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千金买路-《与师尊的双魂羁绊:忘忧南柯梦》

  清晨的阳光刚透进来,陌尘就看见月尘蜷在地上。

  “阿玄,怎么睡在地上?”

  “你这床太小了睡不下两个人。”

  “我看是你睡觉不安稳,怕伤到我?”

  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话说我那晚强行对你那个,你真没生气?”

  “干嘛一直问这个问题,非得~非得听到我说生气了你才开心。”

  “小陌你这说的什么话,我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。”

  “你的意思说我是这种人吗?”

  “不不,不是,小陌在我心里是最好的”

  月尘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:“你在我心里,可是个清冷沉稳的公子尘,怎么能受委屈呢。”

  他语气带着点模仿的夸张,但眼神认真。

  陌尘面无表情,只是指尖微不可察地蜷了一下:“你准备什么时候走?”

  月尘立刻垮了脸:“小陌赶我走?我能去哪?

  寂暝到处在找我,还是你这里安全点。”

  “你待会可要藏好,别让沈姑娘抓到,要是把你也扣下来当那什么,我可不救你。”

  “小陌你还是担心你自己,对了,你到底欠多少钱,我帮你还,我们回去过自己的日子好吗?”

  月尘凑近,抓住陌尘的袖子晃了晃:

  “好不好嘛?

  我保证以后不闹你了,我……”

  “砰!” 房门被猛地踹开!

  沈飞烟叉着腰站在门口,手指几乎戳到陌尘鼻尖:“公子尘!不是不留客吗?

  他是谁?”

  她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衣衫不整,其实只是睡觉压皱了的月尘。

  陌尘下意识把月尘往身后一拉:“他是我~”

  “是什么?!”沈飞烟尖声打断,脸上瞬间堆满算计的笑:“好啊!早知道你愿意接客,那岂不是挣的更多?

  亏我还以为你这个树妖有多高洁,装什么清高。”

  月尘立刻炸毛,从陌尘身后跳出来:

  “你才妖,你全家都是妖。

  我家小陌是~”

  “是什么?”沈飞烟逼近一步,笑得像个食人妖:“说啊?还你家小陌?

  啧啧,长得确实不错。”

  她伸手想捏月尘的下巴:“要不你也留下来给我挣钱如何?保证生意兴隆!”

  月尘一把拍开她的手,气得脸通红:

  “滚开!快说小陌欠你多少钱。

  我要带他走。”

  沈飞烟收回手,抱臂冷笑:“带他走?行啊,我来算算。

  他在我这里住了三个月,半个时辰一百两,给你优惠点,三个月一万八千两银子!六百灵石!

  他住的千秋阁,三个月三千两银票!三百灵石!

  伺候的小厮,两人三个月六百两!

  每月汤药费伙食费三千两银钱!

  给钱!”

  月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:“银票就银票还要灵石干嘛?!”

  “你管那么多干嘛?给钱!”

  “就这么多吗?”

  “不止!”沈飞烟声音拔得更高:“他突然一走,我幽兰居的损失费,十万两黄金!

  所以,快!给!”

  “黑店!妥妥的黑店!”月尘跳脚:“太欺负人了!”

  “没钱就滚!”沈飞烟指着门口:“别打扰公子休息!”

  “小陌!我不走!我不走!”月尘立刻扒住陌尘的胳膊,声音带着哭腔。

  陌尘皱眉,声音冷了下来:“闭嘴。

  好歹也是只狐狸,动不动就哭像什么样子?”

  “呵呵~”沈飞烟皮笑肉不笑:“没看出来这位公子是只狐妖。”

  “沈姑娘~”陌尘将月尘挡开一点:“他是我的朋友,就让他留在我身边。

  万一有什么急事,也好替我挡一挡。”

  月尘委屈地扁嘴:“小陌,你真会说话,你就是这样对我的。”

  沈飞烟翻了个白眼:“随你!你们的事我不管!

  反正要走的话,十万两黄金,两万六千两银票,一分不少。”

  “不是,多少?”月尘急了:“你算错了没有?怎么越加越多?!”

  “错什么?”沈飞烟理直气壮:“替你家公子驱赶闹事的客人,那钱不用付吗?凑个整刚刚好!”

