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三面烽火,虎啸定军-《蜀汉:从刘备脚臭开始》

  祁山冲天的火光,不仅映红了陇西的夜空,更如同一声无声的惊雷,重重劈在了曹真十万大军的头顶!

  消息如同致命的瘟疫,以惊人的速度在魏军庞大的营寨中蔓延开来。

  “粮草被烧了!”

  “祁山大营完了!”

  “我们没吃的了!”

  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冲垮了魏军士卒的心理防线。

  连续多日猛攻阳平关的疲惫、对战争的恐惧、以及对未来的绝望,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。

  营中开始出现骚动,窃窃私语变成了惊慌的喊叫,军纪开始涣散。

  阳平关下,魏军前营。

  原本摩拳擦掌、准备进行又一波攻势的魏军先锋部队,此刻如同被霜打的茄子,士气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。

  军官们的呵斥声失去了往日的威严,带着一丝色厉内荏。

  士兵们望着身后远方那隐约可见的天际红光,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茫然。

  攻城器械旁,负责操作的士卒动作也变得迟缓犹豫。

  关墙之上,浑身浴血、几乎站立不稳的魏延,敏锐地捕捉到了关下的异常。

  那震天的呐喊声减弱了,进攻的鼓点稀疏了,更重要的是,那种一往无前的凶悍气势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躁动不安的死寂。

  “将军…魏狗好像…有点不对劲?”身旁的亲兵沙哑着嗓子问道,脸上混着血和泥。

  魏延扶着雉堞,极力向魏营深处望去。

  虽然看不清细节,但那一片混乱的景象和隐约传来的喧哗声,绝非正常。

  “难道是…”一个大胆的、几乎不敢想象的念头从他心中升起,“丞相的援兵到了?或者…翼德、叔至他们…得手了?!”

 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!

  无论原因为何,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战机!

  “妈的!管他什么原因!”魏延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凶光,多日守城的憋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化为滔天战意。

  “机会来了!传令!还能动的,都给老子拿起刀枪!打开城门!随老子杀出去!”

  “将军!您的伤!”亲兵惊呼。魏延身上大小伤口十余处,最深的一处几乎见骨。

  “死不了!”魏延一把推开亲兵,夺过一柄环首刀,嘶声怒吼,“开城门!吹号!让曹真尝尝俺们汉中爷们的厉害!”

  “呜——呜呜呜——” 阳平关内,沉寂了许久的、代表着反击的号角声,突然惊天动地地响起!

  声音虽然因为守军伤亡惨重而显得有些稀疏,却充满了决绝和狂野!

  “轰隆隆!” 沉重的关门被奋力推开!

  魏延一马当先,虽然步履蹒跚,却气势如虹,如同受伤的猛虎,率先冲出了硝烟弥漫的关城!

  他的身后,是无数同样伤痕累累、却眼中燃烧着复仇火焰的守军士卒!

  他们如同决堤的洪流,爆发出惊人的能量,向着阵脚已乱的魏军前锋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反冲锋!

  “杀啊!为大汉!为死去的弟兄报仇!” “魏延在此!曹真纳命来!”

  这突如其来的反击,彻底打蒙了正陷入恐慌的魏军前锋!

  他们根本没想到,这些已经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守军,竟然还敢主动出击!

  措手不及之下,魏军前锋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!

  蜀军守积压多日的怒火和绝望彻底爆发,一个个如同疯虎,拼命砍杀着眼前的敌人!

  魏延更是勇不可挡,虽然带伤,刀法却依旧狠辣刁钻,连续劈翻数名魏军军官!

  褒斜道口,张飞军大营。

  张飞如同笼中猛兽,焦躁地来回踱步。他早已接到陈到成功纵火祁山的讯号,也看到了远方天际那抹不祥的红光。

  他知道,兄弟成功了!

  但也因此更加焦急——他必须立刻进攻,牵制曹真主力,为陈到撤退和阳平关减轻压力!

  “报——!将军!阳平关方向号角大作!关城起火,似有我军杀出!”斥候飞马来报。

  “什么?!文长杀出来了?!”张飞先是一惊,随即爆发出震天的狂笑,“哈哈哈!好!好个魏文长!是条汉子!弟兄们!听到没有!阳平关的兄弟们没死绝!他们杀出来了!咱们还等什么?!”

  最后的顾虑消失了!

  张飞翻身上马,丈八蛇矛直指曹真中军大营方向,声如霹雳,震动山谷: “全军听令!给老子吹响所有号角!擂破所有战鼓!”

  “目标——曹真老儿的卵蛋!给老子往死里打!”

  “杀穿他们!接应文长!为死去的弟兄报仇!为叔至庆功!”

  “随俺——冲啊!”

  “杀!!!” 憋屈了许久的蜀军主力,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,轰然爆发!

