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东京聚义-《重生水浒:我刘备,再造大汉》

  年关将至,东京城里处处张灯结彩,热闹非凡。

  小贩们吆喝年货,孩子们追逐嬉闹。

  空气中弥漫着糖瓜和油炸点心的香甜气息。

  在这片喧闹声中,一个身影敏捷地闪进了一条深巷。

  那汉子穿着打补丁的棉袄,缩着脖子,机警地扫视着四周。

  确认无人跟踪后,迅速推开一扇斑驳的木门,闪身进了院落。

  吱呀一声,木门应声合上。

  开门的是一条魁梧大汉,头裹万字顶头巾,腮边一部貉臊胡须如钢针般扎眼。

  肩头那柄浑铁禅杖在冬日微光下泛着森森寒芒,正是乔装的花和尚。

  “师傅!”

  刚进门的青草蛇李四,冻得满脸通红,恭敬地喊了一声。

  “进来罢!”

  鲁智深点点头,铜铃般的眼睛警惕地透过门缝扫视外面,这才小心地闩上门。

  屋内,炭火烧得正旺,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暖光。

  只见一个白衣书生端坐在桌前,手执书卷,神态从容。

  见李四进来,他放下书卷,温声道:“辛苦了,先喝口热酒暖暖身子。”

  李四接过酒碗,一股暖流从喉头直通到胃里,这才缓过气来。

  “哥哥,还是那般。殿帅府那帮杀才,日夜不停守在张教头家门,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。这可如何是好?”

  刘备唇角微扬,指尖轻叩桌面。

  “只有千日做贼,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?他们守得越紧,破绽越多。正好趁这几日,好生制定行动。”

  “哥哥深谋远虑,是俺太心急了。”

  李四讪笑着拍马屁,眼中满是信服。

  这时,陆陆续续又有几个泼皮回来,屋里顿时喧闹起来。

  泼皮们市井之气未改,难免聒噪,七嘴八舌地汇报着各自情况。

  “都给洒家站直了!成何体统!”

  鲁智深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碗碟哐当作响。

  “在渭州经略府时,洒家带的兵要是这般聒噪,早军法处置了!”

  众泼皮顿时噤若寒蝉,一个个下意识挺直了腰板。

  鲁智深环视众人,眉头紧锁。

  “你们这些泼才,可想清楚了?真要追随王兄弟,这不比在东京城里偷鸡摸狗,是要刀头舔血的勾当!”

  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下来:“你们若是只图一时痛快,洒家劝你们趁早收了这心思。”

  他话虽严厉,眼中却藏着担忧。

  这些泼皮出身低微,但终究是他照拂过的人,不忍见他们涉险。

  这时,李四噗通一声跪在鲁智深面前。

  “师傅!您的好意俺知晓,可俺不想一辈子做个人见人厌的泼皮!”

  众泼皮也跟着跪了下来,声音哽咽。

  “俺们虽然卑贱,却也想像个人样地活着!求师傅成全!”

  这些日刘备见他们办事利索又不失义气,是时候开诚布公。

  他温言道:“不瞒各位,我实乃梁山泊之主。林教头也在梁山坐的一把交椅。我等并非良人。”

  “哥哥说哪里话!”

  话未说完,李四猛地站起身,梗起脖子,面红耳赤。

  “俺们这些市井无赖,平日里谁正眼瞧过,哥哥把俺们当人看,俺李四就是拼了这条贱命,也要搏个前程!”

  鲁智深笑骂:“怎地偷菜时分,不见你这般有志气?”

  话虽如此,眼中却流露赞许,大手重重拍在一脸讪笑的李四肩上。

  “既然你等决心已定,洒家也不拦着。”

  最后回来的是过街老鼠张三,脸上带着几分得意。

  “哥哥,这几日城中轮岗巡逻的时辰路线,俺都摸透了!”

 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,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路线图。

  刘备接过细看,眼中精光一闪,抚掌赞道:“好!张三兄弟这份图,胜过千军万马!”