  说完,她气呼呼地一跺脚,转身就走。

  刚出千秋阁没几步,沈飞烟就撞见一个硬闯上来的身影。

  “这位公子!”沈飞烟火气更大了:“怎么大白天就溜了进来?

  门口那些人都是白痴吗?”

  “我找公子尘。”来人正是君笙,语气不容置疑。

  “他现在没空!”

  “他在干嘛?”

  “睡觉!不是你怎么上来的?哪个宗门的弟子?好大的胆子!”沈飞烟伸手想拦。

  “禁言术。”君笙看都没看她,手指一点。

  沈飞烟:“呜…嗯嗯…!”嘴巴像被缝上说不出话来。

  “别吵,半个时辰自行解术。”君笙丢下话,径直走向千秋阁门口。

  他刚把耳朵贴近门缝。

  “门口的谁呢?”小八的声音响起:“别打扰公子休息!”

  小九端着药碗走过来:“大白天的你上千秋阁干嘛?”

  君笙眼神锐利:“你们公子接客了?”

  小九立刻反驳:“我家公子从来不接客!”

  “我刚才明明听见里面有声音~”君笙语气危险:“你家公子该不会秘密私会情郎?”

  小八气得呸呸呸:“公子清冷温柔才不是那种轻浮的人。

  我看你是出现了幻觉。”

  里面传来陌尘清冷的声音:“小八,小九端进来。

  门外的客人,不要放进来。”

  “是!”小八小九应声,端着东西推门进去。君笙眼神一厉,趁门未关紧,猛地发力撞了进去。

  屋内,陌尘刚坐起,头上还戴着那顶遮面的围帽。

  君笙大步走到床边,目光如炬地盯着那顶帽子:“公子,你这是什么意思?

  带着围帽怎么吃药膳?怎么喝汤药?”

  陌尘的声音隔着纱帘传来,听不出情绪:“公子怎么大白天就上我这了?”

  “出其不意,攻其不备!”君笙逼近一步,带着压迫感:“我就想看看,你这神神秘秘的围帽底下,到底藏着什么。”

  “你我若是有缘,自然会有机会相见。”

  “缘分?”君笙嗤笑一声,猛地伸手,快如闪电般抓向陌尘的手腕。

  “缘分是靠自己争取的,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。

  所以,我今天就守在这儿不走了。”他牢牢扣住陌尘的手腕,力道极大。

  陌尘身体一僵,试图挣脱:“你,放肆!”

  “放肆?”君笙非但不松,反而扣得更紧,另一只手竟直接探向那顶围帽:

  “我就放肆了怎么了?今天这帽子,我摘定了!”

  小八小九看见君笙硬闯进千秋阁,目光如炬地盯着围帽遮面的陌尘。

  “公子,你这围帽戴着真不影响喝药,还是说戴着就能见客?”君笙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探究,径直在桌旁坐下。

  他眼神扫过略显凌乱的床铺,又落回陌尘身上。

  陌尘端坐,声音隔着纱帘透出清冷的疏离:“公子未免太过唐突。白日闯阁,非君子所为。”

  他微微侧身,避开君笙过于直接的视线。

  桌底下,月尘化成的银白小狐狸缩成一团,大气不敢出,爪子紧紧抠着地板缝,心里疯狂祈祷:看不见我看不见我…

  千万别发现我!这煞星怎么来了?

  君笙不以为意,反而倾身向前,一把抓住了陌尘放在桌边的手腕:“唐突?我守了你几日,连个真容都见不到,这幽兰居的头牌架子可真大。

  还是说…”他指尖微微用力,带着审视的意味:“你这围帽下,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?

  或者说…藏着某个故人的影子?”

  陌尘手腕一僵,试图挣脱,声音冷了几分:“放手。公子请自重。”

  君笙…他果然起疑了。

  这熟悉的探究眼神…陌尘心底一沉,努力维持着公子尘的淡漠。

  “自重?”君笙非但没放,反而靠得更近,围帽的薄纱几乎要拂到他的脸,他压低声音,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:“告诉我,你到底是谁?

  为何你的气息,你的冷淡,甚至你生气时微微绷紧的下颌线,都让我想起一个…失踪很久的人?一个我找得快疯掉的人。”

  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层纱。

  桌底下的小狐狸吓得毛都炸开了,尾巴紧紧缠住桌腿:完了完了,他认出来了?小陌危险!