  以张飞为锋矢,全军将士如同潮水般涌出营寨,带着滔天的气势和复仇的怒吼,向着兵力虽众却已军心浮动的曹真中军,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总攻!

  曹真中军大帐。

  此刻已是一片混乱。

  前方急报:阳平关守军竟反扑出来,前锋溃败!

  侧翼急报:张飞大军倾巢而出,攻势凶猛,防线岌岌可危!

  身后噩耗:祁山粮草尽焚,后路恐有被断之险!

 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,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曹真和所有魏军将领的心头。

  “大将军!怎么办?!士卒闻听粮草被焚,皆无战心啊!”

  “张飞攻势太猛!左军快要顶不住了!”

  “阳平关的溃兵冲乱了我军阵脚!”

  曹真脸色惨白如纸,握剑的手微微颤抖。

  他纵横沙场多年,从未陷入过如此绝望的境地!

  腹背受敌,军心溃散,粮草断绝!

  这仗,已经没法打了!

  巨大的愤怒、耻辱和恐惧交织在一起,几乎让他窒息。

  他不甘心!

  阳平关眼看就要破了!

  汉中眼看就要到手了!

  “顶住!给本王顶住!”曹真歇斯底里地咆哮着,做困兽之斗,“张合!带你的人去挡住张飞!郭淮!去稳住前营,把魏延给本王压回去!”

  然而,军心已散,岂是几道命令所能挽回?

  张合、郭淮等将虽勇,却也无力回天。

  张飞如同疯虎般突入魏军阵中,丈八蛇矛所向披靡,无人能挡其一合!

  他口中怒吼连连,专找魏军将领厮杀,所过之处,人仰马翻,血流成河!

  而魏延那边,虽然兵力薄弱,但凭借一股血气和不成功便成仁的决死心态,竟然在混乱的魏营中左冲右突,搅得天翻地覆!

  更要命的是,祁山粮草被焚的消息越传越广,越来越多的魏军部队开始自发地向后溃退,军官弹压不住,甚至不少军官自己也加入了溃逃的行列!

  兵败如山倒!

  看着眼前彻底崩溃的局面,曹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仰天悲啸:“天不助我!天不助我啊!!”

  他知道,大势已去。

  再不撤,恐怕这十万大军都要交代在这里!

  “传令…撤…撤军…”这三个字,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,说得无比艰难苦涩,“向…向陈仓方向撤退…快…”

  呜咽的退兵号角声,终于凄惶地在魏军大营中响起。

  但这号声,非但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撤退,反而成为了总崩溃的发令枪!

  “败了!败了!快跑啊!”

  “大将军都跑了!”

  “逃命啊!”

  魏军彻底失去了建制,丢盔弃甲,争先恐后地向北方的陈仓道亡命奔逃!

  旌旗、鼓号、粮草、器械,扔得满地都是!

  场面混乱到了极点!

  “追!给老子追!”张飞怎么会放过这等良机,挥军猛追!

  “别放跑了曹真!”魏延也带着守军,不顾伤痛,奋力追杀!

  一场惨烈的追击战开始了!

  蜀军将士积压已久的愤怒和屈辱彻底释放,疯狂地砍杀着溃逃的魏兵。

  从阳平关到定军山,再到更北方的道路上,铺满了魏军的尸体和丢弃的物资。

  曹真在张合、郭淮等将领的拼死护卫下,狼狈不堪地向北逃窜,连帅旗和金鼓都丢弃了。

  回首望去,漫山遍野都是溃败的军队和追杀的蜀军,这位志得意满的魏国大将军,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绝望。

  汉中大战,以曹真十万大军的全面溃败而告终!

  当夕阳的余晖再次洒满汉中大地时,战场已然渐渐沉寂。

  硝烟未散,尸横遍野,但那面残破却依旧屹立的“汉”字大旗,终于在定军山的上空,重新高高飘扬!

  张飞和魏延,这两位浑身是血、伤痕累累的猛将,在定军山下胜利会师。

  两人相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疲惫、后怕,以及劫后余生的狂喜!

  “文长!好样的!”张飞重重一拳捶在魏延的胸口。

  “三将军!你们来得太及时了!”魏延咧嘴一笑,却牵动了伤口,疼得直抽冷气。

  “哈哈哈!是叔至!是叔至那小子立了头功!”张飞畅快大笑,笑声震四野。

  “快!派人去接应叔至!打扫战场!救治伤员!妈的,这回,够曹真那厮喝一壶了!”

  汉中之危,至此解除!

  然而,就在全军沉浸在胜利的狂喜中时,一匹快马飞奔而至,马上骑士带来一个让所有人笑容凝固的消息——

  陈到将军及其白毦兵,在奇袭祁山撤退途中,遭遇魏军疯狂围堵,损失惨重,陈到将军本人…身负重伤,下落不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