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离别,此去经年仍相逢-《被雪藏后,白露爱上我》

  众人吃过宴席,回到小院时,呵呵已经在帮白露收拾行李。

  她动作麻利地将戏服叠进箱子,嘴里还在念叨:

  “这件襦裙记得单独放,别压出褶皱。还有顾老师给你摘的莲蓬干,我放保鲜盒里了……”

  白露没应声,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顾言的小屋。

  门虚掩着,能看到他正弯腰整理行李。

  “去吧去吧,”呵呵推了她一把,促狭地眨眨眼,“再不去告别,某人该偷偷抹眼泪了。”

  白露红着脸踹了她一脚,却还是提着裙摆跑了过去。

  推门的瞬间,顾言正好转过身,两眼四目相对。

  “收拾完了?”他挑眉笑问。

  “嗯。”白露点点头,视线落在墙角的行李箱上,忽然没了平时的活泼,“后面……有什么打算?”

  “下午回京都,晚上把歌录了,赶在征歌截止前交上去。”

  顾言温柔的述说着。

  白露安静地听着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

  平时叽叽喳喳的话痨性子像被按了暂停键,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。

  顾言察觉到她的反常,停下手里的活。

  摸了摸白露的头问道:

  “露露,怎么了?”

  话音刚落,白露忽然上前一步,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。

  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,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。

  “没什么,”她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淡淡的鼻音,“就是马上要分开了,有点舍不得。”

  顾言的动作顿了顿,随即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。

  “傻丫头,又不是见不到了。”

  他转过身,指尖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。

  “听说你要去横店进组了?等我这边忙完,去探班。”

  白露猛地抬头,眼里瞬间亮起星光:

  “真的吗?太好了!”

  随后又疑惑道:

  “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横店?”

  顾言笑得神秘:“我不能出卖朋友。”

  “哼,臭呵呵!”白露瞬间反应过来,气鼓鼓地跺脚,“这个叛徒!等下就收拾她!说,你是怎么收买她的?”

  “咳咳,就一顿饭。”顾言憋着笑举手投降。

  “一顿饭就收买了?”白露叉着腰控诉,嘴角却忍不住上扬,“平时吃我的喝我的,关键时刻居然叛变!”

  “别气了,”顾言揉了揉她的头发,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,“我也是想关心你才问的,别怪她。”

  阳光透过窗棂,在地上织成金色的网。

  白露望着他含笑的眼眸,忽然踮起脚尖,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。

  柔软的触感像羽毛拂过心尖,顾言愣了愣。

  下一秒,顾言伸手揽住她的后颈,加深了这个吻。甜得让人发晕。

  “导演喊我们一起……”

  赵金麦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,话音在看到屋里的景象时戛然而止。

  她瞪大了眼睛,随即捂着嘴偷笑,转身就往外跑:

  “哎呀,我不该这个时候进来,打扰了!”

  “麦麦!不是你想的这样!”

  白露猛地推开顾言,红着脸追了出去,顾言笑着摇了摇头也跟了出去。

  院子里瞬间热闹起来。

  陈赤赤凑到赵金麦身边起哄:“咋了咋了?看到啥了?”

  赵金麦刚要开口,就被追来的白露捂住了嘴,只能含混不清地嚷嚷:

  “亲……在一起……”

  “哦——”众人拖长了语调,眼神在顾言和白露之间来回扫视。

  “就这?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,你说呢,七叔祖。”

  陈赤赤拍着顾言的肩膀狂笑。

  白露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,跺着脚辩解: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!我们就是……就是不小心撞到了!”

  “对对对,撞到了,嘴都撞红了。”

  路含在一旁帮腔,笑得更欢了。

  顾言无奈地摇摇头,伸手将白露拉到身后,对着众人挑眉:

  “笑够了?该打板告别了。”

  “哟哟哟,护上了!”

  陈赤赤笑得更大声,却还是乖乖跟着王正宇走到摄像机前。

  导演清了清嗓子,对着镜头露出熟悉的笑容:

  “各位观众朋友们,《希望的田野》清河村站的录制到这里就结束了。感谢大家半个月的陪伴,也感谢清河村的乡亲们……”

  阳光穿过老槐树的枝叶,在众人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

  白露偷偷拽了拽顾言的衣角,两人相视一笑,眼里的甜蜜藏都藏不住。

  打板声落下的瞬间,张立老师忽然看向顾言:“下午去录歌?”

  顾言点头:“嗯,还没找好工作室。”

  “我知道一家不错的,”张立老师眼睛一亮,“设备都是顶尖的,老板是老朋友,清净得很。去不去?”

  “真的?”顾言喜出望外,这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。

  陈赤赤立刻凑过来:“带上我带上我!正好见识下言神录歌现场!”

