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你偷图纸,老子给你画张网!-《老子有系统,颤抖吧小鬼子》

  雨,还在下,仿佛要把整个长春城都给泡发了。

  吉林兵站军需处的办公室里,灯火昏黄。

  金正浩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份文件归位,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。

  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军需处制服,肩章在灯下微微反光,衬得他那张本就清秀的脸多了几分英气。

  他走到那尊笨重的德制保险柜前,深吸一口气,指尖在冰冷的密码盘上熟练地跳跃。

  咔哒一声轻响,比这雨夜的雷声还要惊心动魄。

  柜门洞开,一份用牛皮纸袋密封,并用火漆打着“绝密”字样的文件静静躺在最上层。

  正是那份让他魂牵梦萦了三个月的《空中奉军三年建设计划(草案)》。

  金正浩的心脏狂跳起来,他迅速取出文件,用一台微型相机飞快地翻拍着每一页。

  从机场选址到飞机型号,从燃料配比到后勤保障,详尽得令人发指。

  当看到首飞日期赫然定在“七月十五,中元节”时,他差点笑出声。

  用鬼节首飞,这张大帅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?

  搞定。

  他将文件原封不动地放回,关上保险柜,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。

  嘴角那抹弧度,像是淬了毒的钩子,带着一丝轻蔑与快意。

  “东京……你们要的情报,我拿到了。”他低声呢喃,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。

  他不知道的是,在他关上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,门外走廊的阴影里,一名打着哈欠的巡夜兵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他的房门,将那个黄铜门牌号——“甲字十七号”,牢牢刻在了脑子里。

  同一片雨夜,千里之外的奉天督军府,密室里却温暖如春。

  一张巨大的东北地图铺在桌上,郭松龄的手指重重地戳在“长春”的位置上。

  “大帅,鱼儿上钩了。”他面色沉静,语气却透着一股兴奋,“金正浩,原朝鲜劳工,三年前他妹妹金顺姬据说是‘病逝’于日本人的纺织厂,之后他就被关东军特务机关策反了。目前身份是军需处文书,权限低得可怜,只负责普通物资登记。可就在刚刚过去的七十二小时里,这小子破天荒地调阅了十二次航空科的加密档案!”

  一旁的奉天省长王永江推了推眼镜,眉头紧锁:“一个管仓库的文书,哪来的本事破译航空科的密码?那里面的代号,连我们自己人都得翻半天册子。单靠自学,绝无可能。”

  “说得对!”张作霖靠在太师椅上,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扶手,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。

  他吐出一口浓重的烟圈,咧嘴一笑,露出两排被烟草熏得微黄的牙齿,眼神却锐利如鹰:“所以他娘的根本不是自学——是有人在教!而且这个教他的人,就藏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,妈了个巴子的,说不定这狗日的还天天跟咱们在一个锅里搅马勺呢!”

  他猛地坐直身子,目光投向了角落里正埋头啃鸡腿的小六子,也就是张学良。

  “小六子,别他妈吃了!”张作霖吼了一嗓子,吓得张学良差点把鸡骨头吞下去。

  “爹,啥事?”

  “给你个美差!”张作霖指着他的鼻子,一脸“你小子占大便宜了”的表情,“从明天起,你给老子当‘传话筒’!没事就去讲武堂的饭堂里嚷嚷,就说我说的,咱们奉军的第一架战斗机造出来,不干别的,直接飞到东京上空扔传单!告诉他们,咱东北爷们来了!”

  小六子眼睛一亮,把鸡骨头一扔,拍着胸脯领命:“得嘞!爹,这活我熟!保证嚷嚷得全奉天城都知道您要给小日本送‘惊喜’!”

  第二天,讲武堂的大饭堂里果然上演了一出好戏。

  小六子扯着嗓子,唾沫横飞地比划着:“听说了吗!我爹亲口说的!咱们的飞机首飞就直捣黄龙,去东京!所以飞行员都得是精挑细选的,还得特训日语,到时候好跟地上的小鬼子喊话‘开门,社区送温暖了’!”

 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,半天功夫就传遍了军营。

  潜伏在暗处的耳朵们立刻把这“重磅消息”传递了出去。

  当晚,远在长春的金正浩果然收到了来自上线的新指令。

  他看着那份刚到手还热乎的“绝密计划”,越发觉得真实可信。

  为了让这份情报更具价值,他连夜修改,煞有介事地在计划附件里添上了一份伪造的“首批飞行员赴日特训班名单”。

 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,却不知那份名单的蓝本,其实是讲武堂后厨炊事班的花名册。

  郭松龄的内线很快截获了金正浩发往安东日本领事馆“田中专线”的加密电报。

  破译出的内容,不仅包含了那份“炊事班飞行员”名单,更关键的是,电文中提到了一个紧急接头信息:“速将新情报交予‘老吴’,长春城南,废弃窑厂。”

  老吴!

