,也是少见!

  她将两个耳坠都放在掌中,仔细端详,爱不释手。

  魏渊见她沉了一天的脸,终于笑了。

  他心里也跟着舒畅不少。

  ·

  “喜欢吗?”他问。

  林青榕下意识地点头,“喜欢。”

  “喜欢就戴上试试。”

  樱桃也高兴得很,刚准备帮林青榕戴上,却见她猛得抬头,瞪着魏渊。

  “你有私房钱?”

  魏渊愣了一下。

  “你藏了多少私房?快!老实交代!这么好的宝石耳坠,恐怕价值不菲!你给我说清楚!”

  眼见林青榕急红了眼,魏渊轻笑着将她揽入怀中。

  “我的私房体己,不都在夫人那里?哪里还有闲钱?”

  “那这是哪儿来的,说!”林青榕不依不饶。

  魏渊笑道:“我救那老丈一命,他为表谢意,特地拿出一盒宝石,要送给我。我推不掉,就只拣了这些。”

  “真的?”

  “真的。”

  林青榕这才收回逼问的眼神,垂眼看着这两个耳坠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  ·

  “戴上看看。”

  魏渊按着她坐下,拿过耳坠,俯身要帮她戴上。

  他到底是个男人,不善此事,捏着林青榕的耳垂,一时竟不知如何下手。

  林青榕急了,一把抢过来。

  连镜子都不用照,摸着耳朵眼,就捅了进去。

  魏渊拧眉看着,心中却暗暗纳罕。

  这女人的手法,似乎比他的剑还快,压根看不明白,就已经戴上了。

  林青榕戴好耳坠,对着镜子晃了晃脑袋。

  红色的宝石实在闪亮,头上的玉簪,显得黯然失色。

  林青榕有些犹豫,“太抢眼了,不太好吧。”

  魏渊却拿出一支金步摇,帮她插在头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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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金步摇上镶嵌着红色玛瑙珠,与耳坠上的红宝石,遥相辉映,十分相衬。

  “不论华贵还是简素,都只是饰物罢了。宝石再美,不如夫人容貌万分之一。

  若有人善妒,夫人就算身无一物,素面朝天,只这张脸,已足够摄人光华,依旧要招人妒恨。

  若是心中爱护夫人,只愿夫人每日,光彩夺目,彰显其美!

  如此这般,夫人有何惧哉?”

  林青榕抿抿唇,脸颊不着痕迹地红了起来。

  不得不说,魏渊虽然话不多,但偶尔说出一两句情话来,的确十分打动人心。

  不过,过了今晚,这些情话,恐怕不止说给她一人听了……

  林青榕轻轻叹了口气,拨弄了下耳坠。

  “那就戴这个吧……”

  ·

  二人一同出了院子。

  魏渊想要拉她地手,林青榕却不让。

  “有人看着呢!别闹!”

  魏渊却紧握着不松手,一脸淡定坦然。

  “让他们看!”

  林青榕十分无奈,只得被他牵着手走。

  两人刚进殿中,就听到沈侧妃絮絮叨叨的声音。

  “孙女也好,我就喜欢孙女!一个二郎,都不让我消停的,若是再来个孙子,估计要闹得我头疼!而且我让大师算过了,我们家三姐,可是十足的好命!旺父母、旺兄弟!而且他还说,三姐命里,至少还有三个弟弟,估计也就是明年的事儿了……”

  因为是二房的喜事,所以,昭王大发慈悲,提前解了沈侧妃的禁足。

  沈侧妃便出现在这里,和亲戚们谈天说地。

  亲戚们自然也不会说难听话,都顺着她说。

  “我看老二媳妇是个能生的!听说三姐有八九斤重,她都顺利生出来了!这样壮实的底子,明年生个十斤的大胖小子,恐怕也不成问题!”

  “可不吗?好饭不怕晚!再说了,嫡子长子,也没什么分别,都是您的孙子!只要孩子够多,以后你享不完的福!”

  沈侧妃骄傲地仰起头。

  “是啊,生了孙女,王爷也一样赏!给老二媳妇赏赐不少好东西,各种珍宝,真是眼花缭乱的。其中有个红宝石的扳指,这么大,连我这个做婆婆的,看了都眼红呢!”

  沈侧妃很久没和人说话了,絮絮叨叨的,感觉想要把憋了很久的话,全都一股脑说出来。

  ·

  魏渊领着林青榕进门,两人便分开,去往男宾区和女宾区。

  林青榕刚坐下,就听到一旁的赵侧妃说:“老三媳妇这耳坠子不错,看着精致。是赏赐,还是自己找人做的?”

  林青榕实话实说:“是三爷拿了石料,找人做的。”

  魏芷转头看过来,十分惊讶地叫出来,“三嫂,好漂亮的耳坠!你快叫我也戴戴!”

  魏芷如今和林青榕关系要好,十分不把自己当外人。

  林青榕刚要取下来,却被赵侧妃按住了手。

  “别搭理她,又发人来疯!你好好戴着,别叫她给你戴来戴去,再戴丢了!”

