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闷葫芦,冰块脸-《鬼灭之刃:月华蝶羽》

  朔夜站在藤之家的门廊前,清晨的露水沾湿了他的靴尖。几日的休养让他的伤势好了大半,新换的队服在晨光中泛着干净的色泽。炼狱杏寿郎豪爽的告别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:唔姆!下次见面时,让我们比比谁斩杀的鬼更多!

  朔夜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手指抚过腰间的日轮刀。刀鞘上新增的火焰纹路是杏寿郎临行时刻下的,说是炎之祝福。

  嘎!任务!新的任务!鸦羽卫扑棱着翅膀从天而降,爪子上的信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
  朔夜展开卷轴,眉头渐渐蹙起。信上记载着北方村庄接连发生的儿童失踪事件,失踪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  队服上的紫藤花纽扣在胸前微微发烫,仿佛在提醒着什么。朔夜将卷轴捏碎在掌心,纸屑随风飘散。他最后回头看了眼藤之家门前摇曳的紫藤花,转身踏上新的征途。

  鸦羽卫在前方盘旋,黑色的羽毛划过湛蓝的天空。朔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中,只有日轮刀鞘上的火焰纹路,在阳光下依然明亮如新。

  朔夜沿着山路疾行,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。鸦羽卫在他头顶盘旋,发出刺耳的警告:嘎!危险!之前队员!失踪了!

  朔夜眉头紧锁:之前有人去调查过了吗?什么级别的?之前和杏寿郎交谈时,朔夜了解到了鬼杀队的等级之分,越危险的地方所派去地队员等级越高。

  丁级!丁级!乌鸦的羽毛炸开,本该派柱来!但附近只有你!嘎!

  村口的老槐树下,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呆坐着,怀里紧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偶。朔夜刚走近,妇人就猛地抬头,凹陷的眼窝里突然迸发出骇人的亮光,看着奔到面前的朔夜。

  又来了...又来了...她干裂的嘴唇颤抖着,声音像是从破旧风箱里挤出来的,和之前那个孩子一样......

  朔夜听到她的话,停下脚步,单膝跪地,神色奇怪,与妇人平视:阿姨,你是说之前…有和我一样的人来过吗?

  妇人的指甲深深掐进布偶:三天前的雨夜...他追着一个身影进了后山...她的声音突然拔高,就像我的小司一样!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总是来得太迟!

  暮色中,远处的山林惊起一群乌鸦。朔夜握紧日轮刀,刀鞘上的星云纹路微微发亮。他轻轻将一枚从藤之家拿的紫藤花御守塞进妇人颤抖的手心。

  我会把他们带回来。

  夜风卷起落叶,朔夜的身影没入黑暗的山林。鸦羽卫在树梢不安地扑棱翅膀,发出最后的警告:嘎!小心!连丁级都...

  话音未落,朔夜的背影已消失在浓雾之中。

  浓雾中,朔夜的脚步声在枯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。他右手按在刀柄上,左手拨开挡路的荆棘。忽然,一阵阴冷的风掠过脖颈,带着淡淡的血腥味。

  嘎!左边!左边!鸦羽卫突然尖声示警。

  朔夜猛地侧身,一道黑影擦着他的脸颊掠过。借着月光,他看清那是一只腐烂的乌鸦,眼窝里跳动着诡异的蓝火。

  血鬼术吗...朔夜低语,日轮刀已然出鞘三寸。刀身上流转的星云纹路在黑暗中泛着微光,照亮了前方若隐若现的石阶。

  石阶尽头,一座破败的神社伫立在悬崖边。朱红的鸟居已经褪色,像是干涸的血迹。最诡异的是,神社周围散落着孩童的草鞋和破旧的布偶,每一件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,仿佛在举行某种仪式。

  朔夜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在其中一双小鞋旁边,静静地躺着一枚波浪纹的铜纽扣。

  这是...他握紧刀柄,指节发白。

 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:又来了...新鲜的...剑士...