  陌尘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头的波澜,声音依旧平稳,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:

  “公子认错人了。

  世间相似者何其多。

  若只因几分相似,公子便要纠缠不休,未免太过可笑。”

  他用力抽回手,指尖冰凉。

  “相似?”君笙嗤笑一声,眼神锐利如刀:“那你告诉我,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?为何如此抗拒我的靠近?你怕什么?”

  他步步紧逼,不给陌尘喘息的空间。

  陌尘沉默片刻,忽然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,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:“若我说,我喜欢你呢?”

  围帽转向君笙的方向,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:“公子之前口口声声说心系故友,情深义重。

  那么此刻,你是选那个让你‘找得快疯掉’的故友,还是选眼前这个…让你觉得‘有趣’的公子尘?”

  这问题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君笙心上。他脸上的探究和强势瞬间凝固,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剧烈的挣扎。

  选…?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。

  他找陌尘,是执念,是愧疚,是…爱?

  那眼前这个勾起他同样强烈情绪的人呢?是移情,还是…心动?

  他张了张嘴,喉结滚动,那句几乎冲口而出的“我都要”被他死死咽了回去。

  最终,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带着一丝狼狈的试探:“我…我不知道。

  也许…也许你们…”

  “够了!”陌尘猛地打断他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被深深刺伤的愤怒和彻底的失望:“‘也许’?‘不知道’?呵…”

  那声冷笑仿佛带着冰渣:“君笙公子,这就是你所谓的‘情深义重’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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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连自己真心想要什么都分不清,也敢在此大放厥词?”

  君笙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复。

  他猛地站起身,围帽的纱帘因动作而剧烈晃动:“你连‘唯一’都做不到,凭什么谈‘喜欢’?又凭什么来找我?”

  他果然…从未真正坚定过。

  陌尘心底一片冰凉,那点微弱的期待彻底熄灭。

  君笙:“不是你说的那样。

  我,我其实~”

  “闭嘴!滚出去!”陌尘指着门口,声音冷厉决绝,压抑的怒火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冻结了。

  桌下的小狐狸吓得一哆嗦,差点叫出声,死死咬住自己的尾巴。

  “你!”君笙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直呼其名惊得瞳孔骤缩,随即一股被冒犯的怒火直冲头顶。

  他“唰”地站起来,脸色铁青,眼神阴鸷地盯着那剧烈晃动的围帽纱帘:“公子尘!

  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上。”

 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,一字一顿,带着浓烈的占有欲和未解的疑团:“否则,你看我睡不睡你!

  操——装什么清高?装什么矜持?在这地方挂牌的,骨子里不都一样?

  我倒要看看,你这围帽底下,到底是金枝玉叶,还是…放荡不羁。”

  狠话撂下,君笙带着满腹的惊疑、愤怒和一丝被戳破心思的狼狈,狠狠一甩袖,将门摔得震天响,大步离去。

  房间里死寂一片。

  过了好几秒,桌子底下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  月尘变回人形,脸色煞白,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:“吓死我了吓死我了!

  小陌,他…他是不是认出你了?他刚才那眼神好可怕!”

  陌尘站在原地,身体微微发抖,围帽下的脸色想必也是难看至极。

  他沉默着,没有回答月尘的话,只是缓缓坐回椅子上,手指用力按着眉心。

  君笙…你果然还是这样。

  什么都想要,却什么都不肯真正抓住。

  你凭什么…凭什么再来搅乱我的心?

  就在这时,房门“砰”地一声又被踹开。

  沈飞烟叉着腰站在门口,柳眉倒竖,活像个讨债的夜叉:“吵什么吵,摔什么门。

  门板不要钱啊?公子尘,还有你。”

  她指着刚变回人形惊魂未定的月尘,

  “你们俩,刚才是不是把君公子气跑了?那可是一掷千金的主顾。

  知道这损失多大吗?精神损失费,我的门板损失费。

  还有君公子下次可能不来了的潜在损失费。”

  她眼珠一转,噼里啪啦开始算账:“刚才那一下,算你们头上,再加…再加五百两,黄金。”

  月尘一听,瞬间忘了害怕,跳脚道:

  “五百两黄金?沈飞烟你抢钱啊!

  门明明是他摔坏的。”

  “在我地盘上坏的就是我的损失!

