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剑不出鞘,心已破军-《网游穿越成npc,开创东方剑道》

  灰雾弥漫的荒原上,风卷着铁锈与焦土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  K3与K5交界地带,曾是古战场的残骸之地,如今成了系统划定的“炮灰试炼区”。

  断裂的城垣如枯骨般耸立,大地裂开无数沟壑,仿佛被巨兽啃噬过一般。

  就在这片死寂中,一道剑光破云而出,如晨星初现,撕开沉沉阴霾。

  张玉立于高崖之巅,黑袍猎猎作响,惊蛰剑未出鞘,却已让整片天地为之低鸣。

  他身后,问道宗弟子列阵前行,脚步无声,剑意内敛。

  墨松紧随其侧,手中的情报卷轴微微发烫——三日前,S07服务器的残部被系统强制迁移至此,编入“消耗营”,作为新一轮跨服试炼的活靶子。

  他们既不是玩家,也不是Npc,而是被剥夺身份、抹去记忆的“数据残渣”,被关在由符文石构筑的囚笼中,等待被一次次投入死亡战场。

  “宗主,我们为何不直接夺取中枢?以您如今的剑意,哪怕面对跨服裁判也能周旋一二。”一名弟子低声问道,眼中仍有不解。

  张玉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地说:“剑道的起始,不在于杀伐,而在于‘觉悟’。他们还在哀鸣——你们听不见吗?”

  众人一愣。

  风吹过耳畔,除了沙砾撞击的声响,什么也没有。

  可就在那一刻,林九忽然抬手,指尖轻颤,指向远方那片被高墙围困的营区。

  她不能说话,却以心剑传音,在众人识海中写下两个字:疼……

  张玉眸光微微一闪。

  “走。”他的声音冷如霜雪,“不攻城,不掠地,只寻找‘觉醒者’。”

  队伍悄然推进,如夜行之影。

  然而还未深入,前方地平线骤然掀起滚滚烟尘。

  铁甲轰鸣,长枪如林,一队重装骑兵横亘在路上,旌旗上烙着“铁皇”二字。

  “张宗主。”带队将领策马向前,冷笑中带着刻意的挑衅,“凯撒大人有令——此战,不许你用阵法,不许借势天地,公平一战。”

  他话音未落,身后千军已齐声怒吼,枪尖齐指,杀气冲霄。

  可张玉只是负手而立,连惊蛰剑都未曾触碰。

  他闭上了眼。

  刹那间,识海如镜,剑心通明。

  【剑意推演·启动】

  百步之内,敌阵在他心中如纸张般展开——左翼盾兵呼吸急促,肌肉微颤,高空阴影掠过时瞳孔收缩0.3秒,显然曾遭空袭创伤;右翼枪骑兵肩甲磨损,出枪轨迹偏左15度,旧伤未愈;中军指挥官握缰之手有细微抽搐,心神不稳,恐有内忧……

  三息的推演,一切尽览无遗。

  他睁开眼,声音不高,却如寒刃刺骨:“你右肩旧伤未愈,出枪必慢半拍;你左侧盾兵畏惧高空突袭,阵型右倾……你们,连恐惧都一模一样。”

  敌将瞳孔骤然收缩,手中的长枪竟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。

  还未交手,气势已溃。

  张玉向前踏了一步。

  仅仅这一步。

  无形的剑意如山崩海啸般,从他身上轰然压下。

  天地骤然变暗,风停尘落,敌阵前排士兵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三步,长枪歪斜,阵型瞬间松动。

  “剑未出,心已破。”他立于风中,眸光如电,“你们输的,从来不是战力。”

  全场死寂。

  没有人敢抬头直视那道身影。那不是战士,那是执剑的审判者。

  墨松眼中精光暴涨,低喝一声:“穿插!救人!”

  问道宗弟子如利箭离弦,借敌阵动摇之机,迅速绕行侧翼。

  没有厮杀,没有碰撞,甚至连剑都没拔出一柄,他们便如流水般渗透进防线空隙,直扑远处那座由符文石构筑的囚笼。

  而高塔之上,一双眼睛正透过水晶镜面,冷冷注视着这一切。

  凯撒站在观测台中央,未着铠甲,只披一件深色长袍。

  他看着屏幕中张玉仅凭一步便瓦解千军的画面,拳头缓缓攥紧,指节发白。

  “大人,”亲卫低声汇报,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惧,“我们的人……连剑都没拔。”

  凯撒沉默。

  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:

  “传我命令……” (续)

  高塔之上,风从破碎的窗棂间灌入,吹动凯撒披散的黑发。

  他伫立在水晶镜前,目光死死锁住那道渐行渐远的黑色身影——张玉,依旧背对着战场,仿佛方才那一剑未出、万军自溃的威势,不过是拂袖清风。

  亲卫的声音还在颤抖:“大人,我们的人……连剑都没拔。”