  郭松龄看到这个名字,眼中精光一闪。

  此人正是杨宇霆手下的一名退役军需官,因为手脚不干净被开革,如今在长春混日子。

  一条潜伏多年的大鱼,终于露出了尾巴。

  就在此时,张作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阵冰冷的机械音。

  【叮!检测到敌特组织主动传递虚假情报五次,情报战暗流转化已完成!】

  【奖励结算中……恭喜宿主获得积分 3000点!】

  【特殊奖励发放:日本特高课《双重间谍识别手册》残卷(已转化为梦境形式,由王以哲在梦中复述,醒后记录即可),“影武者”东北地区分支联络图谱(已转化为梦境形式,由张学良在梦中听见‘老吴’酒后念叨名单,醒后画出即可)】

  张作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,感觉浑身舒坦。

  他眯着眼,满意地咂了咂嘴:“好啊,这系统是越来越上道了,连做梦都能替老子干活。这下好了,连审问都省了。”他立刻传令给王以哲:“以哲,你马上放个风出去,就说奉天西郊的燃料库因为雨季潮湿,要紧急转移到长春。动静搞大点,让全城的老鼠都知道咱们要搬家!”

  王以哲心领神会,这哪是搬家,这分明是在撒网。

  三日后,又是一个雨夜。

  长春城南的废弃窑厂里,阴冷潮湿。

  金正浩和“老吴”终于碰了头。

  老吴是个矮胖子,一双小眼睛里全是贪婪。

  “东西呢?”他急不可耐地问。

  金正浩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将一个油布包递了过去。

  “这是最新的,加了料。”

  老吴嘿嘿一笑,也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。

  “皖系那边许了我五千大洋,日本人那边答应送我儿子去东京留学……这买卖,值!”

  就在两人交换文件的一刹那,窑厂那扇破烂不堪的大门被一脚踹开!

  数十名身穿黑衣的奉军特勤队员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。

  “不许动!”

  金正浩脸色煞白,反应却极快,猛地拔出腰间的手枪试图拒捕。

  但没等他抬起手腕,一发子弹就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肩膀,剧痛传来,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。

  而那个“老吴”,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把头磕得像捣蒜一样:“别开枪!我是被逼的!我什么都说!是皖系的人找我,说这是条财路……我……”

  郭松龄缓步从特勤队员身后走出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神冷得像冰:“财路?你卖的,是整个东北四千万同胞的命!”

  冰冷的审讯室里,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人头疼。

  金正浩从昏迷中醒来,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男人——张作霖。

  他就那么大马金刀地坐在对面,手里盘着两颗核桃,神情悠闲得像是在自家后院喝茶。

  “醒了?”张作霖开口,声音沙哑。

  金正浩忍着肩上的剧痛,啐出一口血沫,冷笑道:“要杀就杀!杀了我一个,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!”

  张作霖却不怒反笑,从怀里慢悠悠地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,推到他面前。

  照片上,是一个面容憔死、躺在病床上的年轻女孩,正是他的妹妹金顺姬。

  “你妹妹临死前,被日本厂医注射了过量的吗啡。她最后的遗言,不是让你报仇,而是在梦里一直喊‘哥哥,回家’。”

  张作霖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金正浩的心上。

  “你以为你在为她报仇?你错了。你是在替杀死她的凶手卖命。她用命换来的那份关于日本工厂虐待劳工的证据,老子收到了,也没浪费。如今,关东军在南满的几个黑心工厂,已经被我用各种法子搅黄了。”

  金正浩浑身剧震,死死盯着那张照片,眼中的恨意瞬间崩塌,化为汹涌的泪水。

  他想起了妹妹单纯的笑脸,想起了她说的“哥哥,等我挣了钱,我们就回家”。

  张作霖缓缓起身,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回怀中,走到他身边,拍了拍他未受伤的肩膀。

  “现在,轮到你选了。是继续当一条被人利用完就扔掉的狗,还是站到你妹妹希望你站的那一边。”

  镜头拉远,审讯室的灯光显得格外孤寂。

  而在长春城外,一列满载着士兵和物资的军列,正冒着雨雾,发出震耳的轰鸣,朝着奉天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
  在其中一节车厢的外壁上,有人用白漆刷上了一行歪歪扭扭却气势磅礴的大字:“真情报,假梦想——老子的网,专捞偷心狗!”

  列车驶入奉天境内,天色已经蒙蒙亮。

  雨停了,一缕晨曦穿透云层,照在金正浩苍白的脸上。

  他被两名士兵押解着,站在车厢连接处,风吹得他有些清醒。

  张作霖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,站在他身边,递过来一个热乎乎的窝头。

  金正浩没有接。

  张作霖也不在意,自己啃了一口,含糊不清地说道:“小子,别用那种眼神看我。老子抓你,但没想弄死你。你妹妹的仇,光搅黄几个工厂算个屁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望向远处地平线的尽头,那里,似乎有无数的塔吊和脚手架在晨光中若隐若现。

  “走吧。”张作霖把剩下的半个窝头塞进他手里,语气里听不出喜怒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光说不练假把式。老子带你去看一样东西,一样能让你妹妹在天之灵,真正能闭上眼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