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卖野味获得近2000元-《契约变大蛟胡黄虎众仙猎东北岭》

  小屋的油灯将闵政南的身影拉得细长,投在糊着旧报纸的土墙上。桌上散乱地堆着油亮的山鸡骨头和几颗野果核,空气里残留着烤肉与松木燃烧后的温暖气息。闵小玲和闵政北依偎在炕角,吃饱后的小脸上带着久违的、安稳的睡意,呼吸均匀。

  闵政南却没有丝毫睡意。他盘膝坐在冰冷的土炕上,意识沉入那片25立方米的、灰蒙蒙的次元空间。

  空间里,是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财富!

  最显眼的是那头巨大的黑熊尸体。近四百斤的庞然身躯占据了不小的空间,浓密的黑毛覆盖着虬结的肌肉,硕大的熊头低垂,即使死去,也散发着山林霸主的余威。四只巨大的熊掌被小心地斩下,包裹在油布里,旁边是几个密封的玻璃罐子——里面是价值不菲的熊胆和熊油。

  三头成年野猪的尸体整齐地码放在一旁,每头都超过两百斤,膘肥体壮,獠牙狰狞。几张品相极好的猞猁皮、鹿皮、甚至还有一张几乎完整的、带着斑斓花纹的豹猫皮(意外收获),被仔细地卷好,堆放在角落。还有一堆风干的野鸡野兔,如同小山。

  天刚蒙蒙亮,村里还笼罩在薄雾和鸡鸣声中。闵政南悄无声息地出了门。他径直走向村西头的张老栓家。张老栓是村里少有的手艺人,家里有一辆自制的、能拉千斤重货的大板车,平时舍不得用,宝贝得很。

  “老栓叔,”闵政南敲开门,递过去一张皱巴巴的一块钱票子,“板车借我用一天,天黑前还你。”

  张老栓看着那张一块钱,又看看闵政南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,想起村里关于他驱使巨兽的传言,喉咙滚动了一下,没敢多问,默默把板车推了出来。闵政南道了声谢,拉起沉重的板车,吱呀吱呀地消失在晨雾里。

  他没进山,反而拉着空车,一路疾行,直奔二十里外的玉泉镇。到了镇外一处偏僻的河滩荒地,四周无人。他停下板车,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,确认安全。

  心念一动!

  次元空间里那头最肥硕的成年野猪尸体,瞬间出现在板车上!沉重的尸体砸得板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紧接着,是第二头!板车被塞得满满当当,两头加起来近五百斤的野猪几乎把车板压弯。

  闵政南深吸一口气,拉起车辕。沉重的负荷让他手臂肌肉贲张,脚下的泥土被踩出深深的脚印。但他那经过强化的骨骼和肌肉,硬生生扛住了这份重量。他拉着这车价值不菲的“肉山”,朝着玉泉饭店的后巷走去。

  清晨的饭店后巷,弥漫着泔水桶的酸馊味和煤烟的气息。胖乎乎的赵经理刚指挥人卸完一车白菜,正拿着个破本子扇风。看到闵政南拉着一车小山似的野猪出现,他绿豆小眼瞬间瞪圆了!

  “我的天爷!”赵经理几步冲过来,围着板车啧啧称奇,油腻的手指在野猪厚实的皮毛上捏了又捏,“好家伙!还是活的?不对…刚死的?这膘!这肉!闵小子,你…你从哪搞来的?两头?!”

  “山里碰运气。”闵政南言简意赅,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,“赵叔,开个价。”

  赵经理眼珠滴溜溜转,心里飞快盘算。两头这么大的野猪,肉鲜得很,够饭店顶几天硬菜了!他搓着手,脸上堆起商人精明的笑容:“老规矩!按整猪算!这年头肉紧俏,叔不亏你!一百二一头!两头二百四!现钱!”

  闵政南心中冷笑。这价压得够狠,正常整猪供销社收购价也差不多这数,但国营饭店私下收,省了票证,本该加点。但他没计较,时间宝贵。他点点头:“行。”

  赵经理大喜,立刻招呼两个膀大腰圆的帮厨出来卸货过秤(走个形式)。沉甸甸的两大捆钞票(十块、五块、一块、毛票混杂)很快塞进闵政南怀里。

  “合作愉快!下次有好货,记得还找赵叔!”赵经理拍着胸脯。

  闵政南没说话,拉着空板车转身就走。他快步离开镇子,再次回到那片无人的河滩。

  意念再动!

  这一次,是那头巨大的黑熊尸体和第三头野猪!

  轰!黑熊那庞大的身躯几乎把板车压垮!加上野猪,重量远超之前!饶是闵政南身负铁骨,也感觉异常吃力。他咬着牙,一步一步,拉着这车真正的“硬货”,再次走向饭店后巷。

  当板车吱呀作响地出现在巷口时,赵经理手里的搪瓷缸子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裤腿都浑然不觉!