  朔夜的日轮刀完全出鞘,蓝金色的刀光划破黑暗:月之呼吸·壹之型·暗月·宵之宫!

  刀锋所过之处,浓雾被一分为二。在短暂的光明中,朔夜看到了——神社的横梁上,倒吊着数十个茧状的物体。有些茧还在微微蠕动,而最靠近门口的那个茧,隐约可见黑色的队服和露出的半截日轮刀。

  朔夜手中日轮刀寒光一闪,地斩断所有丝茧。被救出的孩童们纷纷跌落在地,几个年纪较大的孩子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,而富冈义勇仍昏迷不醒,苍白的脸上还挂着蛛丝。

  快!带着其他人回村!朔夜一把抱起最小的孩子塞给年长的少年,声音急促却不失沉稳,沿着这条山路一直往下跑,不要回头!

  孩子们互相搀扶着离去,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。就在这时,地面突然传来诡异的震动。远处的迷雾被什么东西搅动着,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显现——那是一只足有三丈高的蜘蛛形恶鬼,惨白的躯干上密密麻麻布满血红的眼睛,每一颗眼珠都在疯狂转动。八条长满倒刺的节肢深深刺入地面,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。最骇人的是它腹部那张扭曲的人脸,正咧着血盆大口发出的怪笑。

  多管闲事的...小虫子...恶鬼的声音像是数百人同时低语,粘稠的唾液从嘴角滴落,腐蚀得地面作响。

  朔夜挡在昏迷的富冈身前,日轮刀上的星云纹路剧烈流转。他注意到恶鬼胸口中央有颗特别大的眼睛——那恐怕就是它的弱点。

  月之呼吸·叁之型·厌忌月·销蚀!无数刀光如新月般斩出,却在接近恶鬼时被突然喷出的蛛网挡住。更可怕的是,那些被斩断的蛛丝落地后竟蠕动着变成无数小蜘蛛,潮水般涌来!

  朔夜正要变招,身后突然传来水声。一道湛蓝的刀光擦着他耳际掠过,将蜘蛛群尽数剿灭。

  水之呼吸·贰之型·水车。

  富冈义勇不知何时已经醒来,虽然脸色惨白得可怕,但握刀的手稳如磐石。他摇摇晃晃地站到朔夜身侧,两人背靠背形成犄角之势。

  你还能战斗吗?朔夜挑眉。

  义勇没有回答,只是将刀尖对准了恶鬼。月光下,两位素不相识的剑士同时摆出了进攻的架势。

  朔夜紧盯着前方浓雾中蠕动的巨大黑影,额角渗出冷汗。他微微侧头,对身旁沉默的剑士喊道:我叫朔夜!你叫什么?

  富冈义勇连眼神都没动一下,只是简短地吐出四个字:富冈义勇。声音冷得像冰。

  真是个闷葫芦...朔夜话音未落,地面突然剧烈震动。前方的浓雾被八条布满眼珠的节肢撕开,蜘蛛恶鬼那扭曲的人脸发出刺耳的尖啸:剑士...都该死!

  数十道猩红的光束从恶鬼全身的眼睛中激射而出。朔夜与义勇同时跃向两侧,原先站立的地面瞬间被腐蚀出蜂窝般的孔洞。

  月之呼吸·贰之型·珠华弄月!朔夜在空中旋身,刀光如新月绽放。

  几乎同时,义勇的刀锋划出湛蓝轨迹:水之呼吸·肆之型·击打潮!

  两人的斩击在空中交错,却见恶鬼突然分裂成数十只小蜘蛛四散躲避。真正的本体悄然出现在朔夜身后,尖锐的前肢直刺后心——小心。义勇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。朔夜只觉后背一凉,义勇已经挡在他身后,日轮刀架住了致命一击。

  谢了,冰块脸!朔夜咧嘴一笑,趁机反手一刀斩断恶鬼的节肢。

  义勇没有回应,但两人背靠背站定的瞬间,默契已然形成。恶鬼的数百只眼睛疯狂转动,新一轮的战斗在月光中打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