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我想用我的力量保护你-《夫人她只是去杀人,又不是出轨》

  隧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近,伊万·罗曼诺夫浑浊的眼球突然瞪大。

  “等等!我们还可以谈……”

  他干枯的手指死死抓住真皮座椅,青筋暴起。

  隧道分岔口的指示牌在车灯下一闪而过,防弹车没有丝毫减速,径直冲向中间隔挡的水泥墙。

  “不!!!”

  伊万的惨叫淹没在金属扭曲的巨响中。

  “轰!!!”

  车头狠狠撞进加固水泥墙,防弹钢架在冲击力下扭曲变形,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,伊万的头颅重重砸向前车座,又无力向后张倒。

  鲜血从额角蜿蜒而下,他的瞳孔渐渐涣散。

  警铃声四起,瞬间团团围住这一处。

  江蓠站在隧道出口的阴影处,夜风掀起她黑色风衣的衣摆,留出几处擦伤。

  远处闪烁的警灯将她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,灰蓝色的眼眸冷静地注视着警方将昏迷的伊万拖出变形的防弹车。

  耳麦里传来安吉拉的声音:“酒庄的证据链已经全部同步给国际刑警,但核心买家名单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还是没找到。”

  江蓠指尖轻轻摩挲着风衣纽扣,神色未变。

  她早料到会如此。

  那份名单才是真正能撼动幕后权贵的致命武器,伊万绝不会让它轻易暴露。

  不过,

  她的目光落在手机上刚刚收到的语音消息。

  【今晚需要加班处理案子,估计回家时间不早。小篱先睡觉,记得别忘喝热牛奶。——陆临川】

  江蓠唇角微勾。

  她都差点忘了。

  她的丈夫,可是罗曼诺夫家族曾经的律师。

 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藏在法条缝隙里的肮脏交易。

  耳麦里,安吉拉还在继续汇报:“马克西姆的人正在对罗曼诺夫的人穷追猛打……”

  “先不管他。”江蓠转身走入夜色,高筒靴踩过积水,倒映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火光,“去准备直升机,一小时后我要回伦敦。”

  头顶渐亮的天色,晨曦正刺破云层。

  家里的盲妻睡醒后,也该问问丈夫昨晚忙什么,不是吗?

  不多时,别墅内,晨光透过纱帘。

  江蓠闭着眼睛,感受着身后床垫微微下陷的重量。

  陆临川的气息带着夜风的凉意,混合着雪松古龙水的气息,从背后笼罩而来。

  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,掌心贴在她的小腹,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、近乎禁锢的姿势。

  他总是这样,像是怕一松手,她就会消失。

  江蓠故意轻轻颤了颤睫毛,装作被吵醒的样子,睡眼惺忪地半转过头:“……你回来了?”

  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困倦与柔软,与几个小时前,那个在隧道中飙车,拿枪指着伊万的Lilith判若两人。

  陆临川的下巴抵在她发顶,呼吸拂过她的耳廓:“嗯。”

  简单的一个音节,却让江蓠的指尖微微一动。

  他的西装外套还带着室外的寒气,可贴着她后背的胸膛却烫得惊人。

  江蓠能感觉到他心跳的频率,比平时快了。

  他在紧张什么?

  “案子……顺利吗?”她轻声问,手指无意识地蜷缩,像是在摸索什么。

  陆临川突然扣住她的手腕,力道不重,却让她无法挣脱。

  他的唇贴在她耳后,声音低沉:“很顺利。”

  顿了顿,他又补充:“伊万·罗曼诺夫被捕了。”

  江蓠的呼吸微微一滞。

  “是吗?”她转过身,丝带下的眼睛“茫然”地望向他,“伊万·罗曼诺夫是谁?”

  陆临川静静地看着她。

  晨光中,他的目光描摹过她每一寸伪装完美的表情。

  颤动的睫毛,轻抿的唇,甚至锁骨处因紧张而浮起的细小颗粒。

  突然,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,拇指擦过她眼下并不存在的倦色:“一个坏人。”

  顿了顿,他起身说:“我去拿药。”

  江蓠听见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,床头柜的抽屉打开的声音。

  再然后,她听见医药箱被打开的声响,酒精棉撕开的脆响。

  陆临川目光扫过她小腿上新鲜的擦伤,那些细小的伤痕边缘还沾着未清理干净的沥青颗粒。

  别墅里铺满鹅卵石,绝不可能有沥青。

  除非她离开过这里。

  陆临川的指尖抚上她伤口时,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
  “江蓠。”

  他忽然连名带姓地唤她,声音轻得像落在雪地的刀。

  江蓠藏在丝带下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
  着急赶回来,未处理过的伤就这样展现在他面前。

  “怎么受伤了也不知道叫人处理?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让江蓠的后背绷紧。

  她连忙开口,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和内疚:“我……我想亲自给你做生日礼物。”手指揪住被角,“不是故意要离开别墅的……”

  陆临川的动作顿了一下。

  江蓠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像是要穿透那层薄薄的丝带,看清她眼底的所有秘密。

  “是吗?”他轻声问道,指尖沾着药膏,垂首间目光认真,将药轻轻涂在她的伤口上,“什么礼物?”

  江蓠的呼吸微微加快。

  他一向敏锐得可怕,而她亦早有准备。

  “一把手工匕首。”她轻声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,“你上次说你最近案子很危险,我想……用我的力量保护你。”

 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像是害羞,“阿川,惊喜说出来的话,就没惊喜了。”

  陆临川沉默了片刻。

  然后,他忽然俯身,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:“匕首的钢材,城西的老史密斯工坊最富盛名,你去那里准备的?”

  江蓠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
  城西根本没有工坊。

  这是个陷阱。

  “城西哪有什么工坊?”江蓠一把推开他,愤怒道:“陆临川,你什么意思?”

  被推开的男人纹丝不动,镜片后的眸光晦暗不明。

  江蓠冷笑,指着他鼻子忿恨不已,“是,我让下人瞒着你去了锻造厂。”

  她扯开床头柜抽屉,抓出个盒子狠狠砸在他胸口,“就为了这个破玩意儿!”

  盒子弹开的瞬间,一把红宝石镶嵌的匕首滑落在地。

  “你是觉得我借着生日礼物借口,出门做了别的事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