  他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,眼珠子死死盯着板车上那头小山似的黑熊和旁边的野猪,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:“熊…熊瞎子?!还有猪?!闵…闵小子!你…你他妈端了山神爷的老窝了?!”

  这阵仗太大了!黑熊!这玩意儿在玉泉镇多少年没见过了!这可是能上地区招待所的顶级硬货!

  “收不收?”闵政南的声音依旧平静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。

  “收!收!当然收!”赵经理激动得语无伦次,声音都劈叉了,“熊!熊掌!熊胆!熊油!还有这猪!要!全要!你等着!等着!我去拿钱!不…我去叫主任!这事我做不了主了!”

  赵经理连滚带爬地冲进饭店后院。不多时,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、梳着油亮背头、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跟着他快步走了出来。这是饭店的刘主任,平时难得一见。

  刘主任看到板车上的黑熊,镜片后的眼睛瞬间爆发出精光!他围着板车转了两圈,强压着激动,低声问:“东西…干净?”

  “山里捡的。”闵政南面不改色。他知道对方问的不是来路,而是是否“合法”。这年头,私下交易大型猛兽,风险巨大。

  刘主任深深看了闵政南一眼,又看了看旁边同样一脸震撼的赵经理,压低声音:“小兄弟,东西是好东西。但风险…你也知道。这样,熊,我们全要了!熊掌单算!按老规矩,一只熊掌六十!四只二百四!熊胆,看品相,给你这个数!”他伸出三根手指(三百)。“熊油、熊肉,还有这头猪,打包算三百!一共八百四!现钱!收据开野猪,但今天这事,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!出了这个巷子,谁问起来,就是山里捡的死熊!明白吗?”

  这价,比闵政南预想的还要高!尤其是熊掌和熊胆!看来这刘主任路子很野,有特殊渠道消化这些硬货。

  “成交。”闵政南干脆利落。

  刘主任明显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笑容:“痛快!”他立刻指挥赵经理和几个绝对信得过的帮厨,以最快的速度将黑熊和野猪卸下车,拖进后院一个隐蔽的小仓库。整个过程快得如同打仗。

  很快,一个鼓鼓囊囊、用旧报纸包了好几层的巨大纸包塞到了闵政南手里。入手沉重无比!里面全是十元面额的大团结!厚厚一沓!

  “点点?”刘主任问。

  “信得过刘主任。”闵政南看都没看,直接将纸包塞进怀里(实则意念一动收入空间)。他拉着空车,在刘主任和赵经理复杂的目光注视下,再次离开。

  他没有停歇!第三次返回河滩!

  这一次,是空间里剩下的所有皮毛——猞猁皮、鹿皮、豹猫皮,还有那堆风干的野鸡野兔。

  当他拉着这车价值同样不菲的“杂货”出现在后巷时,赵经理已经麻木了。他苦笑着看着闵政南:“闵…闵兄弟,你真是…深藏不露啊!” 他不敢再压价,按之前谈好的皮货和风干野味价格,又付了八十多块。

  加上之前几天零散售卖和上次留给弟妹的三十块后剩下的积蓄(约200元)闵政南意念扫过空间角落里那个被旧报纸层层包裹、塞得满满当当的“钱山”,一个清晰的数字浮现在脑海:1983元!

  回到老营村,天已擦黑。他将板车还给望眼欲穿、又不敢多问的张老栓,在对方惊疑不定的目光中,径直走向自家院子。

 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。灶房亮着灯,传来李艳梅尖利的抱怨声和锅铲的碰撞声。闵小玲和闵政北缩在堂屋门槛上,看到闵政南回来,眼睛一亮,想过来又不敢。

  闵政南没理会灶房的动静。他走到弟妹面前,变戏法般地从怀里(空间)掏出两个还冒着热气、用油纸包着的白面大肉包子,塞到他们手里:“吃吧,刚买的。”

  浓郁的肉香瞬间在院子里弥漫开来。

  灶房里的动静戛然而止。李艳梅端着个破碗冲了出来,看到闵小玲和闵政北手里油汪汪、白胖胖的肉包子,眼睛都直了,尖声道:“哪来的包子?!好啊!闵政南!你有钱买包子给这两个拖油瓶吃,不知道孝敬爹妈?!不知道帮衬你大哥?!”

  王桂芬和闵忠厚也闻声出来,看着那白面包子,喉头滚动,眼神复杂。

  闵政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仿佛李艳梅是空气。他对着闵小玲和闵政北温声道:“进屋吃,凉了不好。”

  李艳梅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闵政南的鼻子:“你…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!还有没有这个家!”

  闵政南不再看她,带着弟妹转身走进小屋,关上了门。

  昏黄的油灯下,闵小玲和闵政北小口小口、珍惜地吃着香喷喷的肉包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闵政南坐在炕沿,意识沉入空间,看着那堆象征着力量和自由的巨额财富。

  接近两千块!

  这是他挣脱枷锁的第一步。

  也是他向那个冰冷、算计的“家”,投下的第一颗震撼弹。

  钱,他有了。

  接下来,该是让某些人,彻底认清现实的时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