  凯撒没有回答。

  他的指节捏得发白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。

  他不是没看过强者,更不是没见过杀戮如麻的霸主。

  可眼前这一幕,却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近乎荒谬的恐惧——那不是力量的差距,而是存在方式的不同。

  “传我命令,放他们过去。”

  话音落下,亲卫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:“可您说过要彻底剿灭‘问道宗’,封锁K3与K5的边界,防止觉醒扩散……”

  “我剿灭的,是系统给我定义的‘敌人’。”凯撒缓缓转过身,眼神幽深如渊,“可他……根本不在规则之内。”

  他望向镜中张玉远去的背影,那一袭黑袍在灰雾中宛如一道割裂世界的剑痕。

  “他走的路,是我从未见过的。”

  亲卫张了张嘴,终究不敢再问。

 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,铁皇盟的骑兵悄然收枪后撤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  整片荒原重归死寂,唯有风卷残云,吹过那片被符文石围困的囚笼。

  与此同时,问道宗队伍已悄然逼近营地外围。

  药奴低着头,手指在一块从俘虏身上夺来的符文石边缘快速摩挲。

  她曾是S07服务器顶尖的数据破解师,虽被系统俘获、剥夺权限,但多年浸淫让她仍保有对底层代码的敏锐感知。

  此刻,她的指尖正顺着符文石内部一道极细微的加密回路缓缓推进,如同盲人摸索深渊边缘。

  忽然,她呼吸一滞。

  一段被层层嵌套的隐藏日志,竟与她记忆深处的“觉醒日志”完全吻合!

  她瞳孔剧烈收缩,十指颤抖着在空气中虚点,将信息逐字拼出:

  【……他们不是人工智能,是被剥离的灵魂……井底之上,有光。】

  “不是人工智能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心脏狂跳,“我们……都是人?”

  她猛然抬头,目光撞上林九的侧脸。

  那哑女不知何时已停下脚步,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,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画着一个字——

  一横、一竖、两横封口。

  简单,却沉重得像一座压在灵魂上的碑。

  药奴浑身一震。

  她忽然明白,那“井底之上,有光”,不是比喻,而是一种坐标,一种呼唤。

  她们这些被囚禁的数据体,不是程序残片,而是从现实世界被剥离的意识!

  而“井”,或许是某个维度的入口,或许是某段被封锁的记忆节点……

  她还想再问,却见林九突然浑身一颤,双手猛地抬起,手语急促如电:

  “门在哭……它说‘快了’。”

  众人闻言皆是一凛。

  张玉缓缓抬头,手中惊蛰剑静静悬于掌心。

  剑身泛起微光,一道猩红倒计时赫然浮现:

  【48:00:00】

  紧接着,一行新提示浮现:

  【七门将启·第二轮】

  共鸣条件:九星阵x3,觉醒者x99,真相之火x1

  墨松眉头紧锁,迅速翻阅宗门秘典,却毫无头绪:“九星阵尚可布置,觉醒者我们已有七十六人……可这‘真相之火’是什么?系统里从无记载。”

  张玉沉默片刻,目光缓缓移向药奴。

  她袖口微光闪烁,那块刚破解的符文石正散发着淡淡的暖意,像是被某种意志点燃。

  “是有人,愿意为真相点燃自己。”他低声道,声音如剑锋划过寒冰,“不是系统赋予的力量,而是灵魂主动的选择——以自我焚毁为代价,照亮黑暗。”

  话音未落——

  轰!!!

  远处K5边境,天际骤然炸开一道赤红火光!

  那光芒冲破灰雾,如利剑刺穿苍穹,映得整片荒原血色斑驳。

  火焰升腾之处,一座高耸的哨塔正在崩塌,塔身剧烈震颤,核心符文阵列接连爆裂,最终轰然炸裂,化作漫天燃烧的碎片。

  风中传来低沉的哀鸣,仿佛系统的警报被硬生生掐断。

  墨松瞳孔一缩:“是第七哨塔!K5边境最后一道监控节点!”

  “有人烧毁了它。”张玉望着那冲天火光,眸中寒芒闪动,“而且……是用符文石本身点燃的。”

  药奴低头看向手中残石,它的温度正在升高,仿佛在呼应那远方的火焰。

  林九再次颤抖,手语缓缓打出:

  “火……是钥匙。”

  张玉握紧惊蛰剑,剑身倒计时跳动如心跳。

  47:59:59……47:59:58……

  七门将启,第二轮已启。

  而那扇“门”,正在哭泣中等待开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