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花落-《鬼灭之刃:月华蝶羽》

  夜色如墨,寒风卷着血腥气在小镇街道上弥漫。

  香奈惠的鎹鸦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,她顺着方向望去——月光下,一个高挑的身影正站在广场中央,雪白的裤子上溅满鲜血,七彩的瞳孔在黑暗中妖异地闪烁。

  上弦之贰!香奈惠瞳孔骤缩,立即对肩上的鎹鸦低声道:快回总部!请求所有柱级剑士支援!

  鎹鸦振翅飞走,而童磨已经注意到了她,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: 哎呀~这是鬼杀队的剑士小姐吗?真是美妙的夜晚啊~

  童磨轻轻挥动金扇,空气瞬间凝结出无数冰晶莲花,朝香奈惠飞射而来。

  花之呼吸·肆之型·红花衣!

  香奈惠的日轮刀划出绚丽的粉色弧光,将冰莲尽数斩碎。但冰晶碎裂的瞬间,寒气仍侵蚀了她的手臂,皮肤上凝结出薄霜。

  真美啊~童磨歪着头,七彩瞳孔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你的剑技就像蝴蝶一样优雅呢~

  香奈惠没有回应,而是迅速调整呼吸,再次摆出战斗姿态。

  童磨突然展开双臂,狂笑着喊道:血鬼术·玄冬冰柱!

  地面瞬间冻结,无数尖锐的冰柱从地下刺出,直逼香奈惠!

  花之呼吸·伍之型·无果芍药!

  香奈惠的身影如幻影般闪烁,刀光化作无数花瓣般的斩击,将冰柱一一斩断。但童磨的攻击并未停止,他再次挥扇:

  血鬼术·蔓莲华!

  冰晶藤蔓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,香奈惠迅速后撤,但仍被一根冰蔓缠住脚踝,寒气瞬间侵入肌肤。

  唔……她咬牙挥刀斩断冰蔓,但动作已经迟缓了一瞬。

  童磨的笑容愈发扭曲,他猛然逼近,金扇直取香奈惠的咽喉!

  花之呼吸·贰之型·御影梅!

  香奈惠的刀锋绽放出梅花般的轨迹,勉强挡下这一击,但童磨的力量远超想象,她被震退数步,嘴角渗出一丝鲜血。

  真是顽强呢~**童磨舔了舔扇缘的血迹,不过,这样才有趣啊~

  香奈惠深吸一口气,眼中闪过决意——必须拖住他,直到支援到来!

  战斗持续到黎明前夕,香奈惠的羽织早已被鲜血浸透,呼吸也开始紊乱。童磨却依旧游刃有余,甚至愉悦地哼着歌。

  真可惜啊~天快亮了,我该走了。童磨遗憾地叹气,不过,我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的~鬼杀队的花柱小姐~

  他的身影在晨雾中逐渐消散,只留下最后一句话:

  下次见面时,请让我好好品尝你的血肉吧~花柱小姐~

  香奈惠跪倒在地,日轮刀深深插入地面支撑身体。她望着满目疮痍的小镇,以及那些被冻结的村民,眼中满是悲痛。

  远处,鎹鸦的啼鸣传来——支援,终于要到了………

  晨雾中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,蝴蝶忍的足音打破了街道的死寂。她的木屐踏过结着薄冰的青石板,粉色蝴蝶羽织的下摆扫过路旁被冰晶覆盖的波斯菊,那些花瓣保持着绽放的姿态被永恒冻结。

  姐姐——!

  当忍看到倚靠在神社鸟居下的身影时,她的药箱从手中滑落。装着紫藤花毒的玻璃瓶砸在地上,紫色液体在冰面上蜿蜒成小溪。香奈惠的羽织像折翼的蝴蝶般铺展在血泊中,那绣着黑色蝶纹的羽织正被暗红色一点点吞噬。

  忍几乎是扑跪在姐姐身前,颤抖的手指撕开被血浸透的衣领。伤口处凝结的七彩冰晶让她瞳孔骤缩——那些晶体像活物般在血肉中生长,随着每次微弱的心跳蔓延出新的冰刺。

  别...白费力气了...香奈惠的声音轻得像拂过冰面的风。她抬手时,袖口滑落露出手腕,手腕上同样是开始结晶的血管,“这些冰晶...已经到心脏了...

