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旧梦与疑云-《木偶剧场》

  秦武的效率极高,不到三天,关于苏清颜的资料就摆在了沈聿白的桌上。

  资料上写得很清楚:苏清颜,十九岁,父母是林世昌的远房亲戚苏烈,苏清颜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,这两年才出来,说是因其父母曾请高僧占卜,说她十九岁前不宜见外人,所以一直深居简出,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。

  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苏烈有一个女儿。苏小姐社交圈狭窄,从未离开过津门半步,更别说去江南的青溪小镇了。

  秦武站在一旁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聿白的脸色:“司令,根据调查,苏小姐确实和您说的苏晚姑娘不是一个人。苏家人说,苏小姐从小就体弱,连远门都没出过。”

  沈聿白手指捏着资料,指节泛白。

  资料上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,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  那张脸,那身形,甚至连说话时微微咬唇的小动作,都和苏晚一模一样,怎么可能只是巧合?

  沈聿白沉默了,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五年前的往事。

 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跟着将军打仗的小兵,在一次与直系军阀的战斗中,部队被打散,他身负重伤,一路逃亡到了江南的青溪小镇。

  是苏晚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,偷偷把他藏进了自家药铺的后院。

  苏晚的父亲是镇上的老中医,心地善良,见他可怜,便收留了他,还为他医治伤口。

  在药铺养伤的日子里,沈聿白渐渐爱上了这个温柔善良、爱笑的姑娘。苏晚也对这个沉默寡言却正直可靠的年轻男子心生情愫。

  临走前,苏晚把亲手绣的蝶梦荷包送给了他,红着脸说:“沈大哥,这个给你,你带着它,就像我陪着你一样。”

  沈聿白当时窘迫得不行,他身无长物,连件像样的礼物都拿不出来,只能握着她的手,郑重地说:“晚晚,等我,一年后我一定回来娶你。”

  可就在他离开后不久,镇上的恶霸赵老爷看中了苏晚,想娶她做姨太。

  苏晚以死相逼,她的父亲才勉强答应给沈聿白一年时间,若是一年后他依旧一事无成,就必须放弃。

  为了苏晚,沈聿白拼了命地在战场上厮杀,从一个小兵一步步做到副官,又凭着战功步步高升,最终成了手握重兵的军阀。

  可当他带着荣耀和聘礼回到青溪小镇时,却发现苏晚家早已人去楼空。

  邻居说,在他离开后的第三个月,苏晚的父亲就带着全家搬走了,没人知道去了哪里。

  有人说他们欠了赌债,被债主逼得跑路了;也有人说他们去了北平投奔亲戚。沈聿白派人四处寻找,却始终杳无音信。

  这五年,他不近女色,一心扑在事业上,一方面是为了变强,另一方面,也是因为心里始终装着苏晚,容不下别人。

  “不可能只是巧合。” 沈聿白猛地站起身,眼神坚定,“秦武,安排一下,我要再去见她一面。”

  秦武虽然觉得不妥,但还是点了点头:“是,司令。林世昌下周末要举办一场绸缎品鉴会,邀请了不少人,我可以想办法让您和苏小姐‘偶遇’。”

  沈聿白嗯了一声,目光又落在了桌上的蝶梦荷包上。

  他拿起荷包,轻轻贴在脸颊,心里默默说:晚晚,不管你是不是苏清颜,我都一定要找到真相。

  绸缎品鉴会当天,沈聿白特意换了一身藏蓝色的西装,显得比平时温和了一些。

  他一走进林府的宴会厅,就看到苏清颜正站在角落里,和一位老太太说话。

 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旗袍,上面绣着细碎的梅花,头发挽成精致的发髻,插着一支珍珠发簪,看上去温婉动人。

  沈聿白深吸一口气,缓步走了过去。

  “苏小姐,好久不见。”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。

  苏清颜看到他,明显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露出了礼貌又疏离的笑容:“沈司令。”

  “上次的事,是我失礼了。” 沈聿白看着她的眼睛,“因为你长得太像我一位故人,所以一时失态,还请苏小姐见谅。”

  苏清颜垂下眼帘,轻声说:“沈司令不必自责,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。”

  就在这时,沈聿白故意将口袋里的蝶梦荷包露了出来,手指轻轻摩挲着荷包上的蝴蝶。

  他紧紧盯着苏清颜的反应,果然看到她的眼神在荷包上停留了一瞬,瞳孔微微收缩,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

 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反应,却被沈聿白捕捉得清清楚楚。

  他心中一喜 —— 她果然认识这个荷包!

  “苏小姐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