  他从不吝啬夸奖,尤其对这些市井豪杰。

  万事俱备,刘备让张三李四带着银钱去买些吃食,在屋内摆开席面。

  “诸位兄弟随我赴险,特备薄酒,既是壮行,也是立誓。”

  刘备朗声道:“自此以后,咱们便是同生共死的兄弟!”

  只见桌上摆满了东京名菜,炸八块,套四宝,鲤鱼焙面,赛烤鸭,葱扒羊肉……

  泼皮们平日里饱一顿饥一顿,何曾见过这等阵仗?一个个看得眼睛发直。

  “今日相聚,无奈从简。”

  刘备举杯,目光扫过一众泼皮。

  “待回到梁山,必为各位兄弟摆上三天流水席,好生接风!”

  说罢,他率先举杯一饮而尽,又亲自为众人斟酒,丝毫没有架子。

  众泼皮感动得无以复加,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,心里更是暖烘烘的。

  刘备与他们同坐一桌,你来我往,谈笑风生,尽显豪爽之气。

  鲁智深暗自点头,眼前书生待人真诚,半点没有文人酸腐,越发觉得对胃口。

  他当下也再不客气,大手抓起羊肉就啃,咕咚咕咚灌着酒。

  “痛快!这般大块吃肉,大碗喝酒,心里反倒比念经打坐时还要亮堂!”

  正当众人酒酣耳热之际,巷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
  张三机警地探头查看,回来低声道:“哥哥,是张教头家那边出事了!”

  ......

  同一时分,张教头宅邸前,一场闹剧正在上演。

  “滚!都给老夫滚!”

  张教头须发皆张,手中齐眉棍舞得呼呼生风,将两个家奴打扮的人打得抱头鼠窜。

  这已是本月第三波了,高衙内仗着权势,隔三差五便派人来骚扰,分明是要逼他们就范。

  那二人连滚带爬地逃开,口中还不干不净地喊着。

  “老东西别不识抬举!我家衙内看上,那是你们张家祖坟冒青烟!”

  这番动静早已惊动了四邻,不少百姓围拢过来。

  迫于高衙内淫威,都不敢上前,只能远远站着窃窃私语。

  “好好的一个家,真是造孽啊!”

  “张教头多好的人,竟被逼到这步田地。”

  众人脸上都带着同情,却又无可奈何。

  “畜生!欺人太甚!”

  老教头一脚踩在婚帖上,眼眶通红。

  帖上烫金字样刺眼得很,里面竟是写的婚书,言语轻佻至极。

  “教头息怒,保重身体要紧!”

  围观的百姓见状,有几个年长的上前来劝。

  张教头何尝不知众街坊的好意。

  想他张家世代清白,如今竟被这般折辱。

  女儿终日以泪洗面,女婿远走他乡。

  自己这把老骨头却无能为力!更是觉得悲从中来!

  他气还未喘匀,巷口突然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汉子。

  那人七尺以上身材,面皮有麻,鼻梁上一道刀疤如蜈蚣般狰狞可怖。

  此刻却满脸泪痕,扑通一声跪在张教头面前。

  “张教头!小人汤隆,兄长徐宁被高太尉陷害下狱!”

  汉子磕头如捣蒜,额头上很快见了血印。

  “小人实在是走投无路,还请张教头施以援手,救救俺兄长吧!”

  张教头心中一凛。

  徐宁他是知道的,金枪班教头,与林冲乃是旧识。

  当年二人同在禁军任职,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,交情匪浅。

  如今听闻徐宁遭难,怎能见死不救?

  他连忙扶起汤隆,心中凄然。

  这世道真是好人难活!

  高俅老贼坑害了他贤婿不够,连徐宁这等随侍御驾的都不放过!

  “先进屋说话。”

  张教头警惕地看了眼街角的殿帅府耳目,搀起汤隆往屋里走。

  他虽然自身难保,但豪气犹在,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忠良遭难。