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余生琴伴-《木偶剧场》

  沈砚之带林阿鸢回沈公馆时,沈念慈正在院子里玩皮球。

  小姑娘看到林阿鸢,停下手里的动作,躲在保姆身后,怯生生地看着她:“爸爸,她是谁?”

  “她是林阿姨,以后跟我们一起住。” 沈砚之蹲下身,摸了摸沈念慈的头,“要跟林阿姨好好相处,知道吗?”

  沈念慈点了点头,却还是不敢靠近林阿鸢。

  林阿鸢笑了,从口袋里掏出颗糖,是杭州的桂花糖,用糖纸包着:“小朋友,这个给你吃,很甜的。”

  沈念慈接过糖,小声说了句 “谢谢林阿姨”,转身跑回屋里去了。

  沈家长辈一开始反对林阿鸢留下 —— 沈老夫人是沈敬亭的第二任妻子,今年六十多岁了,总觉得林阿鸢是 “外人”,还说她是 “民间琴匠,配不上沈家”。

  沈砚之的大哥沈砚明更直接,说林阿鸢 “来历不明,说不定是骗子”,让沈砚之把她赶走。

  直到有天,沈老夫人想听古琴,说 “好久没听《平沙落雁》了,要是有懂琴的人弹就好了”。

  林阿鸢正好在院子里修琴,听到这话,就抱着一把旧琴走进客厅,坐在窗前,拨动了琴弦。

  琴音悠扬,带着淡淡的沉香味,像雨后的西湖,沈老夫人听着听着,眼泪就掉了下来:“这琴音,跟我年轻时听的一模一样。当年你祖父还在的时候,就爱听这曲子,可惜后来他迷上了伽罗琴,再也没弹过。”

  她看着林阿鸢,眼神软了下来,“你是个好姑娘,砚之能娶你,是他的福气。”

  从那以后,家里人就再也没反对过。沈砚之把沈公馆东厢房收拾出来,给林阿鸢住,房间里摆着她的修琴工具,还有她从杭州带来的琴谱,墙上挂着幅古琴图,是她自己画的。

  每天早上,沈砚之都会陪林阿鸢去院子里散步,沈念慈也慢慢跟林阿鸢亲近了,会拉着她的手,让她讲杭州的故事;下午,林阿鸢就在房间里修琴,沈砚之处理完生意,就回来陪她,帮她递工具,听她弹琴;晚上,两人一起在书房看书,沈念慈会坐在旁边,听他们讲古琴的历史,偶尔还会学弹一两下,虽然弹得不好,却让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笑声。

  林阿鸢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