  众人循声看过来。

  就见林青榕一张小脸,在宝石华彩的映照下,更显得俏丽夺目。

  “老三媳妇这耳坠果然好看!”

  “是啊,配这一身白狐褂子,真是更显肤白!”

  “人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,老三媳妇这长相,把衣裳首饰都衬得更好看了!”

  一群人互相恭维,林青榕也笑容满面地应答。

  在外头,她向来不会失了礼数。

  人美嘴甜,亲戚们都很喜欢她。

  于是,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聊天,竟从以沈侧妃为中心的一圈,慢慢变成了以林青榕和赵侧妃为中心。

  沈侧妃气得不轻,奈何刚解了禁足,不好发作。

  她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。

  ·

  昭王和王妃一同前来,众人赶紧起身相迎。

  一番客套后,众人纷纷落座。

  昭王扫视了一圈后,问道:“老二呢?他们夫妻怎么还不来?”

  赵侧妃也在一旁接话,“是啊,他们两口子,今儿可是主角儿,他们不来,这戏台子都拉不开幕!”

  沈侧妃瞪了她一眼,赶紧找理由辩解:

  “毕竟刚生了孩子,估计是出门前,孩子哭闹,将那两人绊住了!王爷且稍等片刻,老二平日里,最是懂礼,一定不是有意为之。”

  昭王点点头。

  毕竟是喜事,他心情不错,也不多计较。

  沈侧妃赶紧让身边人去叫那两人:

  “看看他们还在磨蹭什么?这么大的日子,亲戚都到了,他们两个倒好!懒驴拉磨屎尿多,叫他们赶紧过来!”

  小丫鬟一路小跑去叫人。

  ·

  不多时,就听到外头一路喧闹。

  女人的哭喊声,孩子的喧闹声,由远及近,传了进来。

  昭王皱了下眉头,王妃便叫旁边的嬷嬷。

  “去看看,是何人这么不懂规矩,在外头喧哗!”

  嬷嬷还未动身,就见程芳菲抱着哭闹的婴孩,闯了进来。

  她刚进屋,二话不说,扑通一声,就跪在昭王面前。

  “父王,二爷要杀了我和三姐,求父王为我做主!”

  昭王不明所以,但脸色十分难看。

  王妃赶紧打圆场:

  “老二媳妇,可莫要胡说。小夫妻吵嘴而已,哪里就打打杀杀了?今日是三姐的满月宴,你们夫妻若是吵嘴,也不该在今日!”

  王妃此言,一是定性,就是普通吵嘴;

  二是暗示程芳菲,不要在满月宴上闹事。

  程芳菲却是泪眼婆娑,抱着孩子,几欲崩溃。

  “我知今日是三姐的满月宴,早早给三姐梳洗,换了新的衣裳。就等着二爷回来,我们夫妻一道过来。

  结果,我左等右等,就是不见二爷回来。我便叫人出去寻他。结果,竟在二爷的外宅寻到了他……”

  ·

  程芳菲话音未落,沈侧妃马上厉声呵斥。

  “你休得胡言,老二哪里来的外宅!他是你的夫君,你竟这样诋毁他!若再多说一句,小心家法伺候!”

  程芳菲却像是精神受了巨大的刺激,丝毫没有被沈侧妃的恐吓吓退。

  “我也不知二爷还有外宅,是他那小厮去找的人。

  但二爷回来的时候,醉醺醺的。我想着,晚上要面见父王,他那般模样,定然是要惹父王生气。于是,就规劝了两句。

  结果,二爷恼了,冲过来,就扇了我两巴掌!说我故意杀人,是个毒妇!

  我挨了打,倒是其实,只要二爷能消气,我也认了。

  可他却凭空诬陷,一口咬定,他藏在外宅的那个女人,被我弄死了!

  我真是有口难辨,便要带着孩子先走。二爷却不答应,说今日就要杀了我和三姐,给他那个姘头偿命!”

  ·

  程芳菲一番话,把所有人都震惊了。

  魏沨在外头,向来不拘小节。风流名声,人尽皆知。

  但他敢打程芳菲,并且还说要杀了她,众人多多少少,有些不敢相信。

  虽说普通人家,丈夫气了,打骂两下,也是寻常。

  可程芳菲是承恩公的孙女,他父亲还在京担着官职!

  魏沨竟然这样大胆,显然是连承恩公都不放在眼里了!

  而程芳菲脸颊红肿,显然是挨了打的样子。

  一时间,满室寂静,除了哭声,无一人敢轻易开口。

  昭王气得脸色铁青,颤抖着手,指着大门。

  “把那个孽障,给我绑了来!”

  全福赶紧吩咐人下去。

  却听昭王又高喝一声,“若他胆敢抗命不来,就直接砍死!不必再带来见我,我没有这种不肖的儿子!”

  此话一出,众人都吓得不轻。

  连程芳菲也不哭了,呆愣着看着昭王,想说什么,却抖着嘴唇,一句也说不出。

  沈侧妃更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,几乎要昏厥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