  闭嘴!忍的嘶喊惊飞了停在鸟居上的乌鸦。她发疯似的翻找药箱,解毒剂的玻璃瓶在颤抖的指间不断滑落,我能救你的...我新改良过的止血剂.......一定可以的……

  一只冰凉的手覆上她的手背。香奈惠的指尖已经呈现半透明的结晶状态,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虹光。

  听我说...小忍……她紫藤花色的瞳孔开始涣散,...替我向主公道歉...没能守住承诺...保护好这里的人们……

  忍的眼泪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融化了那些细小的冰晶。她这才发现姐姐的睫毛上都凝结着霜花,随着呼吸轻轻颤动。

  忍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。她扯下羽织内侧的暗袋,用炭笔在毒药配方背面疯狂记录,字迹被泪水晕开成模糊的墨团。

  香奈惠突然用力抓住妹妹的衣襟,将她拉近到能感受彼此呼吸的距离,退出鬼杀队...她破碎的喘息喷在忍的脸颊上,带着我的份...活下去...

  我拒绝!忍的尖叫惊醒了整个废墟。她抓住姐姐正在结晶的肩膀,那个混蛋是什么样的?我要把他——

  他是..上弦之贰...香奈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吐出的血沫里漂浮着冰渣,七彩瞳孔...白橡发色...武器是两把金扇...她的声音越来越弱,血鬼术...能冻结肺部...

 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怒吼。不死川实弥的身影如飓风般冲破晨雾,白色的衣服上沾满未干的血迹。紧随其后的朔夜在看清现场的瞬间踉跄跪地,刀鞘在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
  香奈惠!不死川的吼声震落屋檐的冰凌。他跪下来时,忍看见他指甲缝里全是木屑——显然是一路徒手翻找过废墟。

  香奈惠的视线缓缓聚焦,嘴角勾起虚弱的弧度:抱歉...以后的工作...

  少说蠢话!,医疗班就在后面!你给我撑住!

  朔夜跪爬着靠近,他的日轮刀不知何时掉在了远处。少年颤抖的手悬在半空,似乎不敢触碰正在结晶的身体。

  令人心碎的寂静中,香奈惠突然抬起正在结晶的右手。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,她像往常训练时那样,轻轻掐住了朔夜的右脸颊。

  香奈惠...姐姐……朔夜带着哭腔的嘟囔脱口而出,就像过去千百次被捉弄时一样。但这次,没有熟悉的要好好成长啊的调侃。

  代替我...香奈惠的指尖开始崩解,细小的冰晶如泪滴般坠落,照顾好忍...

  她的手臂突然垂下,发间的蝴蝶发饰叮当落地。那枚总是随着她步伐轻响的饰物,此刻在血泊中映出扭曲的晨光。

  忍的世界在那一刻陷入诡异的寂静。她看见不死川的拳头砸进地面,飞溅的碎石划破了他的颧骨;看见朔夜保持着被掐脸的姿势,泪水在结冰的脸颊上形成两道痕;看见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正机械地拾起那枚发饰,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也毫无知觉。

  当医疗班的脚步声终于响起时,忍缓缓将蝴蝶发饰系在了自己的刀柄上。紫色丝带缠绕着银制翅膀,在晨风中轻轻颤动,仿佛一只永远停在刀镡上的蝴蝶。

  远处传来幸存者的啜泣。朝阳完全升起,照亮了鸟居下那个永远沉睡的身影——她的嘴角仍带着温柔的弧度,羽织上的血蝶在阳光下栩栩如生,仿佛下一刻就会振翅飞走。

  忍缓缓起身,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踩碎了什么东西。低头看去,是一朵被冰封的波斯菊,如今化作晶莹的碎片。她弯腰拾起一片花瓣,看着它在掌心融化成带血的水珠。

  忍...朔夜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  她没有回头,只是将那片融化的冰握在手心,如同进行某种洗礼。当手指松开时,手心上留下的不是水滴,而是一道血痕。

  我们回家。忍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姐姐最讨厌别人看见她狼狈的样子了。

  不死川沉默地脱下染血的衣服,轻轻盖在香奈惠身上。朔夜捡起掉落的日轮刀,刀鞘上凝结的冰晶在他掌心碎裂。

  晨风吹过废墟,掀起染血的羽织一角。忍最后看了一眼姐姐安详的睡颜,转身时,刀柄上的银蝶发出清脆的鸣响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