  “算我一个!”黄雷和路含异口同声。

  白露和赵金麦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遗憾。

  “我明天飞横店进组,赶不及了。”赵金麦叹了口气。

  “我也是明天开机。”白露瘪着嘴,手指绞着顾言的袖口。

  “没事,”陈赤赤拍着胸脯,“我给你们录屏,保证每一帧都不放过!”

  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时,已是下午两点。

  众人本想悄悄走,免得惊动乡亲们,可刚到村口,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——

  夕阳的金辉里,黑压压的人群站在路两旁,像是夹道欢迎的仪仗。

  顾大爷拎着一篮土鸡蛋,篮子上还盖着块红布;

  顾文山抱着两坛封好的酒,酒坛上贴着“福”字;

  六叔公拄着枣木拐杖,身后跟着十几个穿校服的孩子,手里都攥着野花。

  “七叔祖!露露!”

 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,瞬间掀起浪潮。

  孩子们举着野花追上来,把花瓣撒在车窗上;

  老奶奶们往车里塞鞋垫,针脚里藏着“平安”二字;顾大壮扛着半袋新米,非要塞进后备箱,说“城里买不到这么香的”。

  “有空常回来啊!”

  “七婶婆要照顾好七叔祖!”

  “顾老师的歌我们天天听!”

  车窗外的声音此起彼伏,白露趴在车窗上,看着那些熟悉的身影越来越小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
  顾言握紧她的手,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——原来所谓故乡,就是哪怕走得再远,总有人在原地等你回头。

  车子缓缓驶离清河村,车厢里安静下来,只有陈赤赤还在数着堆成小山的土特产:

  “顾大爷的鸡蛋千万别压碎了……顾师傅这酒得小心放……”

  到达首都已是傍晚六点。

  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,张立老师直接带着众人去了那家录音工作室。

 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,顾言愣了愣——墙上挂满了老照片,其中一张正是秦山年轻时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。

  “老周,好久不见!”

  张立老师对着吧台后正在擦杯子的男人喊道。

  男人转过身,鬓角已有些斑白,看到顾言时忽然笑了:

  “你就是秦老头的关门弟子?”

  “您认识我师父?”顾言惊讶地挑眉。

  “何止认识,”周老板哈哈一笑,指了指墙上的照片,“当年我还唱过他写的歌呢。后来嗓子坏了,就开了这家工作室。”

  寒暄了几句,顾言忽然想起什么,从包里掏出早已在系统兑换好的歌谱。

  “周叔,帮忙看看编曲?”

  周老板接过谱子,戴上老花镜仔细看着。

 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,最后猛地一拍桌子:“好歌!这绝对是能流传的经典!”

  录音师很快调好了设备。

  顾言走进隔音室,戴上耳机的瞬间,外面的喧闹仿佛都被隔绝在外。

  当伴奏响起来时,张立老师猛地坐直了身体,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,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——这旋律里有他年轻时插队的田野,有红旗飘扬的广场,有岁月沉淀的厚重。

  “我和我的祖国

  一刻也不能分割

  无论我走到哪里

  都流出一首赞歌

 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

  我歌唱每一条河

  袅袅炊烟

  小小村落

  路上一道辙”

  清澈的嗓音透过麦克风传出,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。黄雷端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,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唱红歌的夏夜,眼眶悄悄红了。

  “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和我诉说

  我的祖国和我像海和浪花一朵

  浪是那海的赤子

  海是那浪的依托

  每当大海在微笑

  我就是笑的漩涡

  我分担着海的忧愁

  分享海的欢乐

  ………”

  陈赤赤难得没打闹,只是盯着录音室的玻璃,嘴巴微张,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震撼,最后化作满满的骄傲。

  路含轻轻跟着哼唱,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,仿佛有股热流从心底直冲眼眶。

  周老板靠在墙上,望着隔音室里的年轻人,忽然想起多年前秦山对他说的话:

  “好歌能穿透时光。”

  此刻他终于明白,所谓经典,就是能让不同年代的人,在同一旋律里找到共鸣。

  一遍结束,录音室里一片寂静。

  “绝了!”陈赤赤第一个反应过来,激动地拍着桌子,“朋友们,这歌绝对完爆化成雨!”

  “不止是完爆,”路含深吸一口气,“这是能刻在骨子里的歌。”

  顾言走出隔音室时,正好对上周老板赞许的目光:“秦老头没看错人。这歌,能火一辈子。”

 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,城市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照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流动的光影。

  顾言看着手机里白露发来的消息——“刚到横店啦,剧组的盒饭居然有小龙虾!但也没有你做的好吃!”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  他回复:“等我录完歌就去看你,给你单独开小灶。”

  发送的瞬间,走廊里传来陈赤赤的喊声:

  “言神!别秀了!吃夜宵去啊!”

  顾言笑着应了一声,抬头望向窗外的星空。

 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。

  真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