  你们引起的,你们赔钱。”

  沈飞烟理直气壮,手指都快戳到月尘鼻子上了:“没钱?没钱就给我老实待着。

  公子尘,今晚的曲目单给我好好准备,要是再气跑一个客人,我就把你这‘清冷沉稳’的贵人拿去接客。”

  她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,气呼呼地转身,边走边嘀咕:“一个两个都不省心,我的钱啊…”

  房间里再次剩下两人。

  月尘看着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陌尘,小心翼翼地蹭过去:“小陌…你…你还好吧?那个混蛋的话你别往心里去…”

  陌尘依旧沉默,只是透过围帽的薄纱,望向君笙离去的方向,那冰冷的目光深处,翻涌着无人能见的复杂暗流。

  修罗场暂时落幕,留下的,是更深的猜忌、未消的怒火,和一个财迷心窍的沈姑娘精打细算的账单。

  君笙在青桑城街上晃悠,凌书和凌玉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。

  “少主!可算找到你了!”凌书抹了把汗。

  凌玉叉着腰:“少主不是说再也不来人界了吗?怎么偷偷摸摸就下来了?

  害我们好找!”

  君笙瞥了他们一眼:“你们俩跟来干嘛?仙宫没事做了?”

  凌书嘿嘿一笑:“君主特别吩咐,在人界贴身保护您,可别赶我们走。

  看这是什么?”他献宝似的掏出个不起眼的小布袋。

  君笙嫌弃地看了一眼:“这么小,能装下什么?一粒米?”

  凌书得意:“少主这就外行了!这是人界修士的储物袋,看着小,里面能装下一个库房!”

  君笙不以为然:“哦。”

  凌玉凑近,神秘兮兮:“少主就不好奇里面装了什么?”

  君笙挑眉:“有什么?快说。”

  凌玉掰着手指数:“三百万黄金,十万两银票,百万灵石。

  十瓶上品丹药,十把厉害法器。

  怎么样,够不够您在人界横着走?”

  君笙眼睛瞪圆了:“嚯!你们是去打劫国库了还是当山大王了?

  哪个冤大头能给这么多?”

  凌玉:“猜猜?”

  君笙想了想:“今朝?他抠得要死,不可能。”

  凌书:“错了!”

  凌玉:“再猜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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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君笙:“玄丹宗那俩兄弟?看着也不像有钱的主儿…”

  凌玉凑到君笙耳边,压低声音:“是白川仙君给的!”

  君笙一脸不信:“白川?他就一仙宫大夫,穷得很,不可能。”

  凌书赶紧解释:“少主您消息落后了。

  白川仙君现在可了不得,不光管治病,还管着仙宫飞升台呢!那油水…啧啧。”

  凌玉补充:“白川仙君说了,这是他欠您的。

  让您在人界千万别委屈自己,有什么需要尽管提,这袋子您务必收下。”

  君笙这才点点头:“算他还有点良心,知道雪中送炭。

  你们俩要是有他一半会来事儿,本少主睡觉都能笑醒。”

  凌书委屈:“少主,我们千辛万苦给您送‘炭’,连句谢谢都捞不着?”

  君笙斜眼看他:“谢谢?我对你说谢谢?你受得起吗?不怕折寿?”

  凌玉赶紧打圆场:“少主息怒,您接下来想去哪儿?需要我们干嘛?”

  君笙摩挲着储物袋,眼神飘向幽兰居的方向:“去幽兰居。

  我想给那位公子尘赎身。”

  凌玉惊讶:“赎身?那…那陌尘公子呢?少主,您总不能把两位公子都带在身边吧?”

  凌书也挠头:“是啊少主,您这…您选哪个啊?”

  君笙一脸正色:“替他赎身怎么了?

  我是看他气质出尘,不该困在那种地方,想还他自由。

  又不是要逼他跟我。

  思想别那么龌龊。”

  凌书小声嘀咕:“少主您要哪天发现真喜欢上这位公子尘了,那陌尘公子是不是不要了……”

  君笙立刻打断:“不要?让给那只骚狐狸?想都别想!门儿都没有!”他语气斩钉截铁。

  三人溜达到幽兰居门口。

  大白天的,大门紧闭。

  “你们两个,去城西那个破道观等我。”君笙吩咐。

  凌书坏笑:“少主,您不会又打算爬窗户偷偷进去吧?”

  凌玉一把捂住他的嘴:“少听他胡说八道!少主您忙您的,需要我们帮您…望望风不?”

