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5章 错了!你凭什么说我错了?就凭我比你懂!-《让你培养技工,你培养出国士无双》

  会议室里,钟振国放下电话的手,还在微微发抖。

  林振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钟振国,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。

  “校长怎么说?”

  钟振国张了张嘴,却发现喉咙干得厉害。

  “校长说……”

  “他马上到。”

  林振华一愣,随即颓然地坐回椅子里,脸上仅存的一丝希望也熄灭了。

  来了又怎么样?

  难道还能跟国家法律对着干不成?

  坐在对面的方正,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。

  一个办学的商人,能懂什么?

  他拿起面前那杯已经凉透的茶,正要象征性地抿一口。

  “砰!”

 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撞开。

  一名负责安保的队长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脸上满是惊慌和不解。

  “钟……钟校长!”

  钟振国眉头一皱。

  “什么事!慌慌张张的!”

  保安队长大口喘着气,指着窗外工地的方向。

  “王校长来了!”

  “但是……但是他没来咱们这栋楼!”

  “他直接去了工地!已经到坑边了!”

  什么?!

  会议室里所有人,包括林振华,全都猛地站了起来。

  方正的脸色,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。

  封锁线是他亲自下令拉的,他的人二十四小时守着,一只鸟都飞不进去!

  这个王谦,是怎么进去的?!

  这是对他权威最直接的挑衅!

  “走!去看看!”

  方正扔下三个字,第一个冲出了会议室。

  ……

  “离骚站”施工现场。

  气氛凝重如铁。

  几十名考古队员和海科大的安保人员,正紧张地对峙着。

  而在那道醒目的黄色警戒线内,考古坑的最边缘。

  一个年轻的身影,正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
  王谦背着手,俯瞰着下方那个刚刚揭开冰山一角的巨大墓坑,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。

  钟振国和林振华气喘吁吁地赶到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。

  他们看着那道被撕开一道口子的警戒线,又看了看王谦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  “谁让你进来的!”

  一声怒喝,如同炸雷。

  方正带着他的人,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,双眼冒火地瞪着王谦的背影。

  “这里是国家一级考古现场!受最高级别法律保护!”

  “我不管你是谁!立刻给我出去!”

  方正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工地上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  然而。

  王谦连头都没回。

  他甚至没有看方正一眼,仿佛身后这个人,只是一团空气。

  他的目光,落在坑内一名年轻考古队员正在用软毛刷清理的一块青铜戈残片上。

  他对那名不知所措的年轻队员,平静地开口。

  “同学,把你手里的东西,拿给我看看。”

  这一句话,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。

  那年轻队员拿着刷子,僵在半空,求助似的看向方正。

  方正的脸,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
  无视!

  这是彻彻底底的无视!

  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。

  “你耳朵聋了吗!”

  方正指着王谦,手指都在发抖。

  “我让你出去!这是命令!”

  “来人!把他给我‘请’出去!如果反抗,就地控制!”

  他身后的几名考古队安保人员立刻上前一步。

  林振华见状,也带着海科大的保安迎了上去,现场气氛剑拔弩张。

  就在这时,王谦终于有了动作。

  他缓缓转过身,第一次正眼看向方正。

  他的眼神很平静,却像能穿透人心。

  “你断定这是一座楚国王侯级的大墓,是根据这青铜戈上的鸟虫篆,对吗?”

  方正一愣,他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这个。

  这的确是他的核心判断依据。

  他冷笑一声。

  “算你还有点见识,这是考古学的基本常识!”

  王谦摇了摇头。

  那动作很轻,却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方正的心上。

  “错了。”

  两个字,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
  方正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
  “你说什么?!”

  “我说,你的判断,从根上就错了。”

  王谦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反驳的力量。

  “这里,不是什么普通的王侯墓。”

  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
  “如果我没看错,这里埋的,是楚国的一位令尹。”

  “而且,是一位被贬之后,郁郁而终的令尹。”

  令尹!

  楚国的最高官职,相当于后世的丞相!

  方正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
  他下意识地反驳。

  “不可能!一派胡言!”

  “鸟虫篆是楚国王室贵族专用的文字!你怎么可能单凭猜测就……”

  王谦抬手,打断了他的话。

  他指着那块被年轻队员捧在手心的青铜戈残片。

  “那个所谓的‘鸟’形文字,你看它的脖颈和尾羽。”

  “王室成员用的,是凤鸟的‘凤’字。”

  “而这一个,颈部多了一道弯折,尾羽是三条而非五条,这不是‘凤’,这是‘鸠’!”

  “鸠,是楚国春申君一脉的旁支家徽!”

  方正的呼吸,猛地一滞。

  王谦没有停。

  “再看戈的末端,那个不起眼的划痕。”

  “那不是磕碰造成的损伤,那是一个‘贬’字的金文简写,是楚国官方用来标记被削爵官员陪葬品的记号!”

  “能让春申君旁支的子孙官至令尹,却又被刻上‘贬’字下葬的,查遍史书,只有一个人。”

  方正已经听不到王谦后面的话了。

  他像疯了一样冲进坑里,一把从那年轻队员手里夺过那块青铜戈。

 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高倍放大镜,凑到眼前。

  颤抖的双手,几乎握不住那薄薄的镜片。

  脖颈的弯折……

  三条尾羽……

  戈末端的划痕……

  一切,都和王谦说得分毫不差!

  那不是划痕!那真的是一个字!一个他看了半天,却完全忽略了的字!

  “扑通。”

  方正腿一软,一屁股坐在了泥地里。

  他手里的放大镜掉在地上,他却浑然不觉。

  他抬起头,用一种看鬼一样的眼神,看着坑边那个居高临下的身影。

  他赖以自豪的专业知识,在对方面前,被碾得粉碎。

  他的嘴唇哆嗦着,发出了不成调的声音。

  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……”

  “你怎么会……懂这些……”

  王谦看着他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  “略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