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板砖吞雷那晚,天坛底下哭成一片-《暴雨天,捡了个疯道士我点化万物》

  第九道天雷落下时,张宇已踏过七百阶。

  紫电如龙,撕裂苍穹,整座天坛仿佛在雷鸣中颤抖。

  云层深处炸开第九重雷眼,雷光凝成巨斧之形,带着审判万物的威压,直劈而下!

  可就在雷光触体的刹那——

  那块悬浮于头顶的板砖,棺形纹路骤然暴涨!

  砖体嗡鸣,像是某种沉睡万古的存在终于睁开双眼。

  雷光尚未落地,便如溪流汇海,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,尽数吸入砖心。

  没有爆炸,没有溃散,只有那棺形雷核缓缓膨胀,宛如孕育着一口逆天之棺。

  张宇赤足前行,脚底血肉早已焦黑,每踏一阶,便留下一道赤红光印,像烙在天地间的誓言。

  他的呼吸粗重,额角青筋暴起,体内灵力近乎枯竭,可眼神却亮得吓人,如同燃烧的星火。

  “你说我逆天?”他低笑,声音沙哑却如刀锋划过铁石,“可谁告诉你,天,就该是你们这些披着道袍的蛀虫说了算?”

  话音未落,雷奴·九响猛然跪地,全身经脉炸裂,鲜血如泉喷涌。

  他本是异能者,却被炼成雷柱,九响雷劫,响一声,降一雷。

  可如今,第九声还未响起,他已咳出内脏碎片,双目翻白,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。

  玉清天师脸色铁青,手中玉圭猛然插入祭坛,割破掌心,精血喷洒而出。

  “以我精血,启‘诛心雷阵’!”他怒吼,声震九霄。

  霎时间,天穹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,紫黑色的雷柱轰然贯下,粗如山岳,带着腐朽与怨憎的气息。

  那不是天雷,而是——魂雷!

  雷柱之中,浮现出上百张呆滞的面孔,男女老少皆有,眼神空洞,嘴唇微动,齐声念着佛号,仿佛被某种无形丝线操控的傀儡。

  他们的魂魄未散,却被炼成了雷引,成了玉清天师手中最恶毒的法器!

  “这不是渡化!”符灵·青痕惊叫出声,蓝裙翻飞,她悬浮在张宇身侧,眼中满是震怒,“这是‘魂祭’!他把活人当成养雷的柴火!每渡一人,就抽一丝魂魄,积万魂而成伪雷,这才是‘诛心’之阵!”

  张宇脑中轰然炸响。

  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那个雨夜,疯癫师父躺在破庙门槛上,嘴里喃喃:“渡一人,失一魂,渡万众,成伪神。真正的天师,从不渡人,只守门。”

  那时他不懂,现在懂了。

  玉清天师所谓的“渡世救苍生”,根本就是一场持续千年的吞噬!

  他以慈悲为名,收拢信徒,实则暗中炼魂养雷,积攒力量,只为有朝一日,借“天罚”之名,行篡道之实!

  “你不是天师。”张宇抬头,嘴角溢血,却笑得癫狂,“你是吃人魂的鬼!”

  他猛然抬手,心火自丹田燃起,顺着经脉直冲指尖。

  那是他与系统签订“逆契令”时觉醒的能力——以执念为薪,燃心为火,逆改天命!

  “小满!”他低吼,将最后一丝灵识注入棺形雷核,顺着雷光反向传入那面招魂幡中,“醒醒!你还记得醒田村的夏夜吗?萤火虫飞过稻田,你坐在田埂上数星星,我说要给你摘一颗……你信了!”

  招魂幡剧烈震颤。

  白幡娘踉跄后退,双手死死攥住幡杆,指节发白。

  她的眼神原本死寂如井,此刻却猛地一颤,像是有光刺破深渊。

  “……张……宇?”她嘴唇微动,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。

  张小禾在下方嘶喊:“小满姐!你还记得我哥给你捉萤火虫吗?你那天笑得像个傻子!你说以后要嫁给他!你还记得吗!”

  那一瞬,白幡娘

  她低头看着手中血纹斑驳的幡面,指尖微微颤抖,仿佛在对抗某种无形的枷锁。

  招魂幡剧烈抖动,竟有几缕黑气从幡中溢出,如蛇般挣扎欲逃。

  玉清天师察觉异样,怒极反笑:“区区残魂,也敢反抗宿命?!”

  他双手结印,口中念出古老咒言,招魂幡上的血纹骤然亮起,仿佛要将林小满最后一点意识彻底碾碎!

  就在此时——

  张宇脚下,第七百九十九级玉阶,突然传来一丝异动。

  极轻微的震动,像是地底有东西在叩门。

  阿黄低吼,浑身毛发炸起,前爪疯狂刨动,喉咙里发出焦躁的呜咽。

  它死死盯着那道裂缝,仿佛下面埋着让它极度恐惧又极度熟悉的气息。

  张宇心头一震,强行压下体内翻江倒海的灵力反噬,俯身,伸手探入裂缝。

  指尖触到一块冰冷的石质残片。

  他用力一扯——

  一块断裂的石碑被挖出,表面布满裂痕,边缘焦黑,像是被雷火焚烧过无数次。

  可就在那残碑中央,依稀可见三个古篆——

  渡厄犁阵。第八十四章 板砖吞雷那晚,天坛底下哭成一片(续)

  就在此时,张宇脚下的玉阶突然传来异动。

  不是雷劫余波,也不是地脉震颤——那是某种沉睡千年的呼吸,从地心深处缓缓苏醒。

  阿黄狂吠不止,獠牙外露,前爪疯狂刨动,泥土飞溅,喉咙里发出近乎哀鸣的呜咽。

  它不是在攻击,而是在唤醒,仿佛那裂缝之下埋着它曾守护过、又失去过的命脉。

  张宇心头一震。

  他强压体内灵力反噬带来的剧痛,五脏六腑如被铁钳绞碎,冷汗混着血水从额角滑落。

  但他没有退,反而俯身,伸手探入那道裂开的玉阶缝隙。

  不是普通的青石,也不是祭坛建材。

  那触感,像是死过一万次的骨头,又像是被雷火烧炼千年的魂骨。

  他咬牙一扯——

  “咔!”