  君笙不耐烦地挥手:“赶紧走,你们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,别在这儿碍眼。”

  凌书凌玉对视一眼,身形一晃,悄无声息地隐没在附近回廊的阴影里。

  君笙左右看看没人,熟练地一个瞬移,悄咪咪地出现在千秋阁三层的窗户外。

  他刚想伸手去推那扇雕花木窗。

  “哟!我说今儿个窗户外头怎么阴风阵阵呢!

  原来是君公子大驾光临啊!” 一个尖利带笑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,吓得君笙差点从三层栽下去。

  君笙僵硬地转过身。

  沈飞烟抱着胳膊,倚在回廊柱子上,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,活像逮着耗子的猫。

  “沈…沈姑娘。”君笙努力维持镇定:“白日来访,叨扰了。”

  沈飞烟走近几步,上下打量他:“叨扰?我看是图谋不轨吧?

  大白天的,放着正门不走,专挑窗户下手?

  君公子这‘偷香窃玉’的功夫,练得挺熟啊?”

  她故意把“偷香窃玉”四个字说的很大声。

  君笙脸有点热,强辩道:“沈姑娘慎言,我是有事找公子尘商议。”

  “商议?”沈飞烟夸张地拔高音调:“隔着窗户商议?

  君公子这议事的法子可真新鲜!

  怕不是想商议点见不得人的‘体己话’?还是说……”

  她拖长了调子,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君笙:“您觉得我家公子尘是那种白日里就随便放人进屋内、任人‘商议’的轻浮之人?

  您这是在侮辱谁的人品呢?”

  君笙被噎得够呛:“你,你胡说什么。

  我绝无此意,公子尘品性高洁……”

  “品性高洁?”沈飞烟打断他,叉腰冷笑:“你看着也是个品性高洁的客人,怎么会像做贼一样爬窗户?

  君公子,您这行为,跟你嘴里说的‘高洁’,它搭吗?您自己信吗?

  我要是公子尘,知道有人这么‘惦记’我,我隔夜饭都能吐出来。”

  君笙被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,眼看沈飞烟那张嘴还要继续叭叭叭,他赶紧掏出储物袋:“打住,沈姑娘,开个价。

  我今天就要见他。”

  沈飞烟眼睛瞬间亮了,但嘴上不饶人:

  “开价?君公子把我这儿当什么了?

  菜市场?我们公子尘是能用钱衡量的吗?您这是在亵渎……”

  “三千两银票。”君笙直接甩出一沓厚厚的银票:“再加一瓶上好的养颜驻颜丹!”

  他手里变出个白玉小瓶。

  沈飞烟瞄了一眼那银票的厚度和玉瓶的光泽,话锋一转,笑容立刻变得无比灿烂:

  “哎呀!君公子您看您!

  早这么爽快不就好了嘛!

  公子尘就在里头休息呢!不过嘛……”

  她搓了搓手指,眼神瞟向君笙的储物袋:“这白日打扰公子清修,影响他养精蓄锐晚上赚钱……这损失嘛……”

  君笙咬牙:“我再给你一万两黄金,加一瓶有助于修炼的固本培元丹。

  换我随时能来找他!”

  屋内,陌尘正端着一杯茶,听到这句,手一抖,茶水差点泼出来。

  桌下的小狐狸耳朵竖得老高,大气不敢喘。

  沈飞烟笑得见牙不见眼,一把抢过银票和丹药瓶,像怕君笙反悔似的:“成交!

  君公子果然痛快人,快请进快请进。

  公子尘就在里面,

  您想‘商议’多久都行!”

  她麻利地让开路,还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那变脸速度堪称一绝。

  君笙看着沈飞烟那副财迷心窍的得意样,嘴角抽了抽,也懒得废话,推门就闪了进去,赶紧把门关上,隔绝了外面沈飞烟哼着小调数钱的欢快声音。

  屋内,陌尘戴着围帽坐在桌边,看似平静,但握着杯子的指尖微微发白。

  月尘变成的小狐狸缩在桌下,紧张地舔着爪子。

  君笙看着那顶熟悉的围帽,清了清嗓子,还没开口,就听到围帽下传来陌尘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紧绷的声音:

  “君公子真是钱多烧的?一万两黄金……就为了买个和在下聊天的资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