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4章 我就给你带个话。-《被赶出家门后,在天灾战乱中求生》

  魏止戈看向宋钰对面的陈辰,“夜深了,陈郎君该归家了。”

  说罢看了宋钰一眼,“你找我?”

  宋钰点头。

  她抬手拍开魏止戈握着杯子的手,抿了一口那烧刀子,顿时一股辛辣顺着喉咙而下,将她整个人都烧的精神了不少。

  “行了,你先回吧,我正好寻他有些事儿说。”

  陈辰不乐意了,看着戴面具的两人,总觉得自己被排斥在外了。

  可被牙狼那么盯着,整个人又有些如坐针毡,这才起身。

  “行,行吧,那你们聊。

  回头多去拳场,我一个人多没意思。”

  说罢,这才依依不舍的下了楼去。

  ……

  魏止戈看了一眼周遭问:“要不要换个地方?”

  能让宋钰跑到拳馆去寻他,必然是有事要说。

  这樊楼夜里安静,处处皆是人,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。

  宋钰点头,这才起身。

  “我这一整夜没睡了,快些把事情说完,我也好回家睡觉去。”

  宋钰打了个呵欠,从雅座起身,这才向楼下而去。

  陈辰已经付了银钱,两人被伙计送出楼去。

  宋钰问,“你怎么找到我的?”

  “拳馆有我的人,之前留了消息,若是你来找,便遣人告知。

  他们听到那位陈郎君嚷着要带你去樊楼,我这才寻来。”

  魏止戈说着,问宋钰,“你和他关系不错?”

  宋钰笑道:“这人看起来傻傻的,呆呆地,又是个有钱的。

  但其实人还算有些小聪明,是个好玩的。”

  魏止戈轻叹一口气,“他姓陈,是户部尚书陈文敬的小儿子。”

  宋钰还在琢磨着陈文敬是何许人,

  又听魏止戈道:“这陈文敬还有一子,陈韵。

  眼下任金吾卫郎将在二皇子手下。”

  “啊?”

  宋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魏止戈,

  “这两人无论是从模样还是性情,可没一点儿一样的。

  亲兄弟?”

  魏止戈摇头,“虽皆是嫡子,但并非一母。

  陈韵是陈文敬先夫人所生,陈辰则是继室所生。

  只是听闻,这小儿子整日斗鸡走狗的,颇不得陈尚书喜欢。

  其母娘家本就是皇商,家中银钱颇奉,这小郎君出手自然阔绰。

  但到底背后复杂,你与他还是要保持些距离。”

  宋钰点头。

  两人都带着面具,好在深夜街头来往的人皆是行色匆匆,不然怕是要颇为招眼。

  “咱们去哪儿?”宋钰问。

  魏止戈指了指锦河的方向。

  两人在岸头租了一条小船,将船夫留在岸上,魏止戈亲自划船载着她进了河中。

  宋钰看着周遭渐离人烟,感叹道:

  “不容易啊,说个话这么难。

  “别摇了,坐下,我就给你带个话。”

  魏止戈放了撑杆,这才 进了船篷。

  “带话?”

  宋钰点头,“周霁送来的信儿,他不知你还活着,让我带给清欢。”

  说罢,从自己的布袋子里摸出一个荷包来递给他。

  “这人虽然神秘,背后一团迷雾。

  我和他相交甚久,别的不说他对我绝没什么坏心思。

  我信他,所以帮他递这个信儿。

  同样的,我觉得你和清欢也要仔细审度,若此事不虚怕是有人从中作梗,也好早做防范。

  若是……

  你们也好有个提防。”

  魏止戈没说话,只是借着油灯将那荷包打开,简单的看了一下。

  里面是一封信,以及一个名单,与周霁所言倒是无差。

  宋钰就事将周霁所言说了,

  “他既作保,想来这消息不是假的。

  虽说我不清楚他是如何得了这信,但你们也别一时被仇恨蒙了眼睛。”

  魏止戈点头,将那荷包收了。

  “清欢来西岭关时不过六岁。

  整日的做噩梦,高热,渐渐地对京中的事情便越发不记得了。

  我父亲母亲,疼惜他,打小宠的不成样子。

  若非后来这京中看不得武将握权,欲要我魏家人性命,父亲也不会想要他再回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城来。

  我长姐和先太子死的蹊跷,十二年前父亲便知晓。”

  “但知晓又能如何?

  皇帝死了儿子,都不做他想,只是认了这夷族作乱之说。

  远在天边的人,又怎么可能插手此事。

  “父亲不愿他活在仇恨之中,这才给了他清欢这名字。

  想要他远离尘嚣得自然之趣。

  可结果呢?时也,命也。

  兜兜转转他还是回到了这繁华之中,要在这刀光剑影之下求一条生路。”

  魏止戈说着轻轻摇了摇头。

  “当初,我父亲便应当对他狠一些,也不至于如今这般。”

  他比谁都清楚,若是单放清欢一人在这京中,怕是要被那两头虎视眈眈的饿狼,吞的渣滓都不剩。

  “挺好。”宋钰道,“若非你父亲,那般宠溺他,你也不会这般不放心的,一心守在他身边。”

  清欢,是魏止戈活下去的动力。

  这小子越是不省心,这个舅舅便一日不能撒下人不管。

  所以,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谁又知道,你此行一步是对是错?

  “这些日子,清欢确实揽了不少先太子旧部。

  这十二年前的事儿也开始冒出水面。

  有关当初东宫之事,也确实来的蹊跷。

  这消息,我们会去查一查。”

  宋钰点头,“那行,也不枉我今日熬这半夜。”

  说罢看了眼天边已经渐白的光影,“上岸去吧,我得回家睡觉去了。”

  说罢,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

  魏止戈见状,拿了撑杆。

  一篙入水,船儿顺水而动。

  宋钰出了船舱,对着满面的黑水大大伸了个懒腰。

  “前些日子,手下有盯着二皇子的兄弟发现了一件事儿。”

  魏止戈对宋钰道,“你那位血亲的兄长,让人在京兆府散了些消息出去。

  是一个九品录事贪污衙门银钱,私造文书,收受贿赂之事。

  原本我还想着会不会是二皇子授意。

  却不想,却发现这事儿倒是和二皇子无关。

  “我让人查了那录事,巧了,也姓宋。

  宋成勉,同是清远县人。”

  “啊?”宋钰乐了,“这小子真是到哪儿也不受待见啊。”

  晚上刚听了那胖子提及宋成勉笼他赌博,搞得家破人亡之事。

  眼下竟然还被宋成易盯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