  一声脆响,整块残碑被拽出,焦黑边缘裂痕纵横,仿佛曾被天雷反复轰击。

  可就在碑面中央,三个古篆缓缓浮现,泛着幽蓝微光——

  渡厄犁阵。

  系统瞬间震动,机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震颤在脑中炸响:

  【检测到地师信物共鸣,激活‘灵骸·雷种·第二阶段’。】

  【解锁权限:逆契·犁心诀。】

  【提示:犁破伪神面,雷照渡人棺。】

  张宇瞳孔骤缩。

  “犁破伪神面……”他喃喃念出,心脏如被重锤击中。

  记忆如潮水倒灌——幼年夏夜,父亲赤脚踩在田埂上,锄头翻土,泥土翻涌如浪。

  他问:“爹,为啥咱家祖坟不烧香?”

  父亲沉默良久,只说:“我们家,犁的是命,不是香。”

  那时他不懂,如今懂了。

  这“犁”,不是农具,是道!

  是血脉里的烙印!

  是守墓人代代相传的地师之契!

  他猛然抬头,目光如刀,直刺玉清天师。

  “你说我窃道?”张宇声音沙哑,却如惊雷滚过天坛,“可我爹犁地时,你还在抄经!你说我弑师?可我师宁死不发雷,而你——却拿活人炼雷!”

  每一个字,都像钉入大地的雷桩。

  他高举板砖,棺形纹路暴涨,雷核中积蓄的九道天雷在砖心狂暴翻涌。

  那不是被动吸收,而是蓄势反噬!

  “系统,启动‘逆契·犁心诀’!”

  “目标:诛心雷阵。”

  “指令:犁破伪神面,雷照渡人棺!”

  嗡——!

  板砖骤然膨胀,化作一方黑棺虚影,悬浮于天坛之上。

  棺盖掀开,九道天雷如怒龙出渊,逆冲而上,直撞那紫黑色魂雷柱!

  轰!!!

  天地失声。

  雷光炸裂的刹那,百名“渡化者”的面孔在雷柱中扭曲、重组,竟拼出一个巨大的“冤”字,横贯苍穹,血光淋漓,如泣如诉!

  那不是幻象,是亿万魂魄积压千年的控诉!

  玉清天师首次踉跄后退,手中玉圭裂开一道细纹,精血逆流,嘴角溢出黑血。

  他眼中首现惊惧——不是怕雷,而是怕那“冤”字背后,被揭穿的真相!

  诵罪童吓得瑟瑟发抖,手中金册“啪”地自动合拢,仿佛连天道律文都不敢再念。

  风停,雷滞。

  张宇踏出最后一步,立于天坛最高处。

  他撕开衣襟,露出心口那道自幼便有的黑纹——如今已化作一道深紫色的犁形烙印,纹路如根须蔓延至锁骨,隐隐与地下残碑共鸣。

  那是守墓人血脉的觉醒,是地师之印,是犁破伪神的钥匙!

  “你以渡世为名,炼魂为雷。”张宇声音冷如霜刃,“可真正的渡厄,不是渡人成灰,是犁开伪道,让冤魂归土!”

  他话音未落,白幡娘突然转身。

  招魂幡倒卷如蛇,幡面血纹翻腾,竟不再受玉清天师操控。

  她踉跄前行,眼中清明与混沌交替,嘴唇颤抖,却一字一句,嘶哑开口:

  “……我认得你袖里的符……”

  她抬手,指向玉清天师宽大袍袖中一抹暗红符纸——

  “和幽冥道的一样。”

  全场死寂。

  玉清天师瞳孔骤缩,猛地抽手欲藏,可那一瞬,符纸一角已被风掀起——赫然是幽冥道独有的“九幽引魂纹”,以婴血为墨,以怨骨为纸!

  “不可能……”他低语,声音发颤,“这符……早已失传……”

  可事实已无法掩盖。

  天穹之上,阴云翻滚如沸,诛心雷阵将溃未溃,魂雷柱摇摇欲坠。

  可更深处,某种更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——仿佛有无数双眼睛,从地底、从香火、从千年谎言的缝隙中睁开,冷冷注视着这场审判。

  阿黄低吼,前爪死死按住那块残碑,尾巴如铁鞭横扫,护在张宇身侧。

  符灵·青痕悬浮半空,蓝裙猎猎,手中浮现出半道残符,与残碑纹路隐隐契合。

  “这是……‘渡厄犁阵’的另一半。”她轻声道,可后来……阵碎了,人死了,只剩守墓人代代守护残图。”

  张宇低头,看着手中残碑,又望向天坛深处。

  而此刻,天坛香火鼎中,三柱“通天香”燃至将尽,青烟袅袅,似断未断。

  玉清天师强压心绪,抹去嘴角黑血,挺直脊背,朗声道:

  “邪祟乱语,不足为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